随着考试的临近, 客栈的气氛越来越焦灼,甚至有人不堪压力, 直接崩溃了。白乐灵陪着墨子笙在屋里看书的时候, 有时候都会听见有考生在外面大喊大叫的声音。
这天傍晚,白乐灵和墨子笙去外面大堂用饭,却听得有人大喊:“解元盘开了!”
大堂里的人一听,都站了起来, 哗啦啦走了一大半。
“解元盘是怎么回事?”白乐灵见状问墨子笙。
墨子笙给白乐灵舀了半碗汤:“每逢乡试, 会试这种大考, 有势力大的赌坊都会设下解元盘,状元盘, 设定好赔率,公开押注。”
白乐灵了然的哦一声:“就相当于赌博呗。”
“嗯, 不过也算是讨个彩头吧。”
“相公,吃完了饭我们也去看看。”白乐灵还挺好奇。
墨子笙点头:“好。”
这么大的热闹,客栈里的大部分考生都忍不住去看了,当然也不乏手痒,想借此大赚一把的。
等白乐灵和墨子笙到的时候, 公开押注的解元盘面前早已围满了人。
能开解元盘的,赌坊的实力都不可小觑, 至少在盘上的这些考生,每个人的情况都要查仔细,并公示出来,这样押注的人也才能更有针对性。当然这么多考生, 不可能人人都成为押注的对象,赌坊都会从中挑一些名气大的,潜力好的,或者大家耳熟能详的科考热门人选予以押注。
一般连赌坊的解元盘都上不了的,多半就证明真的没什么潜力,当然也不是没有爆冷的情况,但这样的事情极少。
白乐灵在远处看去,便见解元盘上全都是人名,从上到下排了赔率,后面还详细的注解每个人的介绍。
她定睛看去,见墨子笙的名字竟然排在第六十五名,赔率是一比七。两江省乡试每届参考的人数约莫在两千人左右,而录取的名额却只有一百名。
如果从参考人数来看,墨子笙这个排序已经不低了,但从他之前的院试成绩来看,这明显是排低了。这么高的赔率,说明赌坊根本就不看好他能考得解元。其他几个院试案首都排在前十,赔率最高的也才一比三。
“这墨子笙也是院试案首,为何赔率如此之高?”正想着,旁边就有人问了。
“你没看他的年龄,才十九,这么年轻,学问肯定不如其他人扎实,院试和乡试哪能比,赔率自然会高。”
“就不许人家是天才?”
“哪有这么多天才!你押谁?”
“呃,我押张裕。”
“....英雄所见略同,同押同押。”
白乐灵:“........”刚刚那个人还说墨子笙也许是天才,转眼就押了别人,可见他心里也并不怎么看好墨子笙能摘得魁首。
“墨子啊还与我同住在一个客栈呢,他的确是太年少了些,照我说,这六十五的排序都高了,不过一时幸运得了院试案首,我看他的名字就应该排在两百名开外!”乡试拢共录取一百名,排在两百名,这不就是说墨子笙会落榜!
如果之前那些押注的人是从实际考虑,那这人明显就是嫉妒了,听听这泛酸的口气。
白乐灵向刚刚说话的人看去,面相熟悉,果然是住在同一客栈的。
白乐灵摸出怀里的银票,直接压到大盘上:“六百两,押墨子笙!”
她话音一落,人群顿时为之一静,六百两银子,虽然不算最多,但已经不少了,而且押的还是排名中后段的墨子笙。
赌坊的人一喜,但还是解释道:“这位夫人,您要清楚,我们这解元盘押的可是考中解元的几率,并不是指的考上举人。”
“我当然知道,我押自己的相公有什么问题?”白乐灵将银票往前一推:“登记吧。”
“切...”见忽然有人押这么多银子在排名靠后的墨子笙身上,有人还以为白乐灵是有什么内部消息,现在一听竟然是墨子笙的妻子。这算什么?冲冠一怒为男颜?败家娘们儿!到时候墨子笙考不好,又失了钱财,只怕得抱着这败家娘们儿大哭。
“好,马上为您登记。”赌坊的人麻利的收了银子。
“灵儿....”墨子笙走到白乐灵身边。
白乐灵看他皱眉,忙道:“别担心,考不上就当花几百两买我开心,但你要拿了解元,那咱俩不是赚翻了!”
周围有人顿时笑出声,墨子笙能过乡试,成为举人,大家并不多惊讶,毕竟他是去年的两江省五个案首之一。但想要拿到解元,那就难了。
这墨子笙的妻子果然是个败家玩意儿,几百两就为了买她一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