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墨母就将墨杏看人家的风声放了出去。
现在的墨家可和一年前不一样了,老大和张桃的小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老二两口子那么惫懒,每个月至少都能保证三两的收入。他们两口子有了钱又存不住,经常买一大包吃的穿的,村里人也经常念叨秦家这是发了财了,看看,这么舍得花钱,挣得还不定有多少呢。
气的墨母经常拿鸡毛掸子追着两人打。
但不管怎样,墨家日子过起来了是事实,而且墨杏自己也能刺绣挣钱,有这么好的娘家,姑娘又这么能干,风声一放处出,上门说媒的便一茬茬的。
墨母一时挑花了眼,一直到了三月,她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白乐灵理解墨母,如果墨杏自己性子硬一点儿,她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对于墨杏来说,未来婆家的家境是在次位,关揵是要人品信得过,不会仗着墨杏的软性子就欺负她。
她同样也为墨杏的亲事担心,但墨子笙府试在即,他们马上就要走了。四月府试,考过了府试,才有了参加院试的资格。府试和院试都是在益阳府,一个四月,一个在六月。大渊的经济发展的不错,没了圈地和沉重的税赋,老百姓手中便有了余钱,一旦有了经济基础,许多人便想谋求阶层的改变,所以大越的读书人非常多,超前朝起码三倍。
这也导致大考的竞争压力成倍增长,每逢这种大考,赶考的考生至少也要在一月前便赶到考试的省府,不然连客栈都订不上。
白乐灵这几天都在收拾行李,墨子笙自己去跑路引,考生证明,作保手续那些,一连跑了好几天,才将这些繁琐的手续弄完。
出门在外,钱财不可少,白乐灵准备了五百两银票,又换了几十两的散碎银子在身上。
在白乐灵将最后一件东西装进包裹的时候,墨杏走了进来。
“三嫂...”
“嗯?”白乐灵一想到可以和墨子笙一起游览风景,她的心情就无比雀跃。没错,她直接把这场考试当成了游山玩水,反正墨子笙考不考得上她都无所谓,就当去度蜜月好了。
她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曲,见秦芳样子忐忑,忙停下,“小妹,你咋了?”
“三嫂,你...你和三哥要到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能要接近七月了。小妹,你是有什么事吗?”
墨杏轻轻握住白乐灵的手:“嫂子,我有些害怕,也许等你们回来,我的亲事就定下了,我看着你就觉得安心,你这一走,我这心里像没了着落一样。”
“别怕,不怕啊。”白乐灵轻轻拍着墨杏的背:“有娘和爹把关呢,大嫂二嫂也在家,娘的眼光你还信不过?她肯定会给你选人品好的人,到时候你自己也可以偷偷看上几眼,不中意的咱们就不要。”
被白乐灵这么一安慰,墨杏的心里安稳了一些,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嫂子,我是不是很不中用?明明你们都这么劝我,我还是觉得心慌。”
白乐灵一笑,这有什么,在前世,大家自由恋爱都还有婚前恐惧呢,更何况是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
她安抚的拍着墨杏的背:“这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心慌是很自然的事,不过,也不要过于害怕,你嫁过去是过日子的。要相信娘的眼光,还有你这么好,只要不是混账的人,谁会舍得欺负你?不过小妹,嫂子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任何时候都要自己立得住,有些人就是会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如果他欺负你一次,你没有反应,那么很可能接下来就会变本加厉。以心换心,你是聪慧的姑娘,嫂子相信你能懂。”
白乐灵见墨杏思索着,便笑一声:“当然如果你真被欺负了,就回娘家来告状,我们都是你的靠山。”
见墨杏眼神坚定了些,她轻轻刮了刮墨杏的鼻子:“小姑娘家家的,就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成天想这么多,梅德尔把自己都想老了!”
墨杏不好意思,“嫂子,你又比我大不了多少。”
白乐灵身子一顿,是啊,这具壳子年底也不过才满十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