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桃摇摇头,只觉和李兰芳说不通。
李兰芳对着张的背影嘟囔一声:“毛病,每次说话都留半截。”
屋里,秦墨母诧异的看着白乐灵:“灵儿,啥事啊?”
白乐灵扯着墨母的袖子,“娘,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墨母好笑:“啥生气不生气的,你先说说。”
“那个...就是,其实我刺绣换的钱不只这么点儿,上次那副迎春图是三百两,这次的贺寿图是五百两。是相公,他担心我如果照实说的话,爹会透露出去,会引得大伯二伯他们又上门来闹。
他说让我不要说那么多,找个机会给您透个底就行了。我是相公的娘子,我当然要听他的话啊,所以...”她抬眼看向墨母。心里对墨子笙说了一声抱歉,儿媳和婆婆之间的事,当然要由儿子去调节。墨子笙既然是她相公,就要背这个锅。不过也不算背锅,这样说也是他们两人当时商量好的。
墨母已经彻底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惚道:“灵儿,你....你说的是多少?我咋觉得耳朵有些不好使呢?”
“上次是三百两,这次是五百两。”白乐灵又说了一句。
“哎哟,你小声一点儿。”墨母这次终于听清了,她忙去堵白乐灵的嘴。
“娘,您不生我气吗?”
“我生你的气做啥,财不外露,老头子那样,你和子笙有这样的心眼我才放心!灵儿,记住,这事儿闷在心底就成了,不要再对别人说,就算你的几个嫂子和老大他们也一样。”这么大一笔钱,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很难保证他们的心不浮,她希望几个孩子就算成了家,有一些自己的小算盘,但大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我知道了。”白乐灵乖乖点头。
等白乐灵回了屋子后,墨母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确定心情平复了后,这才走了出去:他们家这是娶了个金疙瘩回来啊!
想到白乐灵,再看着在院子里坐着的李兰芳,两下一对比,墨母火气就忍不住往外冒:“你今天又没去县里,快点儿去把之前存着的衣裳洗了。”
老二那屋子她后来又去一次,自过年那一次把李兰芳收拾了,她便改了一些。只是这些日子她忙着做菜卖菜,被子也没换,衣裳也脏的没眼看。
张桃正拿着脏衣裳出来,她现在从早上到下午忙着做菜卖菜,空闲的时间也就是从县里回来后。
墨母一见,指着李兰芳道:“跟着你嫂子去,老大家的,你看着她点儿,要是她又不洗干净糊弄过去,你就回来给我说。”
“娘,不用了吧。”李兰苦着脸。
墨母将脸一板:“还不快去。”
李兰芳这才恹恹的去了屋里,把脏衣服和被子拿了出来。
“大嫂二嫂,等等我,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墨杏也拿着拿着盆出来了:“娘,我把您和爹的脏衣服洗了。”
“去吧,跟着你嫂子她们。”
“哎。”墨杏应一声,跟在张桃和李兰身后。
墨母看了叹声气,教了这么久,这孩子胆子还是这么小。
通江支流流过小青村,一到夏天,许多人都会在太阳落山后到河边歇凉,妇女们也会把家里的东西拿到河边洗洗涮涮。
姑嫂三人朝着村里人一贯洗衣服的地方走去。还没到,就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
“小桃,我说墨家那小媳妇儿,碍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啥事了?小兰娘,你也不管管她!”
“你那说的是人话吗!灵儿嫂子清清白白的,你就这么传瞎话,她被你污了名声,还咋做人!”张小兰气的面红耳赤,要不是顾忌着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她早就对这个乱嚼舌根的富贵嫂破口大骂了。不能骂人,又实在气的无法,她反驳了富贵嫂后,还随手捡了一根木棍。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都是亲眼所见,那大马车都上墨家的门了,一个男人将墨家小儿媳给接上了马车哎哟...”
“我让你说,我让你还说....”张小兰举起木棍冲着富贵嫂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
“哎哟,哎哟,拉住她啊,你们快拉住她,这死丫头疯了...”富贵嫂被打的嗷嗷直叫。
“你在说啥?!”一片吵闹声中,一道含着极端怒气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张桃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