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习惯性的便后仰躲过。连着带着扶着的小北一道后退了两步身子。
高月盈一掌打空。险些跌倒。边上墨香急忙扶住。连着拿着餐盒的墨贞也着急的伸着脖子,想扶着高月盈一些。
雁南松开小北,单膝跪下说道:“雁南无意冒犯。但是每日同小北都要轮换着跟着爷当差。小北的脸已经伤到了。若是臣的脸在有伤......小的等只是奉了爷的命令不敢违抗。若是高妃娘娘执意擅闯进内。臣只得得罪了,在向王爷请罪。”
小北也双膝跪在地上。
高月盈喘了两口气,却是重新捡起笑容说道:“本宫给王爷亲自熬得鸡汤。烦劳,拿进去吧。本宫就在这等着爷忙完,好陪着爷用膳。”
雁南起身接过餐盒,却是把那餐盒转身递给小北。又接过小北手中的宝剑,拿在手中。
小北看着雁南一眼,便拿着餐盒往里头走进去。
高月盈刚要说话拦着,雁南却是说道:“小北奉命驻守在此,若要通报,自是小北该去。”说完便板正的站在院门位置,目视前方。
小北进到屋中。看到屋中萧承言还在同其他人说着安排。便把餐盒放下。捧着那碗黄澄澄的鸡汤放了萧承言眼前。却是特意侧着脸禀告道:“爷。高妃娘娘来给您送了鸡汤,请您移步去禧仪院用晚膳。”
“不喝,拿走。”萧承言头都没抬起。
小北却是拿着的汤的碗,轻微摇晃了一下,一下跪在地上。更咽了一下叫道:“爷。”抽涕了两声说道:“高妃娘娘现下还在外候着呢。”
萧承言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看到小北脸颊上微微渗血的一道痕迹,边上还有微微红的印记。问道:“脸怎么了?”
小北落下两滴泪却是并未回答。
边上之人,在小北在旁禀告时,便都看到了。此刻都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萧承言皱着眉头说道:“高氏打的?”一下一拍桌子。“反了她了。本王贴身的丫鬟都敢打。雁南呢?”萧承言大声喊着。
“雁南在外,替小北挡着呢。小北无能,阻拦不得。”小北回道。
萧承言目光落在那鸡汤上说道:“小北。你喝了这碗鸡汤吧。然后回去休息,也日夜兼程几日了。”看看边上站着的人说道:“你去找个大夫。不,叫府中医女瞧瞧。”
小北说道:“小北自己去吧。”
萧承言叹了口气说道:“鸡汤喝了再去。”说完便同边上秦三说道:“你先去告诉高氏一声,以后每日一碗鸡汤。送过来。再雁南一声,通告全府,日后无论谁打了本王身边之人,一律家法二十。反了他们了不成。”
“是。”秦三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小北,轻扯嘴角便去了。
那边上的人扶起小北。小北看了看低头瞧着文书的瑞王,才低头喝完了鸡汤。扶了扶身子说道:“小北告退了。”
萧承言才又说道:“以后每日来岚泽院领碗鸡汤。直到伤好。”
“是。”小北便呼着气,收拾了餐盒出去了。
外头高月盈听了秦三的话,气鼓鼓的便走了。
小北退出去之后,萧承言才说道:“姑娘家伤了脸,日后怎么配个好人家。真是恶毒。”
晚间,萧承言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睡下。却是进到梦中。
回到了带着队伍回京城时,那城墙之上,却是没有常衡的。萧承言奇怪,依旧向前行着。依旧还是那么多人驻足观看。身后的队伍依旧那般整齐。步伐整齐划一,那阵仗同白日一般,却是渐渐那声音压不住了前方的喧哗。萧承言在前纵马行着。
前方喧哗渐起。越往前走却是前方高绸华缎,布满喜字。正看到了前方有一喜队。吹拉弹唱朝着这边而来。萧承言开始心下慌张,却是依旧行着。直走到同样骑着那高头大马的人身前。
高修堰。
萧承言瞧着一身喜服的高修堰。愣在了原地。
这是高家,高抬大红轿子娶常苒过门的日子。萧承言心中知道,却是仍旧问出了口。“修堰。今日成婚?”
“是呀。瑞亲王。”高修堰笑着说道。“臣的妹妹,月盈,并未观礼,知您今日回京,已经在王府大门等候着您呢。”
“别和我提高月盈。”萧承言突然吼道。
“是。是。今日既然瑞王回京。不如我们让开道路。让您先行吧。”高修堰满脸的笑,客气的说着。
跟随在高修堰身侧的人,却是说道:“不成呀。今日您大婚......”
“无妨,都是一家人。”高修堰说着,牵着马就要退到边上。
萧承言却是铁青着脸,丝毫没领情。挥手便让身后黑压压的人群,包围了上去。把整个队伍,连同花轿,都包围了。虽然没看到轿子中就是常苒,可那感觉已经很不好受了。萧承言依旧骑着曦月,死死拦在高修堰马前。
“瑞王,您这是何意?”高修堰问着。
“你娶的是谁?”萧承言却是板着脸的问道。
“自是臣的妻子。”高修堰说着。
“我问你,是谁?”萧承言咬着牙问道。
“智勇将军常家嫡女。”高修堰答着,脸上带着一股得意的笑。
“你不能娶。”萧承言果断的说着。
“为何不能?已经签了婚书,臣也已经拜过常将军夫妇了,敬过茶了。”高修堰话语中,满是诧异。
“总之你不能娶。”萧承言冷着脸说着。胯下的曦月,牢牢的挡着高修堰的马。
常衡听到声音,也骑着马过来,拉了一下萧承言的胳膊。低声问道:“你怎么了?”看萧承言依旧冷着脸未答话,只狠狠的盯着高修堰。便笑着同高修堰说道:“瑞王也是娘家人,来送一送小妹。”
高修堰听后才又笑道:“瑞王放心,我日后定对小妹好。”
萧承言胸口起伏的厉害,急忙说道:“那也不行,你纵使保证到天上,也断不能娶。”自己遣散了常苒的那些同窗,怎的临了突然杀出来一人呢。我在那,辛苦的陪着她长大,你怎么能娶呢。怎么能呢?
常苒的轿子因为前面挡着路,被迫停下。却是并未放下,轿夫就那么抬着。常苒坐在轿子中,隐隐听到前面有声音,忍不住掀起轿帘,连着盖头一起掀起,探出头来,看着前面的喧嚣。
边上喜娘一见,急忙说道:“哎呦,三姑奶奶,您可不能掀盖头。”
常苒便又一一放下,端端正正退回到轿子中。
萧承言一见惊动了那边的常苒,不想多费口舌。便急忙骑着曦月过去。不顾身边一众阻拦,硬是到了常苒的轿子边。隔着大红的轿帘就问道:“真要嫁吗?你是真心的吗?他们高家旁系复杂,妯娌也不好相处。而且......”说完一想自己府中也有人,那妯娌们都在那宫里,更多,更不好相处。
常苒听到声音,手微微掀起轿帘。人却是坐在轿子中,连着盖头都未掀起,身体也是板正的很。口齿清楚的答道:“自是。”
萧承言心中一疼,接着问道:“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吗?”萧承言看着轿子中的常苒。双眼都朦胧了。言语中也含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