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皇后在上坐着,一拍椅背。
才有几个宫女过来拉住慎嫔。
“我觉得瑞王妃说的极是,事情还没查清楚呢。闹什么?成何体统”宸贵妃又说道。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证据确凿了。在常贵人住所搜出这等污秽之物。还有什么可以辩白的。那小宫女死了,是栽赃。可那宫女住的是六所通铺。常贵人这琉翠宫独门独户的,还有人把守着寝殿。难不成还有人进得去栽赃。不过是有人手脚不干净,没处理妥当罢了。”
“回禀主子们。这柜子是在......西屋找到的。奴婢问了琉翠宫的人,那屋是瑞王妃居住的。”那原本站在兰翠身旁的婆子说道。
“什么?”宸贵妃想必也未想到,原本手中吃着糕点,一下用力过猛,便捏碎了。碎渣落了一身,倒像是身上的桂花裙摆立体了起来。边上的宫女,急忙拿着手帕拍下去。
那慎嫔却又要朝着常苒而来,常苒眼见便急忙退着。直先退到了花窗之下。手也放在身前。
宸贵妃都是站起身来,那裙摆上的细碎渣子便也滑落了下去。看着皇后便急忙说道:“这怕是真误会了。断然不会是瑞王妃所为。”
“贵妃娘娘,人赃并获了。都说捉贼拿赃。这便是了。定是这药伤身,常贵人有孕,身旁之人怕有沾染。所以让瑞王妃,亲力亲为的动手。毕竟这是亲姐姐,也放心。”德妃说着。
宸贵妃回头又深深看了德妃一眼。
“德妃怎么这般性急呢。皇后娘娘都未曾说话,您这般便要定罪了似的。更甚便要急急处置了一般似的。”一直未曾说话的淑妃睁开眼睛说道。淑妃就坐在宸贵妃对面。德妃前面,此刻眼睛却是看向着宸贵妃。
“明摆着的事,怎么不见栽到你我宫中呢?”德妃站起身,轻抬下巴。看着淑妃,丝毫不在意淑妃的问话。
“本宫好歹位列淑妃,德妃妹妹便是这般同我讲话的?”淑妃轻蔑一笑,才转而看了德妃一眼了。
皇后看了一眼蕊梅。蕊梅便先叫婆子强行拉走了哭嚎的慎嫔。
淑妃看着那木槿说道:“你方才可是说,这药是常贵人屋中柜子拿出来的。亲手交给你的。现下怎么变成瑞王妃屋中柜子了?”
“是,是瑞王妃。奴婢一时慌乱,说错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刚刚还言之凿凿呢。说是常贵人在自己寝宫给你的。如今可又对不上了。一下说是常贵人下的药,一下说是瑞王妃下的药,可还有章法吗?一会总不会说天黑你连人都未看清吧。”贤妃质问着。
“不管是谁,总是她们琉翠宫的过失。”德妃翻着白眼,摸上头上的钗环说道。
“德妃娘娘说的是。”常苒眼见慎嫔走了。才不缓不慢的说道。“只是事关本宫清誉,实在也有一疑问,不知可否询问一下诸位太医?此药对孕妇可有害?”从花窗便重走回自己的位置。
“这等落胎之物,慎妹妹便是服用了便小产了,自是有害?这还用询问太医。”祥嫔向上翻了个白眼。
常苒笑了一下。依旧问着太医。“诸位太医还未回答。”
周正原说道:“此物研制成粉末,若是不慎吸入。也是有所损伤的,孕妇一类,定要远离才好。”身后的太医都附和着。
“若真是我所为,我愿意一力承担。”
“长姐。”常若在前低低叫了一声。忍不住回头看了常苒一眼。
“好一个一力承担。瑞王妃这是要力保常贵人呀。”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瑞王妃,毕竟算不得后宫之人。不如......等瑞王回京。”
“瑞王妃不过是想拖延等着瑞王回京相救。只是这时节,瑞王仍在外地。就算回来了。只怕这等大罪。也是护不住的。只怕长公主回来,也是护不住的。”贤妃眼睛死死盯着常苒,满脸的戏谑神情。
坐在皇后之下的宸贵妃却是暗暗叹了口气,轻微的摇了摇头。
常苒扶了一扶身子说道:“正是。王爷天家骨肉,定不会被我这等贱妇所累。如今最多不过将我囚禁,可也要等我家王爷回来,到时一纸休书于我而已。才可将我问罪。王爷再娶良妻,只怕,也是此人的目的之一。”
常苒整理了一下衣衫,跪在地上,却是并未叩首。挺直了脊梁说道:“为着清白,有几句话不可不辩。”
皇后看看众人一叹,说道:“你说。”
“请德妃娘娘身边的翠兰姑姑。”常苒顿了一顿,眼神锐利的看向翠兰说道:“拿着这柜子给诸位主子看上一看。”
翠兰不解,但是德妃却是点了点头。翠兰便同另一位宫女,抬着柜子一一走过。众人打眼一瞧,却是都没有说上什么。
皇后看了看下面跪着的常苒与常若,便说道:“先拿出去。蕊梅你去看着,莫叫她人动了手脚。毕竟常贵人还有身孕,虽说问题不大,可是不得不防,不可久闻。还是要顾念着的。”
“是。”蕊梅又同两人一道出去,又叫了外面站着的两个婆子过来,一同看着。
翠兰便又进来,站在了德妃身后。
“这是何意?”祥嫔问道。
“娘娘可觉出什么?”常苒问道。却是没等答复,便继续说道:“乍一看只当是木头被敲松散了,落下来的木屑且闻不出什么味道。混合在那柜子的松木味中,更是看不出异常。怎的翠兰姑姑便不用太医细细看了便一口咬定有异呢?太医尚且分辨了那么久。再则,说是在阴暗处,那阴暗处连里面物件都未必看得清楚,如何能看得清这细碎粉末?”常苒辩解着。这话是她这几日便想好了的。此刻还不慌张,原还有一张牌未出。极其重要的牌。已经先铺垫出去了。
祥嫔笑了一下。
淑妃也是点了点头。陆续端坐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翠兰。
翠兰急忙便出来跪下,说道:“奴婢领着差事,自是分外留心。原先这柜子中,也并未有任何物件。便......便注意到了这细碎的粉末。”
德妃笑了一声,用手一下,一下磕着着茶台面说道:“这太医院原先的院判,是瑞王妃的外祖父吧?”
常苒笑着说道:“德妃娘娘好记性。确是。可我外祖父已经还乡了。不知是何意?”
“您外祖父虽是返乡了,可这泰半都是您外祖父的徒子徒孙,哪里还有公正一说呢?”吉嫔站起身,走在大殿之上接口说道。
周院判急忙叩首,连着外面的太医隐隐听到都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