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乎都听不到高月盈说话一般,常苒双眼更是只看着萧承言说道:“王爷别在这围魏救赵,转移话题。”
萧承言反而笑的不加收敛。
常苒鼓着腮帮子说道:“您怎么不说话呢,那但凡是个女人,不是教骑马,就是比赛马。就没有点别的花样了?”
高月盈才发现,说的似乎不是一件事。但是听常苒这句,不觉就要反驳。端正身体,刚要说话,萧承言却是笑着说道:“谁说光会教骑马,还有教射箭呀。”
常苒一听,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呼出去。眼睛也不看着萧承言,转而看向场中。右边肩膀一动,也不让萧承言揽着了。萧承言却是大笑着,瞧着常苒生气的样子。
有两名婢女走过来行礼“瑞王爷,席面备下了。男宾一席女宾一席,大多都请了过去。在花厅候着呢,请王爷移步。”
另一名婢女接过话说道:“瑞王妃席面在内堂,奴婢荣幸给瑞王妃引路。”说完给常苒先行一礼,又给高月盈行了一礼。想是丫鬟们来之前,便有人特意吩咐的,知道常苒是正。
萧承言眼睛向下一扫,正看常苒手中绢子紧了一下。用左手盖住常苒的手,不顾边上高月盈和还在等着的两名婢女,身体前倾,贴近常苒耳朵说道:“用不用本王救你?一会该不会被她们围攻哭了吧。”
常苒勉强一笑,小声说道:“哪有那么娇弱。”
萧承言挑挑眉头,离开些距离说道:“好。那本王可走了。”萧承言松开握着常苒的手,右手也松开常苒的身子。站起身用手理理衣裳。
常苒却一下也起身,一只手一下放进萧承言的手心中,垫着脚凑到萧承言边上柔声说道:“爷还是救救我吧。我孤身一人被她们围攻。着实有点胆怯。”其实那边还有苏雪荣,倒也不算孤身一人。两个人足以应付,可还是不惹麻烦的好。
萧承言就在等常苒求救,便也低着头让常苒不用垫着脚,那么累。贴在耳侧笑道:“怎么?还怕她们强逼你喝下妾室茶呀?国公爷可不会同意他的嫡女为人妾室的。”
常苒抿抿唇,小声说道:“纵使不是妾室茶,只怕也会请我喝上一壶茶。若是有人强诬陷于我,我浑身是嘴也是掰扯不清的。”
萧承言笑着离开些距离,用手指刮了下常苒的鼻尖。便拉着常苒的手,完全不顾任何人的目光。走下了看台。刚下的看台,雪花没有上面的棚顶遮着,便卷着风雪吹了过来。常苒急忙拉着萧承言说道:“爷,雪下得大了,还是把披肩给您吧。我也带了的。”说完便要用手解开披风带子。
萧承言一早也看到沐菊在后面捧着叠的整齐的披肩。但之前还是选择给常苒披上自己的。此刻拉住常苒解着披肩的手,又紧了紧带子说道“我不冷,你披着正好。娇俏可人的模样,便都知你是我的人了。”这话听得常苒却是一愣。
萧承言又看着等在那的侍女说道:“王妃与本王同去花厅。你引着高妃去便好。”说完一招手,便接过一旁准备的伞,再次搂着常苒的腰肢。让常苒靠在自己怀中,连打着的伞也朝着常苒这边不知偏了多少。
缓缓走在渐渐积厚的雪地中。还悄声问着:“雪开始厚了,别湿了鞋袜,一会该难受了。要不我背你吧。”
常苒忙笑着拒绝。“爷......改日吧。今日真是不大好,人也忒多了。若是您今日背了我,明日我就得进宫请罪了。说不准那一会就得来旨意把我押走呢。回去,回去您在咱们院子里可劲背着我。”
高氏被墨贞系着披肩,在看台边瞧着两人越走越远。没顾着越来越大的风雪,便追了上去。墨贞在后面急忙打着伞跟着。追上容易,却是那伞的大小,丝毫容不下第三个人。
那等着常苒的侍女一见,立马小跑着去告诉了勤国公夫人。
雁南打着伞在后面跟着,也替沐菊打着大半。沐菊推说不用,雁南却说:“你可不要多想,我这是帮着娘娘的披风挡着风雪,一会子上身该凉了。”沐菊浅笑一声便也没在推脱,反倒往雁南边上挪了一些。
萧承言揽着常苒到席面上,已经都见过了。原本圈子也就那么大。常苒此刻身份变化,也不用一见面就叔叔伯伯的挨个见礼了。一进屋堂,萧承言把伞递给旁人。又亲手给常苒解着披肩。一见那披肩颜色,样式,都知此刻的披肩并不是她的,而是萧承言的。萧承言解开后还特意抖了一下,才由身后之人过来接下。又有提前备好的侍女,端上水盆给两人净手。萧承言便拉着常苒,不顾一屋子都是男人,便坐在了正坐上。还是两人同一个椅子。所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人过问。
勤国公便也坐下。又示意着,边上侍女又加了一副碗筷给常苒。
但勤国公夫人,立刻便到了。人还未进来,声音便到了。“我来请瑞王妃,这女宾席面在内里头,这怕是下面的婢女不懂事,没请到地方,可真真是该打......”
勤国公听到这话,却是拉下了脸,勤国公夫人一进来,立刻瞪了一眼。
常苒吸了口气,便准备起身。自己在这男宾独席确实不妥当。
萧承言却是手即刻揽上常苒的肩膀,并未让常苒起身。反而说道:“无妨,我们夫妇一体,早已习惯同餐而食。”
女宾们因为常苒未到,都没有落座。甚至好几人听到消息都跟着过来瞧瞧。苏雪荣听着不禁扯了笑容。刚才从看台上下来,便引着换了衣裳请到了席面上。听着下人悄悄禀报,便也跟了过来。
高月盈原本就跟在两人身后,此刻刚净了手,还未擦干。看到此番情景,便知道萧承言定是要留常苒于此用膳的,刚迈动脚步要坐过去。赵希瑶却是抢先一步,越过高月盈,便直接坐在萧承言与常苒的右下首。更是紧挨着常苒的右手边。直带起的风,连常苒坐在那未动,那步摇下垂着的金线都颤了两颤。
赵希瑶头上戴的步摇更是颤动的厉害,想是走的急切。
如此一来这席面便变了。高月盈不光无处可坐,还一下变成男女混席。还未坐下的人便也没坐下。之前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女眷,反倒更想同坐这个席面看上一番。
苏雪荣却是不扭捏,大大方方走过来,坐在赵希瑶后面。赵希瑶,勤国公嫡女。苏雪荣苏侯爷与郡安郡主独女,自是她该坐在赵希瑶下首。
苏雪荣一看在旁站着的人说道:“秦兄长,你我姨表之亲,又是同窗。自是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不如您坐这里。小妹也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