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元素你知道吗?”叶思凡问。
自然元素,于海燕当然知道。如果不是自然元素,或许刘锦文便不会留意马明丽,说不定就不会劈腿,而此时,自己也许还是那个在婚姻里独自做着幸福美梦围着丈夫转的刘太太吧。
“知道。”于海燕淡淡笑笑,“现在最火的化妆品品牌。”
“嗯,这月中旬,自然元素总部在滨城开年会,下午茶甜点就由你这里统一配送吧!”
不会吧,当时刘锦文为了谈下自然元素的广告可是没有少花功夫,他们公司在滨城第一年的年会必然是很隆重,姑且不说这笔单子有多大,光光就是甜品能上茶话会让这么多人品尝,便是给甜品店做的最大的宣传。
她望着叶思凡,过了一秒,才说,“我如何相信你?”
“难道这样的事情,我还要骗你?再说,骗子骗人无非为财为色,难道我要骗你的糕点?”
“那倒不一定,谁知道呢。”
叶思凡也不辩解,拿出单据填了递给于海燕,“这是预算的三分之一,你可以去自然元素财务那先提取。”
于海燕也不客气,拿过来,看上面的签名笔走龙蛇,便问,“你这张支票不会是假的吧?”
“这也不好说,你拿去试一下就知道了。”叶思凡说,“年会那天你也要去。”
“既然由我们提供甜点,我肯定会去,”于海燕爽快地说。
叶思凡笑的意味深长,“我是要你作为嘉宾参加。”
“嘉宾?”
“是的,所以你要提前准备,把自己打扮漂亮点。”
于海燕点点头,嘉宾就嘉宾吧,能够作为嘉宾参加自然元素茶话会也是一种荣幸。
叶思凡走后,于海燕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自然元素叶思凡几个字,显示屏上的照片赫然便是刚刚站在面前的男子,只是在摄影师虚化的背景映衬下,他的眼神越发显得冷冽而深邃,感觉不容易亲近。
叶思凡,自然元素董事,五年前供职公司以来,一直秉承着最好的化妆品源于自然的定位,推出一系列纯生态产品,在美妆界异军突起,独树一帜,连续四年蝉联本行业销售冠军,成为美妆界神话。
于海燕吁了口气,网络真是个好东西,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早点百度一下呢。
既然叶思凡是自然元素董事,那这个单子的真实性就毋庸置疑,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弄清楚年会的规模,好提早安排。
于海燕把订单的事情一说,阿霞倒抽冷气,“海燕,你说这么笔单子,我们究竟要怎么办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年会的规模,参加年会的有多少人,需要定哪些糕点,等把这些都弄清楚了,我们才制定具体的方案和甜品种类,等全部定下来,我们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阿霞一脸憧憬,“你说这笔订单做完,我们甜品店在滨城是不是就很有影响力了。”
“应该差不多吧!”于海燕点点头,“不过,这样的单子,我们还是第一次接,一定要拼尽全力。”
阿霞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海燕,我唯你马首是瞻。”
于海燕噗嗤笑出了声,她伸出手指在阿霞额头点了点,“那好,从今天开始,你每周一天的休息便取消了。”
自从阿霞到吉祥饼屋,不管多忙,于海燕每个星期总会让她休息一天,生活本来就很辛苦,自己身上的担子已经很重,她不希望把自己的担子压在阿霞身上。
阿霞不应该像自己一样,她应该有绚烂的生活。
这样忙碌却也放松而且有希望的日子,让阿霞一扫以往的沉郁,变得活泼爱笑起来。
“好的,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一起全力以赴。”
————
于海燕第一件事就是跟叶思凡核实了参加自然元素年会的人数,年会规格,并很快拿出来方案和糕点图片和品类。
叶思凡仔细翻了一遍,点了点头,“方案不错,但是作为你们甜品店最具特色的水酥却没能在方案中占有重要角色,为什么?”
“我想着这次年会规格颇高,水酥饼毕竟是中式点心,会不会不够精致?”
“我不这样认为,”叶思凡谈起工作来气场十足,“中式糕点朴实中有一种代代相传的文化底蕴,更能给人一种家的温暖,作为下午茶点心更具有人文情怀。所以说,水酥不仅不能减少,反而还应该增加分量。”
于海燕心中赫然一亮,“是了,在滨城,西点做的精致高端上档次的甜品店比比皆是,但要把中式糕点做出特色来,吉祥饼屋还真算是头一家。”
“水酥饼是吉祥饼屋的一大特色,为什么不能在年会上推出一个系列,让大家入口便吃出一种怀念?”叶思凡说。
于海燕眼前一亮,果然,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借助推荐一下自己的品牌,如果这次能够成功,开分店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叶思凡见她开了窍,便把她需要的信息给了她,“虽然是我们公司的年会,但具体怎么安排,需要些什么糕点,你们做主就好。”
于海燕笑着答应了。
从自然元素出来,她并没有忙着回饼屋,而是去了南巷徐师傅家。
下午四点,徐师傅应该已经到家了。她以前去过他家一次,依稀还记得他家的位置。
她靠着记忆到他家门前,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开门。
难道还么有回来?不应该啊,于海燕拿出手机,刚要打,门轻轻打开了,徐师傅倚在门上,脸色很不好。
“你怎么了,师傅?”于海燕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徐师傅有气无力的往屋里走,一进屋,便瘫在沙发上,“昨天回来就发热,躺了一天也没什么精神。”他声音沙哑,眼眶也有点肿胀。
徐师傅老伴去两年走了,唯一的一个女儿,嫁在外地,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于海燕想给他倒杯水,拿起水壶,里面早已经空了。她到厨房里给他烧了水,又给他下了碗清汤面条,徐师傅强撑着吃了些,觉得精神稍微好了点。
他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来,我怕是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怎么会,师傅,你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自己强撑。”自从父亲走后,于海燕第一次发现生命是那么脆弱,特别是这样独自居住的老年人,很多时候,并不是病有多重,而是在寂寞孤独中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