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守了一夜回到明月宫的言漠发现奇铭再次疼痛发作!
紧急之下,她将奇铭带回了幼时的寝殿,不想出来时正好与明妃相遇!
“娘娘,我有要事相告!”随着泥渍一点点拭去,言漠抬起坚定的眸光,望进明妃璀璨的明眸中!
没想到!明妃忽然捂住双耳,陷入极度痛苦之中!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别碰娘娘!来人!来人!!”芙梦赶紧朝着外头大喊!
“别!芙...梦,不是她...快扶我回房...快!”明妃艰难说着,朝着身后警告道,“别跟来!!”
言漠不敢上前,只能惊慌失措地看着对方走远:“这到底...怎么回事...狐狸!”想起奇铭,她抓过膳食布袋,就往寝殿内去!
此时的奇铭刚从梦境中惊坐而醒!!!
“母妃!母妃...啊!!!”因为剧痛,他再次握紧了左手!
定睛一看,他发现那只小拇指上竟生出一圈纯白色的光环!就如刚才他在梦境中曾越过的那个光环一样!!
光环一闪一暗,几轮后便消失殆尽,宛如从未有过...
随之而来的,是痛觉的缓解。
“啊...”
原本被掩盖的另一痛楚在此刻显现,奇铭解开腰带查看腹部的伤口,只见那些青黑痕迹闪动着,有所增长后又缩了回去,好似时间倒退!
“狐狸!”言漠带着食物、药品回到寝殿,就见屏风之后的奇铭醒了,“狐狸,你感觉怎么样?”
奇铭合上衣襟刚想说自己无碍,不料伸出去的手却在虚影闪烁!!!
“警告!警告!谨防时空流后遗症!”
言漠刚想松口气,却听石镯发出警告!
“时空流后遗症?!”
“呃啊...啊啊啊...”奇铭只觉自己像是分裂了一般!刚才的梦境宛如预示!
周遭的一切像棱镜一样解体,又如水中倒影一般流动起来,而他自己则是不断重影又消失!
“狐狸?!”言漠伸手想抓对方,却发现自己扑了空!“也许,尽快离开此时空,才能救你...”
“!”奇铭在混乱中反抓了言漠,后遗症有所缓解,他哑着声音虚弱道,“明日...我们必须待到明日...言儿...我求你...”
“......”言漠陷入不知所措,未知让她心生恐惧,“石镯!如何应对时空流后遗症?”她再三问着,但,石镯依旧死寂。
“母妃...”奇铭松开对方,试图往外去,“啊!”一个分裂袭来,他瘫倒在地,无法行动!!
“狐狸!!!”言漠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抓到对方,随着手中的实感变轻变重,她明白情况已经十分不妙!
“呃啊啊...”奇铭忍着无法表达的痛,意识昏沉下,幼时的记忆在不断闪回!
雷雨夜中的狂风,盖着白布的母妃,某人不甚清晰的回眸,花园中的风筝,皇兄的眼泪...以及父皇那无声的怒斥!
蕴藏在回忆中的悲伤、愤怒、无助、同情宛如金钟罩一般让他喘不过来气来!
“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怪物?父皇...母妃她病了...父皇,快救救母妃...”
“狐狸,狐狸你醒醒!”
“言儿...言儿!”奇铭坚持着,哀求道,“帮我守着...母妃...帮我...父皇他...他恨我...帮我守着...母...妃...”
“狐狸!”看着对方又一次陷入昏迷,言漠从未觉得如此六神无主!
“医疗舱!Lily说过,紧急情况下,可以使用冷冻睡眠!石镯!让穿梭机来此,保持好隐身模式!”
“隐身飞行模式开启。当前位置:NDIA42094S时空段。低速实时目的地,西南方2.3km。”
大约过了一小会儿,她听到房屋后头传来狂风吹拂的声音!
“狐狸!你撑着点!”
言漠顺手拿出双剑,扛着奇铭来到后窗前,顶风前行,进入穿梭机中...
随着灯光亮起,言漠下令道:“Lily,开启医疗舱!”
“对不起,Lily处于自我修复中,是否切换物联管理权?”
“是!”
话音落下后,处于地表下的医疗舱徐徐升起,言漠干脆利落地将奇铭放了进去!
“警告!警告!检测到时空流后遗症,是否开启振波隔离?”
“开启!”言漠对着医疗舱斩钉截铁道!
随着医疗舱内发射出阵阵不同频率的振波,奇铭的身影终于有所固实,暂时稳定。
“狐狸,你好好待在这,我会守着明妃娘娘。”说完,言漠寻机潜藏,再次回到明月宫内就为守着明妃。
而身处医疗舱内的奇铭依旧深陷回忆的泥潭中...
轰隆隆——
晦暗的天空中,一道沉重的闪电劈下!
小奇铭无视那些洋洋洒洒落下的雨滴,一路拐着弯,动作灵活地躲开了侍卫们,径直冲进了皇帝的书房!!
“父皇!父皇——”小奇铭连飞带跑,就想告诉父皇,母妃病了需要父皇!
然而!惊雷之下,他只听到父皇对着他嘶吼!
“怪物!出去!!怪物!出去!!出去!!!”
“等我!我会救明妃的!等我!!”
“宫女姐姐...”
轰隆隆!轰隆隆——
“父皇...母妃她病了...快救救母妃...”
“怪物!怪物!!别过来!你到底是谁?!朕是天子!不许你伤害铭儿!滚!滚出去!!”
“父皇...母妃她...病了...”
“铭儿,你要记住,母妃最喜欢你的笑容,以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当你笑的时候,母妃一定会看到...当你不知道母妃在哪的时候,母妃就住在戒指里,会永远陪着你...”
轰隆隆——哗啦啦——
全屏映射下,外面恶劣的天气显露无疑,医疗舱内,奇铭神志不清地呢喃着:“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母妃...母妃!别离开儿臣...别离开...”
而此时的明月宫内,小奇铭因为没能叫来父皇,正在母妃怀中懊悔...
“儿臣无能,没能叫来父皇...”
“母妃无碍,你别担心。你父皇日理万机,等他空了,会来看望我们的。”
“陛下驾到——”
就在母子俩相偎相依之时,皇帝冒雨前来。
言漠将自己藏进了一众宫女中,躲着芙梦的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明妃与皇帝正在经历两难之选...
“不...不会的...明儿,朕不许你离开!!”
“陛下,一切因果非臣妾所能左右...还请您多多思虑铭儿...”
“不!朕会弄清楚一切!朕不能...不能让你离开!”皇帝说着疾步出了寝殿!
“陛下!”明妃还想追出去解释,却只听对方落下一句...
“此事莫要再提!”
绵绵细雨兀自缤纷,落在皇帝与明妃之间,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当言漠冒雨再次躲上藏身屋檐时,正巧看到皇帝苦闷着一张脸出门。
“陛下!请您多想想铭儿...陛下...”见皇帝走远,明妃十分痛心地扶着门廊潸然泪下,无助又悲伤...
夜晚在雷雨声中悄然降临,雨滴打湿了皇帝的衣角,愁肠百结的他径直路过仰望自己的儿子,连一个眼神都未撇下,便离开了...
“......”而小奇铭只能红着鼻头悄声哽咽...许久之后,他像个小男子汉一般擦干眼泪前往安抚母妃。
“铭儿!”明妃挂着眼泪,一回身,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铭儿别怕...有母妃呢,铭儿要记住,不管今后如何,母妃都会守护你、保佑你,不让它们伤害你...”
“母妃放心,儿臣会快快长大,儿臣也会守护母妃...不让别人伤害你...”
晚膳后,明妃抱着儿子摇啊摇,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白日里的折腾让此刻的小奇铭陷入昏昏沉沉中,上下眼皮不停打架...
不多时,芙梦进入寝殿,与明妃说了什么,便端着花神衣出来,灯火映衬下,她的双眼是红肿的。
“花神衣?”言漠看了看窗中的母子俩,一个闪影下了屋檐,跟着芙梦到了偏殿。
轰隆隆——
穿梭机内,雷电透过全屏映射闪亮了整个机舱。
随着一阵嘀哩哩哩声响起,一个机械音启动。
“自我修复完毕。”经过修复的Lily终于恢复正常,形成虚拟影像,开始收集舱内信息,“NDIA42094S时空段不稳定,检测到混沌元子。”随后,她发现医疗舱正在活跃便来到舱体前视察。
正逢此时,深陷回忆的奇铭悠悠转醒...
“你醒了,我的王爷。”
“离离兔...”
轰隆隆——
又一道闪电惊鸣落下,让奇铭霎时睁圆了眼睛!回忆中,他记得母妃去世的那晚就是这样的雷鸣之夜!
“离离兔,我们在哪?”奇铭胡乱摸索着试图开启医疗舱,“言儿呢?”
“时空流后遗症会不断侵蚀你的身体与精神,我不建议你出来哦~”Lily说着开始查验以往数据,并将言漠扛着奇铭进入医疗舱的那段影像重播了一遍。
“警告!警告!检测到时空流后遗症,是否开启振波隔离?”
“开启!狐狸,你好好待在这,我会守着明妃娘娘。”
奇铭看着影像中的言漠,迫切道:“本王要出去!离离兔,开启医疗舱!快!!”
Lily停顿了一下才道:“...根据情绪法则,启动关怀模式。医疗舱已开启。”
奇铭张望了一眼外头,发现自己就在明月宫中:“快!带本王去见言儿!”
“好的,我的王爷。”Lily说着搜寻了石镯的位置信息并启动了穿梭机。
轰隆隆——
隐退的雷鸣再次响起,闪电之光照耀在湿润的冷砖沥瓦上,切出生硬的阴影!同时亦将芙梦的身形拉得长条而变形!
她拿起那只簪子如同匕首般握着,在雷电闪烁的一瞬间,她依旧红肿着双眼回头看向外面,眼中充满了视死如归!
言漠见此,心下一惊!随后,随着头顶上的雨幕缓缓消失,她抬头一看,是穿梭机!
圆形大门启动,奇铭缩身一跃,便拉着言漠飞下屋檐,躲到了廊道中!
“狐狸?你怎么出来了?”
奇铭的脸色依旧不佳,他哑声道:“母妃将在今晚出事!那份练字手稿是前一日的...母妃离世的那晚,就是这样的雷雨交加夜!”
“狐狸,今日我见到陛下对着幼时的你大叫怪物,先前想要暗杀你的那批人,难道与陛下有关?”
“......”奇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那种失落与无奈让他内心备受煎熬...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我不确定...眼下,最重要的是母妃!”
“芙梦!你对她到底了解多少?刚才我看到她对着明妃娘娘的花神衣出神,那模样,就好像那一切也可以属于她...她会加害明妃娘娘吗?”
“!!!”在奇铭的印象中,芙梦向来温顺柔弱,对母妃忠心耿耿,今夜,芙梦会背叛母妃吗?“分头行动!我守着明月宫!”
“陛下交给我!”
看着言漠绕着偏殿渐渐消失,奇铭未有逗留,直奔母妃寝殿!他顾不得那些声誉名节,今夜,他必须要救下母妃!
来到明妃寝殿附近,奇铭藏进了转角处的一棵桂花树下,待四周无人之际,他摸索着来到主殿后窗外。
房内,烛火飘动,随着花草耳坠闪出十字光芒,明妃猛然起身,张望着看到了窗外的人影!
窗棱轻启,雨汽霁霭。
“......”经久的思念让奇铭霎时红了眼眶,此刻的母妃是多么的鲜活又明亮。
“铭...铭儿?”明妃上上下下打量着窗外的男子,有些熟悉的眉眼与神情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母妃...”奇铭哑声呼唤着,却不敢上前...
“铭儿...”能见到长大成人的儿子,明妃心中甚是欣慰,“你不该来此的...孩子...”
“母妃,今晚,儿臣必须带您走!”说着,奇铭想绕道进入正门带走对方。
“不!”明妃阻止道,“临行前,母妃能见你一面,已是万幸。你必须回去,从哪儿开始的就得回哪儿去...”
“不...”奇铭痛苦摇头,“母妃...我要救您,我要救言儿还有皇兄...我不能回去...”
“孩子,回到过去,改变事实需要极大的代价,也许你不仅救不了他们,还会搭上更多人的性命...”
“可是...”奇铭痛彻心扉,哀求道,“儿臣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离我而去...儿臣做不到...”
“母妃明白...”明妃看着儿子十分不舍,“大道之初,万物混沌。虚妄心法,因果循环。孩子,你为了母妃已经犯下过禁忌,今晚,是母妃...母妃偿还之日...”
“?!”奇铭虽不明白对方要偿还什么,却听懂了话中的前后关系,“...母妃的死难道是因为儿臣?”
“不!不是因为你,孩子!是母妃不该贪恋世间一切,给你带来如此多的痛苦与考验...母妃不知如何解释,母妃只知,只有这样才能救你!”话落,随着星月花草耳坠闪烁,明妃的两只耳朵上分别亮起一道纯白光环,与奇铭小指上曾出现过的光环十分相似!
“母妃!!”奇铭一见,霎时紧张!一伸手,他只想牢牢抓住母亲!
“别过来!”明妃赶紧向后一躲!“万千生灵,有其命数,此路不通,需措置有方,不可却行求前...”
“不!母妃!”奇铭长手一伸,却发现虚影再次来袭!他使劲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母妃!!!”
“孩子...”明妃哽咽着,任由周身浮起嘶嘶蓝色电流,“别被它们抓到,孩子!听母妃的,赶紧回去!一定要回去!!”
“不!!!母妃!母妃——别离开儿臣!!我求你别离开!!!”奇铭哑声嘶喊,却见周围一切像棱镜一样解体,又如水中倒影一般流动!无论他想抓住什么,都会从虚影的指缝间溜走...
“只有母妃回归,你才能继续活着...只有回去,一切才有希望...孩子,听母妃的,赶快回去,回去...”
“母妃...”奇铭在变化的混乱中看着母亲点点幻化,最后与蓝色电流渐渐融为一体,“不!母妃!母妃!!!”他拼命扒拉!拼命伸手!拼命跑动!然,无论他怎么努力,周围的一切都在流动,让他无地踩踏,无物支撑!
他想要的,永远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孩子...记住,母妃永远...爱你...快回去罢...回去...”
随着晶莹的泪水滑落,明妃怀揣着无尽的不舍,最终化为纯白光芒,闪烁消失成虚无...只剩那对无力支撑的耳坠叮铃落地,闪着熠熠辉光...
“母妃!啊啊啊啊!!!母妃——!!!”
伤心欲绝的奇铭疯狂呐喊,所有一切却是白驹过隙!
一个猛然摔撞!他撑在窗棱上回归实体,抬眸一看,屋内空空如也...母妃已经消失了...永远消失了...
“啊...呜呜呜...母妃...为何?这究竟是为何...儿臣该怎么办...啊啊啊!”他撕心裂肺地哭泣着,任由身体无助滑落,“啊呜呜...呜呜呜...”
细雨恩泽缠绵悱恻,天人永隔谁能点道归期...
主殿大门外,姗姗来迟的芙梦听到响动,再次回到屋中已是一身花神衣饰。
“娘娘?”她来回张望着,发现屋内没有明妃的身影,只有留在地上的那对耳坠,“娘娘,您在哪儿?!娘娘!!来人!快来...”她正想冲出去寻人帮衬,忽而想起明妃的吩咐,她当即止步,不禁捂嘴痛哭!“娘娘...您走了,殿下怎么办?奴婢怎么办...”
芙梦在慌乱中拾起那对耳坠,寻了一只木盒小心放好,学着明妃的语调开启门扉对着外头喊道:“来人!快请陛下!!”
因为伤心,她的模样看起来带着几分病弱。
明月宫人远远看到灯火中的剪影,和着雨声听清命令后,他们赶忙前往勤政殿通报皇帝!
三五名太医从太医院急急赶来,正好与皇帝同时抵达明月宫宫门!
一同跟来的言漠绕开众人视线,来到老地方,她巡视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奇铭!
“狐狸!你在哪?!”说着,她远远看了一眼还在走动的皇帝,一个纵身来到主屋的转角处,藏身在桂花树下!当她抬眸之际,正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倒在主屋的窗台之下!
“狐狸?!”她大步走过,扶起半昏迷的奇铭,“狐狸!发生了何事?!狐狸!”
“......”奇铭艰难睁眼,含含糊糊呢喃着,“回去...必须回去...”
“狐狸?!回去?回哪儿?”言漠反应了一息,再次问道,“回到何时?”
“回去...我们必须回去...”
“都让开!明儿!!”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声响!是皇帝领着太医来到寝殿大门外!
一众太医不敢贸然进入,只能暂候门外。
言漠贴着外壁,透过窗牖往内看去,见到明妃的背影,她的心才落定几分!但见到明妃换上了花神衣,她的心又再次紧张起来!
“明儿!”皇帝大步踏入,见到眼前的芙梦,他愣在了原地...
芙梦柔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缓缓递上。
皇帝迟疑着,徐徐接过浏览起来。
“铭儿...不,不是的...”看完书信,他不禁湿了眼眶,抬眸望向对方,“朕不是此意...为何..为何如此?明儿?”
芙梦没有答话,只是将手中的小木盒递给对方。
看到小木盒的一角,言漠觉得有点熟悉,她记得...那是先前陛下赏赐给她的,里面装的正是...
皇帝打开盒子,拿出星月花草耳坠,一个劲直摇头,失声痛哭着!
芙梦摇摇坠坠地拿过对方手中的书信,往一旁的蜡烛上一点,烧了个一干二净...这些都是明妃先前交代好的。除此之外,明妃还希望她可以嫁给皇帝,照看小奇铭...
可是,向来忠心耿耿的她从未想过取而代之,在她心中,明妃是小姐,是姐姐,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主子,像她这样出身卑微之人怎可成为小殿下的母亲,又怎可夺人所爱...
“母妃...”奇铭半躺在言漠怀中,斜风细雨,霏霏入鬓,打湿了他本就挂着泪痕的眼角,他噙着泪一直呢喃着,“快回去...一定要回去..快...回去...”说着,他抓向言漠的手又开始出现虚影!
“狐狸!你撑住!”言漠无比紧张,来回张望,“我去救...”
未等她说全,就见窗内的明妃迅速拿下发簪,往心口狠狠一刺!!!
大惊失色下,皇帝赶忙抱住对方,对着外头大喊:“来人!来人!!”
芙梦含泪看着主殿的屋顶,既然小姐不在了,她自当生死相随,对此,她无憾亦无悔!
听到命令的太医们慌慌张张地一股脑儿全数冲了进去,却碍于明妃伤在心口,无人敢碰!
“别愣着!快救人!!快救人!!!”
言漠从未想过,明妃竟会自尽!而眼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医疗舱!医疗舱可以救明妃!!
“......”扶动下,奇铭隐约看到倒在父皇怀中的“母妃”,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记忆中最后一面的母妃并非母妃,而是芙梦...当然,他也明白了,芙梦是随母妃而去的...
轰隆隆——
一声惊雷劈下,奇铭已经失去意识,而想救人的言漠刚跨开一脚,不料周边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像棱镜一样解体,又如水中倒影一般流动!
“时空流后遗症?!不...啊啊啊!!”
从体内传来的分裂让言漠觉得每个细胞都想远离自己!她不曾知道,原来狐狸忍受的竟是这般折磨!!
“不可以...还不能回去...医疗舱...可以救明妃...不能回去...”
轰隆隆——滋滋滋——
狂风大作下,电闪雷鸣更剧,能量漩涡开始席卷!
“狐狸!狐狸...”言漠只觉一道猛烈的力量撞击而来,将她与奇铭纷纷吹起!她紧紧抱住对方,对着石镯艰难下令,“启动医疗舱,救...啊!!!”
未等言漠说完,一道雷电直接击中能量漩涡,一切都在分崩离析!
岌岌可危下,言漠的叫声还未结束,一个闪现!在时空流的压缩下,她被一股力道推搡着摔在地上打滚!!
一个猛然睁眼,天色微亮下,言漠看清了,此处正是小奇铭寝殿的后方!
而奇铭摔在一旁依旧不省人事!
“狐狸!”言漠吃力起身,扛起奇铭的当下,就见明显变小的雨幕中有一个隐约的蛋形正在降临!
与此同时,寝殿的窗牖中,高烧不退的小奇铭红肿着双眼迷糊起身,看到窗外有一个朦胧的身影...
“!”言漠警觉回头,见到伤心欲绝的小奇铭,霎时间,她更红了眼眶...
小奇铭兀自呢喃着:“宫女姐姐...”
“等我!我会救明妃的!等我!!”
滋啦啦,滋啦啦啦啦——
隐形的穿梭机在虫洞预热波中发出几条猛烈的电流!
它们纷纷窜击在寝殿后方的红墙上,星星点点迸射延伸!!
圆形大门开启,言漠扛着奇铭进入穿梭机!
“启动医疗舱!救助...”
她对着机器正要下令,却迎来一个能量收缩!伴随一声沉重闷响,蛋形穿梭机自我吸进式地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