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出现借高贷,还丝毫不带遮掩,这必然是县衙那些县官里的不作为,或者是暗中隐瞒。
可他没想到不仅只有县丞在背后偷偷搞事,就连县令自己都参与其中,怪不得那些赌场的人敢这么放肆,被官兵给抓了,还一直在叫嚣着。
不过,那又怎样。
这边的县令也不过就是个八品小官而已,谁给他的胆子敢这么做。
身为一方父母官,本来应该积极的处理这些肮脏事,让百姓们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像他这种纵容蛀虫,让手下的百姓们过得民不了生,整天吃不饱饭穿不饱衣,结果他整天酒肉池林,简直该死!
在查到这件事情跟县令有关后,他直接下令把他们全都打入地牢,这件事他已写信让暗卫交给皇兄,想必很快就会有新一任的县令上任。
想到这里,萧璟低眸轻抿了一口茶,掩饰住眸中的一抹深意。
“这两天我一直在忙铺子的事情,再过个几天,我的铺子就该开业了,到时候请萧公子也过来品尝一下~”沈迎舒满脸笑容的对着萧璟邀请道。
“迎舒开口,自然要到。”萧璟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中午相处的还不错,不过萧璟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也从未多问,有关于他把整个城里的赌场都给端了的事情也没让沈迎舒知道。
这些天他也认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他萧璟下来就不是个纠结的人,认定了什么,那就是什么。
哪怕沈迎舒曾经可能成过亲,也有了孩子爱过其他人,但他通通不在乎,相比起之前那些事,他确定自己喜欢上沈迎舒之后,对她更多的心疼沈迎舒。
从小生活在尔与我诈的后宫之中,后宫就像是个深渊,不管是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过的都很难。
受宠的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就要被害死了。
不受宠的自然也就不被宫中那些势力眼的奴才们待见,萧璟幼时见过一个不受宠的弟弟,年纪小小的被那群奴才们给活生生的饿死了。
他见到那个弟弟的尸体之时,娃娃只有两三岁的年纪,本来社会皇家的皇子应该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可他死的时候身上骨瘦如柴,头大身子小,身上的衣服到处破烂,破烂的衣服中透露出的肌肤泛着红肿青紫,明显生前被人虐待过……
不受宠活的就是这么不受人待见。
而他跟哥哥乃是当今皇后之子,但皇上不喜欢皇后,而且皇后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他跟皇兄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
他跟皇兄不怎么受皇上的待见,但因为是皇后嫡子,加上外公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后宫中人也不敢奈何他。
不过因为不受宠,他跟皇兄幼时也遭受过不少白眼。
那时还太小,加上外公在外打仗,又进不来后宫,后宫那些奴才便为所欲为,偷钱,饭菜冰凉……
那时他还小,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只能先忍着。
直到外公进宫看见了直接处置了那些奴才,那些人才不敢再轻贱他跟皇兄。
皇兄仁慈,后来长大了,也没有动他们。
不过他可不仁慈,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他们那些丑恶的面貌,所以在掌握了势力之后,便干脆利落的把他们解决了——
皇兄是因为胎里不足所以身子弱,但是他则是因为胎中带毒,而且还是最阴险的那种毒。
皇后便是因为这种毒难产,在诞下他之后便离世了,而他有时每月都要被这种毒所折磨,后来跟着将军学了武,身子稍微强健了点便变成了每年月圆之夜爆发一次。
想到这里,萧璟眸色深了点。
奇怪的是自从几年前,他从一次昏迷中醒来后,他身上的毒就变少了很多,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毒,每次毒发之时,他都可以用内力强行压制回去。
他并不清楚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可是始终没有得到合适的结果。
皇家的如此无情,又何况是这个国家的百姓呢。
穷山恶水出刁民,萧璟也是知道老百姓们对寡妇的歧视,一个自己都还是孩子的女子还要带着一个儿子,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可想可知……
“萧公子?萧公子?”
萧璟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我刚才看你的脸色不大好,你在想什么?”沈迎舒关心的问道。
实际上萧璟刚才的脸色可以称得上是绝招了,面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萧璟性格这么好又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么生气。
“没事,就是想到了家里的一些事。”
萧璟轻轻摇头,柔声道。
“没事就好,生活中的一些糟心事有什么好想的。”就当是放屁,放完了,恶心的人恶心的事也就随着这么散了。
后面一句,沈迎舒没敢说怕影响自己在萧璟心中的形象。
“多谢。”萧璟点头。
下午照例待到两点多,下午沈迎舒还有一些事情要办。
之前她在杂货店还有胭脂店里面放的精油香皂跟香薰,本来想过几天就去看看的。
结果这几个月来一直忙来忙去的,也就把精油香皂跟香薰这些给忘在脑后了。
这一眨眼都过去有一两月了,今天难得闲下来,如果这几天再不去,恐怕之后等铺子开业就更没时间去看了。
也不知道精油香皂跟香薰蜡烛卖出去了没有,虽然他对自己的手艺很相信,但百姓有所不同,也不是自己亲自卖的……
所以沈迎舒信心并没有这么足。
大下午的,两点多,这街上的人也不多,估摸着这个时间大家不是在家里睡午觉,就是该上班了。
沈迎舒带着宝儿朝着离戏院比较近的杂货铺子先去看看。
杂货铺一般不会少人,所以这会沈迎舒进来的时候,掌柜正忙着招呼着几位客人。
沈迎舒也没有掌柜,而是去寄卖地方看看自己的精油香皂跟香薰还在不在。
她把专门放寄卖东西的架子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的精油香皂跟香薰没有了,心也放松下来,带着宝儿在店铺里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等着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