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岑渝的意思,过生辰这样的小事是没有必要过于铺张的。
但奈何秦冰裴怎么也不同意着一年仅有一次的生辰就这么草率的过了。
看着主君殿那张灯结彩的样子,岑渝不止一次暗忖,这得亏是知道过生辰,要是不知道的,怕是以为魔界主君今日成婚呢吧。
这花里胡哨的装扮看的岑渝直头疼,又拗不过自家徒弟,只好随他去。
“主君,副君。”
王金凤脸上带着笑,手中还拿着一对红烛,朝他们二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红烛打眼一瞧就觉得喜庆,或者可以说是喜庆过了头。红烛表面上还刻着龙凤呈祥的纹样,且撒了些金粉。岑渝酝酿了半天终于还是觉得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比较好:
“这东西摆在本尊的生日宴上怕是不合适,毕竟往来的宾客那么多,这...不合适。”
男人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余光便瞧见秦冰裴的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你笑什么?”
不仅笑,脸上还一副得逞的模样,看的直手痒。
恨不得一巴掌糊到这张帅气逼人的脸上。
听说,帅气逼人的脸与巴掌印更配哦~
岑渝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让秦冰裴缩了缩脖子,嘴角的笑也全然压了下去。嫩人蹭的一下绕到了岑渝的跟前,轻声道:
“师尊你忘了,再过几日就是凌嘉和王姑娘的新婚了,着龙凤烛必然是为了他们二人预备的,并不是用到师尊的生辰上。”
还好这声音压得低,哪怕是侍候再主君殿的其他人也没能听得见,但男人的脸颊依旧红了起来。
岑渝吸了吸鼻子,愤愤的把头偏向了一旁,也不知道是跟谁置气。
憋闷了好一会,秦冰裴也知道自家师尊向来是个脸皮薄的,挥挥手让人下去。王金凤临离开之前还朝着他的方向敲了一眼。
自然,这当然是秦冰裴安排的。
就是想看看自家师尊究竟是个怎样的反应,还好,正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不过,就是要多哄上些时日罢了,倒也值得。
众人一股脑的被赶出了主君殿,岑渝这才回过头来,看向秦冰裴的眼睛都直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将头重新低了下去。“臭小子,又是你在戏弄我?”
“师尊冤枉啊。”
秦冰裴执掌主君殿这些年,憋得没学会,到是把没脸没皮学个彻底。
睁眼说瞎话什么的简直手到擒来。
更何况,看着师尊憋屈,当真是别样的景色。“师尊明鉴,弟子也不知道王姑娘会突然拿着龙凤烛来,再者,弟子纵使能探知师尊所想之事,也不能预料啊。”
这话不说还好,岑渝一听这话,更是转身就要离去。
脚步急切,想要立刻逃离这里。
这臭小子,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但奈何说的每句话又是那样的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发泄的端口,当真是憋屈的很。
秦冰裴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抿嘴笑了笑,“师尊方才可是下意识的认为这龙凤烛是要用到师尊的生辰宴上的,难不成,是师尊的心中所想?”
岑渝没好气的的白了他一眼。
“那龙凤烛是前些日子凌嘉特意跟弟子求的,是上古遗留之物,听说燃之便可获上天庇佑,弟子想着这东西放在库房里总是没什么用,就送给他们二人做新婚之礼了。”
这么一解释,岑渝心里的气也渐渐消散了下来。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徐凌嘉和王金凤也算得上是天偶佳成,这龙凤烛给了他们自然也是妥帖。
“师尊若是想要这种上古之物,魔界库房中还有许多。”男人特意顿了顿,“钥匙早就给师尊了,就连徒儿想要取什么东西都得向师尊讨要。”
看着男人脸上那一副讨打的模样,岑渝默默的攥起了拳。还好秦冰裴也知道深浅,没再继续朝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毕竟师尊要是真的生气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这生辰礼虽然办的大,但终归能踏进着主君殿的却没多少人。许多都是把贺礼送来,在秦冰裴提早设好的酒席上等着。
“外面怎么来了这么多宾客,我可是对他们没什么印象。”
秦冰裴一大早就在岑渝的寝殿外等候着,毕竟是自家师尊,自己伺候起来才算是合情合理。
不过,主君伺候副君这种事听起来确实是身份不合。
毕竟来了那么多的宾客,无论是为何而来,总要好好招待。岑渝收拾好自己的行头便朝着酒宴赶了过去。
“拜见共主(主君)、副君殿下。”
秦冰裴和岑渝一亮相,便响起了一阵桌椅攒动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齐声的高呼。
这共主的身份是外界之人强加在秦冰裴的身上的,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天下共主吗,岑渝还因为这事笑过他好多次。
这称呼...怪中二的。
“今日乃是本尊师尊的生辰,各位不必拘束。”
觥筹交错、宴饮畅然,岑渝就算是再怎么不喝酒,这一圈圈的下来,也是晕晕乎乎。秦冰裴恰时的挡酒,众人才消停下来。
招待完外面的宾客,里面还有不少呢,都是青云山的熟人。
“冰裴,你怎么让青宴喝的这么醉,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的吗?”万彦廷一看进来这人走的歪歪扭扭,就知道这醉得不轻。还好早就有所预料,转身让廖科燃端来了醒酒汤,“我们的面都还没见上呢,就醉成这样。”
秦冰裴虽说是有共主之称,但在这些人面前,可是不敢托大。
“师伯,确实是我没拦住。”
廖科燃走到岑渝的跟前,把醒酒药给喂了下去,并朝着秦冰裴翻了个白眼。男人自知理亏,默默鼻尖,垂下了脑袋。
岑渝醉的不省人事,秦冰裴可逃脱不了。
再加上着青云山的众人多多少少对这小子有着不少的怨气,自然是放开了酒量灌他。直到秦冰裴实在是撑不住了,才算是结束。
这一闹闹到后半夜,秦冰裴悄咪咪的潜进了岑渝的寝殿,照着那些礼单对比送来的物件。
纵使眼神迷离,烛火扑朔,也不妨碍他要搞大工程。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礼单上找到了那个名字。指尖用力的在那个名字上点了点,喃喃道:“在秘境里还不安分,还想着送给师尊礼物,看我给你扔了。”
岑渝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瞧着秦冰裴把司南斐和秦科送的礼物给翻了出来,又眼瞧着他亲手丢出去,笑出了声。
果然,不管长到多大,还是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