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针扎下去,岑渝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眼皮子也沉得很,缓缓的再也看不清面前的事物。
寥柯燃凑到了岑辰安的跟前,故伎重施,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便陷入了昏睡。
寥柯燃此时急切的连脑门上都渗出了细碎的汗,让这两人昏睡过去,只是这其中最简单的一步,往后的操作只会越来越复杂。
将心情平复了几分,男人才重新拿出银针,右手手腕翻转,凝聚起丝丝灵力。
化作刀刃,在岑渝的指尖上取出了一滴鲜血。鲜血被灵力托着,在空气中漂浮着,单看的颜色倒是比鸽子血更加纯净。
指尖轻点,那枚血珠便笔直地朝着岑辰安着脑门飘了过去,落在他那额间,霎时间闪出了一阵金光。
小孩眉头紧皱,额间上的血珠映射在空中,显现出了几分影像。
除了那小孩本人的三魂七魄,另外多出来的那两魂,便是岑渝的。
秦冰裴送别师尊后,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平。师尊的身子还未好全,就一直在外奔波,如今才刚刚回到青云山,就要去将那天魂地魂收回来。
实在是太过操劳。
“许久未见师弟了,怎么变得如此少年老成,在外一切,可还顺利?”
徐振苏见自己这个小师弟面色实在是担忧,忍不住上前关怀了几句。
秦冰裴缓缓的侧过身去,瞧见是徐振苏便拱了拱手道:“若是论少年老成,哪里比得过师兄。”
这话倒也不是说假,徐振苏毕竟是掌门首徒,说话做事都要格外注意。一直被禁锢着,现在倒是想放都放不开了。
明明是十七八岁少年郎的年纪,愣是把自己活成了三十多。
徐振苏听到秦冰裴还有心情打趣,也觉得意外:“你倒是真便了不少,平时可没见你这么爱开玩笑的。此番下山又历经了许多吧。”
秦冰裴想了想自己下山后所经历的那一切,总感觉自己的人生比那戏剧更加精彩。
微微摇了摇头,却紧接着又点了点。
“师兄也下山过多次了,不如跟我讲讲每次下山都有什么境遇,我陪师尊走这一遭,既是中毒又是婚礼葬礼,总感觉这事情桩桩件件都奔着我们来似的。”
徐振苏随口道:
“哪能呢,近些日子我下山除魔,倒也遇到了一件稀罕事,还未来得及向师尊秉明,师尊便就去闭关了。”
秦冰裴最喜欢听人讲这些奇遇,总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仔细说说。”
“跟我来,咱们边走边说。”徐振苏一边招呼着,一边向前走,直到周边的人都走干净了,才停下了脚步。
“前些日子山脚下有百姓说是有魔物出现,我们自然是首当其冲。原本是想着让你和岑师叔回来的路上一并解决,但你们迟迟不归,只好派我前去。”
见他如此肃穆的样子,秦冰裴就知道这件事绝对是件大事。
“这事发生在渭水下游,那边原是有先人筑下的一道锁龙井,那条恶龙已经在井下被镇压了三千余年,不知近日为何,竟是在一雪夜破锁而出。”
秦冰裴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渭水下游的那口锁龙井他也是听说过的,生活在附近的百姓就连哄着孩子睡觉的歌里都流传着这口井的故事。
“这锁龙井原是玄中寺守护,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意外。可这一次,就连寺里的老主持都亲自出马了,也未能将其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