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端着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甚至在迢宗泽的面前也时常对素锦加以维护,但现在,却是存了要她的命的心思。
岑渝一听这话,也下意识的眉头紧皱。
迢宗涸却像是没能察觉到旁人的神情似的,自顾自的继续开口说道:
“师兄去的早,还未享齐人之福,留下一女浮萍,做师弟的也不能多做些什么,只能将她过继到我的名下,尽心抚养,直至出嫁。”
这话倒是说的漂亮,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也变的赞叹了起来。
迢宗涸脸上依旧挂着那挑不出任何错的悲伤神色,“作为师弟,我决定要给师兄守孝三年,三年着素衣、食斋食、迢胥宗上下三年不得行红事。”
果然,意料之中的,这番话抛出来就像是在那平静的湖水之中引爆了一颗炸弹,漾起了不小的水花。
虽说他做事的手段不磊落,但却从不让自己沾染上任何的不好的事物,甚至在旁人眼里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侠义之人。
既然人家都已经这么仁义了,鞭笞凶手的手段过于残忍什么的,也能抵得过去。这件事岑渝心里清楚,众人的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
五百鞭笞结束,素锦已经奄奄一息。
她满脸悔恨的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额头上沾染的汗珠让她的视线也渐渐地模糊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让自己这辈子遭受的磨难这么多,明明已经活的够小心翼翼了......
在行刑的时候,岑渝并没有去看,他不想看到那个善良的女子遭受这样的磨难。“本尊还未恭喜你继任宗主之位,但我想宗主也不想大办,毕竟...前任宗主刚刚离世。”
迢宗涸对岑渝的到来颇有些意外,虽说知道眼前这个人曾经救过素锦,与她有着渊源,但想来也是不会为了一个灵力微弱的女子跟迢胥宗作对。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仙尊何必客气,宗主之位原本我就不想要的,但没成想,兜兜转转还是到了我这里。”
这话说的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还特意加重了不想要这几个字的读音,也不知道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是不是犯法。
此番过来,岑渝也是有正事要做的,“那只能说明是宗主‘众望所归’,其实我也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宗主的,不知...是否方便?”
“自然方便。”
既然面前这人玩阴的,还装作一副极其大度的模样,自然是得让他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
“听说宗主对王小姐青睐有加,不知这婚事是否将近,只可惜宗主还要守孝三年,是否有些太委屈王小姐了。”
迢宗涸面色微微一变,这个话题在他心里何其的敏感,头一次被人摆在台面上来说,确实是有些慌了神。
“岑峰主不知是从何处听得这荒谬的传言的,喜欢王小姐、又想向王小姐提亲的,是我师兄与我何关呢。”
果然是人渣容易凑在一起,各有各的渣法。这是兄弟二人实在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原来宗主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啊。正好我这小徒弟还有一弟子,年龄与王小姐相仿,原本我是想凑活他们一对来着,若是宗主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本尊也可放心了。”
徐凌嘉对不住了,先借你的名声一用。岑渝在心里暗暗向徐凌嘉道着歉。
秦冰裴躲在暗处,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时不时的还看一眼身边的人。
王金凤原本就脾气暴,性子也更冲动一些,听到这番话保不齐还真能冲出去,将那人好好的盘问一番。
迢宗涸眉头微皱,抬起脸来,即使他现在还没有要娶王金凤的意思,也是要尽力稳住她,要不然也不会开口说出要守三年的孝。
毕竟王金凤的背后是整个王家,集一个家族的修炼资源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又怎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岑渝见他这一副有话说不出口,憋屈的难受的表情,笑了笑。
“其实本尊也查过了,迢宗泽死得蹊跷,死状也极其具有特点,看样子像是王家的秘药啊,正好我这两日想去拜访一下王小姐,也可以顺便帮你问问。也好,让你师兄在泉下有知,知道是谁来害他。”
言语间,还时不时的用眼神瞥着迢宗涸。
见他的眉毛轻轻颤抖,眼神也有些发散,就知道他的心理防线正在崩溃。
迢宗涸嘴唇抿了好几次,甚至还伸出舌尖来润了润的干涩的唇。像是在找的什么借口似的,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站定身子。
“岑峰主倒不如有话直说,怎么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岑渝调侃道: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我也无意将你从宗主之位上拉下来,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纵使你人品真的不行,本尊也没什么立场指责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是宗主做的太过,还想嫁祸于人,实在是不该。”
男人欲言又止,瞥向岑渝的眼神也变得凛冽起来。
“你要什么。”
这四个字就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似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心里害怕极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他做的都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还被人发现,有这样的一个人在世上还威胁着自己,又怎能让人不心虚、不胆颤。
“我要素锦和她的女儿活着离开迢胥宗。”
迢宗涸一听这条件,倒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平复完过快的心率后,便轻声笑了起来。
“仙尊什么时候也为情乱志了,为了一个女人威胁一宗之主值得吗?”
原本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毕竟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落在他手里,要些什么都是不为过的,谁想到他就是只要一个女人。
没有奸情,这事儿都说不过去。
“那女人留着对我也没什么用了,让仙尊带走自然是没有问题,若你把她带走了,这秘密可就能尘封了吧。”
岑渝胸腔憋闷的很,跟面前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让他觉得恶心和厌恶。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