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朱由校就差没把‘朕信不过你们’这句话说出来了。
“诸位爱卿,你们心里头有没有鬼自己心里清楚!”
朱由校道:“朕,赦免你们的罪过,朕希望的是自此而止,不要拿仁义,礼仪,道德来规劝朕,你们拿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礼义仁智信?大明百姓食不果腹,衣衫褴褛易子而食的时候,你们却在一边轻歌曼舞,你们的心中可是有半分的惭愧?”
说到这里,朱由校却是动了情。
闭上眼睛,全都是那永定县的灾民。
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朱由校的声音也已经开始变的严厉起来:““你们自负饱读诗书,你们自负学的是圣人学说,圣人,就是你们这个样子的吗?”
内阁辅臣都是沉默了。
“你们规劝朕不要君臣相疑,朕信得过你们,你们就把大明的江山治理成了这个样子?”
朱由校质问道:“朕就不明白了,大明朝的官的是不是你们,大明是不是在你们的手中变成了这般模样?”
一边的朱国祯道:“皇上应该广修仁德,仁德不修,必有灾殃,如今皇上宠信奸佞……!”
朱由校额头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正要发作。
一边的叶向高急忙打断了朱国祯的长篇大论,大声的开口道:“臣死罪!”
朱国祯十分不满的看了一眼叶向高,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跟着其他辅臣同时微微的欠身:“臣等死罪!”
“死罪有用吗?大明的百姓千千万万,多少人颠沛流离,多少人食不果腹,你们一句万死,他们就少受一点点苦了吗?”
朱由校压下了心头的邪火,这个朱国祯,他算是记住了。
当下,朱由校冷漠的开口道:“朕信不过你们,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谁不贪心?朕也贪心,朕不信什么人性本善,朕就是要预防你们贪污!”
说到这里,朱由校的声音越发的严厉起来:“朕年少,父皇不受显皇帝宠爱,朕没读过那么多儒家经典,可是,朕见过民不聊生,朕也知道你们见不得人的勾当,朕给你们机会改过自新,朕也不怕你们继续贪,发现一个,朕就给你治一个!”
叶向高的额头上已经是冒出了涔涔冷汗。
他感受到了一样东西——决心。
这个年轻的皇帝身上有着他的父亲和他的爷爷甚至是他太爷爷都没有的东西——决心。
这件事儿一定要给他办成了。
不得不说,张好古对朱由校的确是产生了足够长远的影响。
尤其是这半年的时间,他见识,也是认真的思考。
一个县长可以执掌几万人的生死。
一个皇帝呢?
朱由校的身上终究还是有了担当二字。
“想要辞官,朕就让厂卫去抄家,看看你么你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少家底,让天下的百姓都好好看看,你们到底是我大明的肱骨还是我大明的蛀虫?朕年轻,朕不怕跟你们耗着,朕是打不倒,摧不垮的硬汉子,我还怕你们把朕给淹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内阁也是无话可说。
这四条必须要通过,如果不通过,那么就让厂卫来办。
让厂卫来调查,那就是把这些大臣一个一个的全都给调查出来。
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的把家产上报,要么就是厂卫上门直接抄家。
一个既往不咎,另一个让你身败名裂。
对于这个问题,内阁也真是没的选择。
要么答应,要么抄家。
内阁必须要妥协。
要不然动手的就是厂卫。
他们动手,性质可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内阁答应了,至少还是可以稍微的给你们留下三分体面,如果你们真的不要体面了,那么,朱由校也是一点都不客气,帮你们体面。
只要以后不贪污那就绝对没事儿。
厂卫动手,那就是真的抄家了。
说完,朱由校就要离开。
“皇上,且等等!”张好古忽然间开口道。
朱由校微微一愣,而张好古已经是快步的来到了朱国祯的面前,啪的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在了朱国祯的脸上,只把朱国祯砰的一声打倒在地。
朱国祯惨叫一声,只感觉张好古的力量强的有点不可思议,当场就被抽翻在地上。
顷刻间,整个内阁都安静下来了。
张好古这才来到了朱由校的面前:“皇上咱们走吧!”
内阁傻眼了,朱由校也是傻眼了。
只有朱国祯捂着脸,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凌辱了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
自己堂堂阁臣,当朝一品大员,居然被人当众抽了一耳光。
张好古,好打人。
叶向高都感觉自己的脸皮一紧。
这个狗日的,之前只是对御史动手,现在居然开始对阁臣动手了?
朱国祯想要骂人,只是一张嘴,一口血水却是吐了出来,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这一巴掌直接把他抽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张好古晃了晃手掌,心中却是盘算着。
新政也算是跟内阁达成一致。
接下来就是贯彻新政。
不过,这些内阁辅臣也都是明白,小皇帝不是那么好糊弄了。
他是真的跟流民交流过,知道百姓痛恨什么,知道百姓需要什么。
别叨叨有的没的。
狗屁的君臣相疑于国不利。
真的信了你们这群杂碎,那才是真的要出问题的。
出了文渊阁
“皇上!”
张好古看着朱由校笑吟吟道:“今日倒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发怒,说实话,臣也是吃了一惊呢!”
“师傅才是让朕真的感觉到吃惊!”
朱由校看着张好古:“没想到师傅居然殴打那朱国祯!”
“臣好打人,人尽皆知!”张好古笑了:“皇上今日感觉如何?”
朱由校道:“朕只是觉得惭愧,就是感觉胸中有一口气,一定是要发泄出来才行,朕这段时间,每每在想我大明跟大元又有什么区别?”
“大元的那些皇帝,不会像皇上这样思考,皇上肯为了百姓思考,他们只会把百姓当成猪狗一般!”张好古微笑道:“皇上已经比他们强上百倍了!”
“纵然是朕会思考又如何,百姓的生活会好吗?”朱由校感叹了一句。
“会的,皇上,我们不是已经开始新政了吗?”
张好古微笑道:“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现在,最起码永定县的这些百姓是不是已经过上了还算是不错的生活,臣也相信,他们的生活会慢慢变好,因为皇上的心中装着他们!”
“最重要的是,臣,今日在皇上的心中看到了一样东西!”张好古道。
“哦?”
朱由校微微一愣:“是什么?”
“大决心!”张好古无比认真的开口道:“皇上有让大明百姓脱离痛苦的大决心!”
“是吗?”
这一番话说的朱由校心花怒放,他忍不住搔了搔头:“朕怎么没感觉到?”
“这就是当局者迷!”张好古道:“只是,皇上只是单纯的有决心这还远远不够!”
“还需要什么?”
朱由校反问道。
张好古道:“排除万难不畏艰险的大毅力,皇上,这新政方方面面,还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的利益,皇上需要有大毅力、大勇气、大智慧如此才能贯彻自己的决心,臣相信,皇上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师傅!”
朱由校被张好古给夸的心情激荡,自己这么优秀,从前怎么不知道?他的眼神都开始变的坚定起来:“你说的对,朕要有排除万难不畏艰险的大毅力,还要有面对一切困难的大勇气,以及应对一切问题的大智慧!”
略微的顿了顿,朱由校又有一些底气不足的开口道:“师傅,你真的觉得朕可以吗?”
“当然可以!”
张好古认真的开口道:“皇上自己不是都说了吗?皇上足够年轻,也不怕跟他们耗着,皇上就是一个打不倒,摧不垮的硬汉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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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4章 朱由校:朕是打不倒,摧不垮的硬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