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直接被几个工作机器人带着去了前面总统府大厅。
整个总统府处处透着古怪，姜奈心里莫名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目光也四处打量着。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工作机器人中间直接抬手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直到来到总统府大厅，眼睛上的黑色布条才被拿下来。
没有看见封飞扬。
前面主位上，霍启年一身唐装依旧是之前温和耐心的父亲模样，笑着看向她，
“你是奈奈？”
姜奈看着他的眼睛，脑海里又再次浮现出之前那双苍老浑浊的眸子，压下心里的不安和疑惑，淡道，“是的，父亲。”
霍启年没有说话，短暂的打量她几秒，笑了下，朝着她招了下手，“乖孩子，来这里。”
姜奈抿了下唇角，没有直接过去，只开口，“父亲，阿砚呢，我想见他。”
霍启年笑呵呵的看她一眼，将手里的茶杯到满水，推到她跟前，淡淡开口，“阿砚，他不想见你。”
姜奈怔了下，思考片刻之后开口，“我不相信。”
她声音很清晰，一字一顿，目光直视着霍启年没有丝毫的退让。
霍启年没有低头摆弄着前面的茶杯吗，没有立刻回她的话，只淡道，“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姜奈面不改色，“我知道，我是联邦的叛徒，但是，我也还是指挥官唯一的妻子。”
霍启年笑了下，神色淡淡，但说出的话却有力，“你要让阿砚为了你跟整个联邦敌对吗？”
姜奈怔了下，瞬间沉默下来。
霍启年看着她，“不过孩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姜奈怔了下，一瞬间有些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下一秒，霍启年起身，身上的月白色的唐装衣摆微动，但整个人周身却弥漫着浓重的黑色精神力。
姜奈心口狠狠一跳，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霍启年也不再隐藏，慢慢转过身。
身上的月白色唐装变成黑色坚硬类似甲壳的外壳，头顶鲜红色的魅魔犄角明显，长长的魅魔尾巴也显露出来。
整个人……不应该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是魅魔。
姜奈浑身僵硬，周身也被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住，根本不能动弹。
眼前这个“霍启年”的精神力强大到令人颤抖。
不要说是这一辈子的她，两世以来姜奈都从未见过精神力如此浑厚强大的人。
霍启年如果想杀死她，简直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姜奈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完全不能动弹。
霍启年只垂眸看着她，但却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淡道，“孩子，别怕，我不会伤阿砚的心上人。”
姜奈发现自己也发不出声音。
整个总统府里甚至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
霍启年淡淡开口，“我是阿砚的父亲，他真正的父亲。”
姜奈愣住。
封砚的父亲……
二十多年前掳走封飞扬，强行让封飞扬生下人和魅魔的交合产物的那只魅魔……
霍启年转头看她，对她眼神里的惊讶丝毫不意外，淡淡扬了下眉，“看来你还没发现，是我着急了。”
姜奈说不出话来。
霍启年继续开口，“我儿子比我幸运。”
他看向姜奈，眼里带着几分羡慕。
姜奈看着他，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他说的是封飞扬。
封飞扬一直视作跟他的那一段感情为耻辱。
直到现在甚至都不愿意承认跟他之间的事情。
姜奈莫名怔了怔，心里隐隐有一股感觉。
“我不伤害你。”霍启年抬起手，解开她身上的禁锢。
姜奈一瞬间意识全部收拢，抬头看向他，“您是什么意思？”
霍启年又重新恢复之前的样子，表情淡淡看向她，
“去见他吧，他在阁楼。”
说完，他抬起手。
门外工作机器人进门，直接领着她往外走。
姜奈微微怔愣几分，转头又忍不住看了霍启年一眼。
霍启年背着身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如果真的从很早开始他就已经取代了霍启年在封飞扬身边……
先不管这是个如何残忍和手辣的人，
一个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理和感情才甘愿为了别人把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呢？
姜奈抿了下唇角，脚步顿住，看着霍启年的背影，还是开口道，“我不会把您的秘密告诉别人的。”
霍启年身子似乎顿了下，没有说话，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