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在家,裴清老爸会给裴清很大的自主和自由,很多事情也都会放心地交由儿子去做。
虽然这趟让裴清回阳县之前先回老家监察一下老屋的新修进展,不过找的装修队是有关系的靠谱的人来做,被坑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翁村的路不是条条都好走,因为还有着数量不少的夯实的土路,而且就算是水泥路,也颇有种年久磨损的陈旧感,只有新修或维整过的水泥路才给人观感良好。
走惯了大城市的柏油路,从那种新沥沥的感觉一下重返此地,裴清还是能感觉到这其中的落差的。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他并不在意。
翁村,许多农村中再平平无奇不过的一个,在远离主干道的地方,空气中填满了泥土与青草相混合的芳香。
在村口不远处从王叔的车上下来,裴清隔着车窗同他道谢,随后打算步行一阵子,反正也不着急,而且村子不大,他家的老屋离村口远不到哪去。
村庄里总有那么几处景致让裴清印象深刻,特别是经过途中的一处筑台,上边有那几颗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种的芭蕉树,树叶从四五米高的地方垂落下来。
背着挎包,裴清手插在短裤裤兜上,默默走路,他这一身色明鲜艳的行头,能让人一眼区分这家伙究竟是不是生活在村里的人。
虽然离省城很近,但经济的辐射似乎并没有到达这里,村民们的衣服大都穿到色彩淡褪下去了还没更换。
“阿清?”
正当裴清多看两眼那几扇芭蕉叶的时候,一声呼唤让他别过头去,是三叔的儿子,他的堂哥。
“鑫哥!”
裴清回神后朝对方挑下巴致意,走过去跨上后座,既然有车可以坐,那就坐车的吧,拍拍堂哥的肩膀,示意可以走了。
“咦?怎么回来了啊?”
“嗯,是啊,我爸让我回来看看老屋怎么样了。”
“没问题的,大伯的房子我天天去看。”
兄弟两本就熟络,半年不见不落生分。
翁村的口音并不是白话,当然也不是普通话,算是另一种语系,裴清是从小听着听着就学会了,但说还是说不了那么顺溜的,听起来有点奇奇怪怪。
所以他还是用白话跟堂哥交流。
看完老屋的装修,裴清等下还要去二叔家吃午饭,是老爸说的,吃过午饭后,等到下午再回阳县。
在翁村,除却连通外界的主干道,有很多支路都是邻里集资修起来的,也就是俗称家门前的水泥路,其中有来自政府的补贴,但并不是全额。
所以,在翁村里,对于哪条哪条路,还真可以说它是哪家修的。
就比如裴清家的老屋门前的那段路,往两侧延申几百米,一直到主路前的岔口,政府补贴之后,剩下的口子基本都是由裴清家里填上的。
差不多一公里的路,裴清老爸自掏腰包拿出二十多万,剩下的一点点交给邻里的其他村民,也算是大家共同出力了。
坐着堂哥的电瓶车,裴清到自家正在施工的老屋那儿转了两圈,感觉没啥大问题,整体已经修建好,高三层的小洋楼,要说成是小别野...似乎也可以?
因为老爸的想法是留出一块院子,所以新修的房屋便往后挪了一大截,由于是全部推倒重建,于是这其中的操作空间很大,很多想法都有实现的机会。
挪移之后,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块五六十平米的大前院,相当于直接腾出城市里的两室一厅了。
至于说要想达成这样的想法,中间需要打通怎样的关系,裴清就不大清楚了。
反正此后的几十年也没人就产权问题来找自己家的的麻烦。
也许也是因为老屋后面的田地已经闲置到已经荒废了吧,打裴清记事起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一眼望去草最多,一株株的杂草长得有人那么高。
过年的时候,裴清喜欢和几个堂哥堂弟跑去那儿放鞭炮,为此没少挨大人的训,不过他们也没法儿阻止。
“以后这里可以弄个水池,再搞一座假山,池里养几条金鱼、放几朵荷叶....”
站在空荡的除了水泥堆之外别无其他东西的院子里,裴清双手超前比划,跟堂哥描绘自己心中的想法。
裴鑫:“哈哈哈,还是你行!”
中午十二点,裴清到三叔家吃饭,得到了热情的款待,三嫂让三叔还杀了只鸡做了道白切鸡,虽然裴清不咋喜欢吃白切....
完后跟三公他老人家唠嗑唠嗑,看看今日说法,也就是裴清的三爷爷。
三公人虽老头儿,但却是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儿,叼着那根被他盘了几十年给盘出包浆的烟斗,问问这问问那。
三公点点头,回复裴清的上一句:“南宁是个大地方。”
裴清笑:“是啊,哪天有空上去玩玩?我带你啊!”
三公摆手讨嫌:“誒!没那闲,我在这逛逛买买菜挺好。”
他来了想法,说:“那明年就读大学了喔?”
“嗯。”裴清觉着这么答也没毛病。
三公:“嗯,什么时候结婚?都读大学了,不小了。”
裴清:“哈哈,哪有这么早!”
三公放下烟斗,立马就板起脸训他:“早什么早,人生在世,不就为传宗接代?懂不懂!”
说完他又把烟头叼住,准备吞云吐雾,顺道还撇一眼自己的孙子裴清的堂哥,那眼神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要你这家伙何用!
在这点上,他老人家跟裴清奶奶似乎没啥异见,就盼着孙子辈早点成家。
裴清嘴上打着哈哈,默默后脑头发,只能嗯嗯啊啊的,其实很多话他都是敷衍过去的,家里的老人嘛,顺着点就好啰。
在三叔家做客完,下午两点半,裴清搭一趟堂哥的电车,去到班车发车的地方,他要坐班车回去,因为老家没有哪个亲戚是顺道去阳县的。
先买票,然后在站点内的小卖部那买到一瓶矿泉水,再之后,裴清就在堂哥的目送下上车。
班车.....他的噩梦。
百分百会晕车,颠簸不是大碍,最主要的,是他受不了车厢里的空气。
裴清从包里拿出沈佳梦给自己买的那瓶香水,将鼻尖怼在瓶口前,就这样,勉强地去度过这段旅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0548.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