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暖阳咽下这口气,坐到了王律师旁边,刚才钟梅不知道和村长争辩着什么,整个人面红耳赤,坐在位置上还气鼓鼓的瞪着钟暖阳。
“我们之前怎么会知道我弟是个白眼狼呢?你看那个设计师要价那么高,装修材料我们都买好了,突然跟我说房子要收回起,谁能接受得了?”钟梅刚才应该是被村长数落了一番,冷静下来后又“据理力争”:“而且那个房子以前一直是我们在住,大伯还说过要留给我呢,你们怎么不说。”
“你说的那个情况我知道,那时老人是说想等钟路回来,如果钟路不回来的话就留给村里做祠堂,是你不同意老人才改口的。”村长毫不客气的打断她:“以前的官司咱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现在不是钟路回来了么,而且人家还有个女儿,遗嘱也写的明明白白,他把油坊也让给了你们,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油坊一直是我在帮大伯经营,钟路一走就是二十几年,帮家里面什么了?要不是我们帮衬着,我大伯他们生病都没有人管……”
“那你现在的宅子不是他们出钱帮你们修的?还有昌盛从小到大读书,尤其被开除的那几次,是不是老人出钱托人给找的借读学校,你老讲钟路是白眼狼,那你自己就做好一点,不要让人觉得你老想贪图老人留给儿子的那一点东西。”
钟梅被怼的一时说不出话,还在努力组织语言的时候自己的儿子插了进来。
“村长,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我妈之前也说了,我舅结婚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我大爷都不知道,我们到哪里说理去?再说了,您怎么知道这不是王律师在贪图我舅的财产,自己编出来的呢?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反正,我是不相信。”路昌盛说着用眼角扫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钟暖阳,得意的冷哼一下。
钟梅也哼哼着表示附和,虽然她一眼就能认出钟暖阳的眉眼和弟弟一模一样,但此刻咬死不认才是最实际的。
“这是钟暖阳的出生证明复印件,遗嘱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要是还有疑问可以申请去勘验。”王律师不慌不忙的从文件包里掏出一沓文件交给村长过目:“之前法院已经责令你们停工了,你们现在的行为都是违法的,我们可以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钟梅和儿子面面相觑,他们本来的打算是想悄没声息的把一切弄好,如果钟暖阳发现了,料她一个小姑娘也没有什么能耐,连哄带吓的说不定就糊弄过去了。谁知道这个王律师处处和他们过不去,刚施工就拿出遗嘱跟他们对峙,后来又说这里已经抵押出去了,责令他们停工,最后还把法院搬出来,大有他们不停就不罢休的架势。
“村长,说到这个我就更有话说了,这个宅子是我们钟家的祖宅,这小妮子一上来就给抵押出去了,你说这像话么?就凭这,我们也不能把房子交给她……”
“就是,她凭啥呀,我大爷他们奋斗一辈子挣下的产业,就这么让她给败光了?”路昌盛歪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村长看了直皱眉。
村长扭头看向王律师,他早有准备,把抵押文件和后续资料拿出来:“正常的现金流动,不存在他们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