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暖阳在妈妈的陪同下去了医院检查,怕母亲看到伤口瞒不下去,她借口让她先去下面缴费,然后反复叮嘱医生一会母亲问起来就说是摔伤的。
医生一脸不解地看看钟暖阳的伤口:“你这……再偏一点就到动脉上了,小姑娘家家,也学人家耍刀玩?多危险?”
钟暖阳抿着唇听着医生的絮叨,说着自己见到过得更严重的刀棍伤,都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不知道家长怎么教育的,言谈中透出的不满和责备让她汗颜,不过她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最后又拜托一遍自己的请求。
好在张雪回来后医生就闭嘴了,只是满含深意的看一眼钟暖阳和她母亲,叹口气安排护士继续缠纱布,自己出去查房了。
“她的伤不严重吧?”张雪拿着一摞单据紧张的问正在缠绷带的小护士。
小护士含含糊糊的点点头,张雪松一口气,心疼的摸摸钟暖阳的头:“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没什么大事就好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看你脸瘦的。”
钟暖阳心底浮起一丝愧疚,这是第一次跟妈妈撒谎,虽然是出于善意,但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两人从门口的社区医院出来,又买了些水果打车去了几站外的肿瘤医院,根据前台的查询,真的找到了张胜母亲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昏昏沉沉的病人,还有陪同的家属,张胜母亲身边陪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一脸沧桑的中年男人。
看到有人来看望,那男人揉一把脸站起身,脸上勉强堆出一个笑,让出病床旁边唯一的凳子,自己起身去外面找水杯倒水给她们喝。
张雪看着因为带着氧气面罩睡得很不安稳的刘梅,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在一个院子当邻居的时候,彼此还是青壮年,意气风发,没想到再见面竟会是如此景象。
“她是刚睡着么?”看到那男人端着两纸杯温水小心翼翼的走回来时,张雪压低声音问道。
“睡了一会了,医生给注射了吗啡,不然疼的睡不着。”男人轻手轻脚的将水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钟暖阳注意到他脸上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你们是?”男人站在旁边悻悻的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来似的问道。
“我们以前是一个院子住的邻居,昨天才听说刘梅生病了,没想到病得这么重。”张雪忍不住唏嘘的长呼一口气,转头看一下身边的男人:“你就是刘梅的爱人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叫我老张吧。”男人一脸疲惫的叹口气:“没办法,家里没人了,我白天上班,就拜托护士多关照一下。”
钟暖阳有些为难的看一眼母亲,她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一下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刘梅,,犹豫一下才开口:“那个,胜子的事,你们知道么?”
老张脸色沉了一下,他看一眼刘梅,紧着眉摇摇头:“警察局那边通知了,我实在脱不开身,跟他舅舅说了一声,让他有空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