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没有声音,没有人回话,这血液擦拭地越来越多,把苏蝉衣的手都给染红了。
苏蝉衣也不在意就在识海中静默地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送到了一座寺院,却不是寒山寺,被寒山寺更为高大、雄厚的大殿。
然后她被困在了一处阵法中。
一群和尚敲着木鱼,不停地对她念经,这使得她周身极为的痛苦,但是苏蝉衣很快默默运转了佛门功法,三年的修炼,有佛门法阵和菩提子的加成,她修三年可抵别人九年。
于是此刻在她身上不停流转的黑气当中,也多了道道的金芒,那是佛光。
佛光虽淡,却也配合着高僧的阵法,将一点点的魔煞之气驱散。
苏蝉衣渐渐地入定了下来,身上的痛苦还在但不至于难以忍受。
……
时间如流水不知昼夜,眨眼过去了七、八天。
这个过程中,她身上的魔煞之气被佛气消除了不少,却没有完全根除,因为无论消除多少,根治于体内的深渊气息永不磨灭。
“此女颇具慧根,可惜了深渊已经认其为主。”阵法在有一个仙气飘飘的老者看着大阵当中的苏蝉衣禁不住摇了摇头。
苏蝉衣此刻身上不但有佛光流转,也有丝丝道韵溢出。
他又禁不住咦了一句:“佛道双修。天资绝顶。”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乃是浮云界大天师天魁道人。
深渊之主出世,此事震惊修真三千界。当中浮云界的高门大派尤为震动。
中层八十八界中以浮云界为中心位置,且浮云界面积最大,其中正统门派不论大小有百余,浮云界以沧澜宗,七星宗,天狼宗为首。
如今来的天魁道人却是七星宗的大天师。
如果他这话被苏蝉衣听到,必然惊讶,因为她穿越之初月心柔就感叹这幅身体,太过废材,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这辈子最多筑基,而后庸碌一生。
苏蝉衣穿越之后也因为资质问题,半刻不敢松懈,一直刻苦修行,享乐之类与她无缘。
却没想到今日场合还能说一句天资绝顶。
“阿弥陀佛。此女身上佛缘不浅,可魔缘亦深,她的前路真是令人看不透。”一个青年的佛修,手持佛珠,面容温和,他模样变幻莫测,时而和善,时而怒目、时而嬉笑…不同人眼中,他不同的面相。他是大悲门隐尘禅师。
到了他这边,已经修成了众生相,无相之相。
此刻光耀大殿的不只有佛光,还有那面天灵镜。
天灵镜下,苏蝉衣稳坐当中,身体之中煞气缠绕,却又佛光、道韵初成。
“她不是月心柔,但却身负月心柔的传承,也结了她的因果。但她却是一个变数,从她的身上看不出未来,算不出结果。”此刻天魁道人又再次叹息。
“不论是何变数,都将以不变应万变,千年前怎么做,如今还是怎么做。月心柔能困得,她也能镇压得。”说这话的是另一个青年道修,手持浮尘,五官端正,面容俊朗,就是眉峰上挑,眸光犀利。看起来威严十足,这是浮云界沧澜宗苍浮道人,化神期修士。
别人对苏蝉衣看好,他却不怎么看好。
横竖深渊命脉系在她的身上,就该当断则断。
只可惜他这话说的天魁道人并不认同。
“千年前那一次镇压,引得了千年后各处深渊气息四起,如果现在还要压制,那不知留给后人会是怎样的修真界……”天魁道人语气带着惆怅。
其他人闻言也是若有所思。
以前镇压着月心柔,千年的光景过去,月心柔是越来越虚弱,如今甚至消弭于修真界。
但是深渊,却没有因为她的陨落,而就此不存在了。
深渊每万年开启一次,每次开启都是正魔洗牌时刻。届时,一切妖魔鬼怪重返三千界。
避无可避。
终究是修真界最大的劫数。
千年前合力镇压的月心柔,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千年后,却不料想还是出现了纰漏,深渊再度出现,比当初更加可怕,而这已经只是一个开始。
众人看向苏蝉衣。
“杀不得,也镇压不得吗?”苍松道人显然看着苏蝉衣有些不喜。
“她与佛有缘,我愿渡她成佛。”
这个时候一个须发皆白十分苍老的佛修,双手合十走了进来,所有的人目光看向了他。
他正是寒山寺悲若禅师。
“你渡她?”
寒山寺只是须弥界不大的思念。
悲若禅师佛法高僧,却也未得超脱,比不上如今的隐尘禅师,早已经超脱尘外,得见如来了。
他说渡她,大家都显得古怪。
可悲若一脸慈悲之相,在灵台镜下,显现功德、佛光,大光明之相。于是乎大家又肃然起敬。
“你如何渡?”
“以身渡,百年为期,我还一个佛门清正弟子。”他给了苏蝉衣一颗菩提子,将她引入佛门。是因为他早就在菩提树下看穿了她的身份,她的传承。
可是他秉承慈悲之念,并没有将这一切上报佛门正宗。
后来她出寒山寺,进入普陀国黑水域得深渊污染,酿下了祸端,他也因此得了因果。
这桩因果无法解决,他再修行也没什么用处。
如今说他以身渡魔,百年时间,也不知道他的寿元撑不撑得住。
大家犹豫间,又见身后还有人说道:“加我一个。”
此人还是是青年和尚、络腮胡,长的高大威猛,与其说是一个和尚,更像是一个从踏过尸山血海的修罗。
他正是悲若禅师师弟悲苦禅师,也是当日以袖里乾坤将苏蝉衣带走的那位大师。
他修杀生佛,面相可怖,心若佛陀。
周身杀气与功德之力流转,他实力还在悲若大师之上,无人敢小觑。
寒山寺,真正出名的还是这位杀生佛。
有了他的担保,而后天魁道人哈哈大人:“那便算我一个,就是百八十年,无法化解这万千煞气,我七星宗的方圆大阵,也会洗涤她一身煞气。”
众人听得天魁道人所说,很是诧异。
尤其是苍松道人,不明白天魁为什么横插一手。
但见他们说的意思已经明了,那就是不再准备像过去镇压月心柔那样镇压苏蝉衣,他依旧感觉不妥,于是乎看向了无相佛隐尘大师。
但大师拨弄佛珠,众生相喜怒哀乐种种情绪不一,只听得那声:“可!”或尖细或沙哑或温润或嘶吼…
也表达了,他赞同此事。
于是乎苍松道人不再说话,只看向了苏蝉衣。
苏蝉衣深陷阵法之中,眉头紧锁。
她痛,身上业火燃烧的痛楚,扰乱她的清修,可是她一面修道、一面修佛,咬着牙关,硬着头皮也要坚持。
这是一种态度,她要告诉所有人她无意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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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追光的小仙女儿、戒掉网瘾有书瘾的月票!
今天硬着头皮想试试改名《魔渡》或者《渡魔》发现根本改不了,而且这俩名都有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