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其实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博多看见她翻了个身接着睡了,他们并不能干涉她的行为和思想,甚至名字也不能留下。
博多不知道审神者现在在想什么,他是刀,并不能共情。
小姑娘在父母睡下就起夜了,下床打开了窗户,博多也没有隐藏的意思,就看着小姑娘看着他。
“今天是你啊”
“是”
两人也不知道聊什么,小姑娘回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偷偷打开门出去了,博多赶紧绕过建筑,看见审神者带着钥匙把门关好从楼上下来,绕到建筑的背面去,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住户轮流打扫,贴的瓷砖地面,比较干净。
博多想进去又不好意思,只得在厕所附近绕着走,确定没有敌军,只好听声音到门口等她。
小女孩从厕所出来,突然问了博多一句“如果不被需要,活着是为什么呢?”
博多略作思考“那就寻找活着的意义?”
等他抬头就发现审神者已经不见了,天色越来越亮,不远处还有蝉鸣渐渐出现,是夏天的样子。
尽管空气是炎热的,目睹这样不寻常经历的博多藤四郎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等他回头去找审神者的时候,审神者变小了,换了一条浅葱绿的吊带连衣裙出来,之前头发长,双马尾末端到胸前,现在就是只能勉强扎两个小啾啾,头上扎着嫩黄色蕾丝边的发圈。
妈妈带着她的书包出来,给她背好书包,送她去上学,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在楼下的博多藤四郎。
“囡囡,今天儿童节,一会儿你们要去游行,书包里放了水壶和吃的,你上花车就放在地上,饿了渴了自己吃,不要饿着自己。”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母女俩相继远去,山姥切从房顶跳下来同博多说“这里又变化了。”
博多点点头“主人变小了,有调查出原因吗?”
山姥切摇摇头“变化可能是溯行军搞得鬼,今天我们全部都跟着审神者”
博多点点头。
博多和山姥切两人走出审神者家在的小巷子到街上,街上充满了浓烈得节日气氛,小孩子们都盛装打扮,女孩子们穿着小裙子脸上涂了胭脂和口红,还在眉心点了一个红圆。
男孩子们穿上了白衬衣和背带裤。
山姥切国广觉得博多正合适,就同他商量,让他把制服外套和帽子脱下来,简化刀绑在大腿上,宽松的制服裤遮住了短刀的大部分,原本绑定甲片和短刀的皮带夹住了制服裤两边,短刀的刀柄放在了口袋上一点,这里的人不知为何对刀是视而不见的,但预防万一还是要改装一下。
博多藤四郎经过一番改装,成功的混入了小孩子的节日活动里。
山姥切装作博多家长的样子,牵着他跟着审神者母女,正好山姥切国广和博多藤四郎都是金发,装作兄弟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审神者母女仍旧是在街上吃了早餐,就沿着古朴的街道去山坡上的小学。
妈妈给小女孩补了妆,把书包给她背好“一会儿先去教室坐好,等老师给你们安排花车,害怕的话不要看花车下面,饿了渴了书包里有吃的”
小女孩点点头,告别妈妈去教室了。
现在的审神者比昨天的要小不少,山姥切觉得教室估计有变化,装模做样的也给博多调整了一下,把他的刀拿出来,装作玩具刀的样子随意挂在制服裤皮带上,然后同博多说“你跟着她去班上,你比她高很多,就装作前辈的样子就行。”
博多点点头跟着审神者进了小学。
在一年级的教室后面,找到了审神者,这里的教室课桌椅都被叠到了教室后面,一位女老师看见小女孩过来了,抱着她亲了一口“阿白今天真可爱,来老师亲亲,嗯,给老师一个亲亲,先去搬个小凳子靠墙边坐下,一会儿老师去开会回来我们才去游行噢。”
夕白从善如流的给班主任女老师一个亲亲,然后甜甜的说“老师好”点点头就进去了。
那个老师真的就无视了站在不远处树下的博多,迎接着一个又一个小孩,让他们在教室里面自己玩耍。
博多走过来检查教室,教室里面同侧前后门,对面是两排对应位置的窗户,角落里有一个上下没封口的木笼,罩住一笼熄灭的炭火。
并没有溯行军的踪迹,门对面的窗户外是断崖,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附近是居民楼。
博多放心的走到教室外面来,等着山姥切他们巡视小学其他地方。
过了一会儿老师跟大家交代要安安静静自己玩自己的不要乱跑,老师要去开会了,小孩子们都说好,老师不放心,把教室门关上了,小孩们目前的身高够不到门锁,老师大概觉得这样暂时安全了,临走还在后门突然探头出来“老师看着你们哦,要乖乖的哦,最乖的小朋友有小红花”
小朋友们点点头,老师走了。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小男孩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夕白坐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小书包,既不跟男孩子玩弹珠,也不跟女孩子玩皮筋。
老师们好像去了很久,小朋友们胆子大起来,女孩子们开出场地来跳皮筋,男孩子们找了另一边趴在地上弹弹珠,没人来邀请夕白,也没人驱赶夕白,她从书包里拿出纸开始给自己折纸花,纸鹤,纸人,纸飞机……
夕白的纸折完了老师也没有回来。
那边的男孩子们弹珠玩腻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女孩子们的跳皮筋跳到了二周目,阵亡的小女孩们都复活了。
山姥切从操场过来,日本号蹲在学前班不远的柳树上,从树上跳下来,太郎太刀从孔子庙仓库里出来,鹤丸国永从断崖后的居民区楼顶跳过来。
五人聚在一起说着巡逻并没有异常,眼光投向了背对他们坐着的审神者,众人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警戒状态。
教室里的男孩们找到了低级趣味,比着谁能尿出窗外更远,尿完了以后没事做了,商量着下一项低级趣味。
领头的一个高个子小男孩,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突然抱住旁边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
小男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着其他男孩说“怎么样,你们不行吧”
被强吻的小女孩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哭,四岁的小朋友根本不明白性骚扰是什么意思。
其他男孩纷纷模仿起来,追着教室里无处可逃的女孩强吻起来,夕白也被亲了一口,但她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捏了捏折纸,把纸花抓在手里揉了揉,又拆开重新逆着折痕叠。
始作俑者看着大家都能做到,带头进行了另一个低级趣味,他掀开了那个哭着的女孩子的裙子,黄裙子下面是粉色的小内裤。
始作俑者发出得意的笑容,还朝其他男孩说“你们能做到吗?”
其他男孩纷纷表示“这有什么难的”“你行我也行”,女孩子们反应过来,满教室到处躲藏,躲在桌子下的女孩都被拉出来,按在地上掀开了裙子,其他男孩看着女孩子的内裤颜色发出哄笑。
最后一个受害女孩是夕白。
她之前不属于任何女孩圈子,既不会安慰别人,也没有出头的义务。
最开始做坏事的男孩选中了夕白,抓住她的手亲了她一口,书包也掉了,脸上还有口水印留下来的丝,夕白挣脱开,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平时也经常被亲戚要求亲吻她们,也不明白这是不好的事情。
夕白正想去捡自己的书包,始作俑者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从她背后把她推倒在石砖地上,强硬的要掀她的裙子。
夕白摔了一跤,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群男生哄笑“她竟然是灰色的内裤,一点也不可爱”
其他女孩见到大家都被欺负了,渐渐都哭起来。
教室一片混乱,等博多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夕白已经跟始作俑者打了起来。
夕白因为已经五岁了,跳过了幼儿园大班进入了学前班下学期,对于突然插班进来的夕白没有融入她们本来的小圈子,她比这个班级里的大多数小孩都要大一岁,自然是用看不上其他小孩的心态看待这些人的行为,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自己被欺负就不一样。
动物里的同类,体型大的完全可以压制体型小的。何况女孩子发育本来就比男孩子早。
同理,夕白打那个小男孩也是压制型的,她甚至还不会骂人,只懂被人推了是被欺负了。
夕白站起来一脚把他从教室中间踹到了教室另一端的墙上,其他男孩看自己人被欺负了,也过来帮忙,夕白一巴掌一个,三四个小男孩都坐在地上哭起来,其他人暂时不敢动,夕白踩着这些坏孩子的手脚跑过去,把那个撞在墙上的始作俑者掀翻在地上,拿脚踩他的脸,说到底他也是个小孩,吓得哭起来。
夕白什么也没有说,鞋头碾了碾炭火盆附近的灰,踩进了那个男孩的嘴里。
有的小朋友想要去找老师,打不开门,只好找了座椅踩上去把门打开到处叫老师,男生女生乱成一团。
山姥切国广一群人目瞪口呆,心头开始还在帮不帮忙上左右摇摆,看见审神者不吃亏还打的很起劲的样子,心头劝架的指向针纷纷指向否。
夕白又给了身下的男孩一脚,把他拉起来问了句“你还敢推我不?”
那个男孩不敢说话,哭着点点头又摇摇头,夕白没听到不敢了,又给他一巴掌,男孩子倒退几步掉到了教室门口的污水沟里,白衬衣上全是夕白的鞋灰印,脸掉进了排水沟里,他爬起来一脸狼藉,鼻子触及污水沟底流了点鼻血。
博多藤四郎受到极大震撼,对着山姥切国广问着“我是来得比较迟,但是她真的需要我们保护吗?”
山姥切国广也艰难的摇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日本号和太郎太刀显然也是心灵冲击。
唯有鹤丸国永给审神者叫好“对,揍他,打得好”,看完了热闹他给队友们说“什么时候产生了她靠我们保护才能活下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