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被吓破胆的手下,二虎怒目圆睁呵斥道:
“再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小心老子把你丢进诏狱去!”
一听诏狱两个字,那名叫苦的小旗瞬间哑火,纵使他同为锦衣卫,但是对于诏狱那种白日都能见鬼的地方,还是十分恐惧的。
二虎见总算是稳定住了军心,这才有时间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按照比赛规则,他们若想要赢下这场比赛,便要将那群新兵蛋子淘汰六成才算获胜。
本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可现在二虎总算是认识到了对方的可怕。
那群新兵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野兽,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杀招。
“大人,前面发现敌人踪迹。”
一名小旗快步跑了过来,凑到二虎身边轻声道。
二虎闻言眉毛一挑,狠狠啐了一口,眼中满是战意。
一路上搜寻这么长时间,折损了小五十人,终于摸到对方的踪迹了。
“他娘的,都跟着老子冲!!”
随着二虎一声令下,一众锦衣卫皆是憋着一口气,嗷嗷叫的朝前方冲去。
二虎手持木刀,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方,果然没冲多远,便见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群身披白色麻布的身影。
“给我围住!!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见到新兵们的身影,二虎更加兴奋了,仿佛要将一路上的憋屈,在此处全部宣泄出来一般。
眼看着双方间的距离越拉越进,二虎终于看清了对方领头之人的容貌。
带看清对方脸上表情之时,二虎心里咯噔一声。
面对锦衣卫的冲锋,这些新兵竟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脸上皆带着嘲讽的笑容。
“不好!”
二虎大喊一声,可没等他下达撤退命令,便听右侧传来一阵闷响。
“扑通...”
“啊...”
“有陷阱!快退!”
一干锦衣卫,被突如其来的变数打的措手不及,不少人没等反应过来,便已然掉进陷坑之中。
二虎堪堪稳住身形,看着四周足有两丈深的陷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庆幸。
还好这是比赛,此时若真的身处战场,此时坑底铺着的可就不会是松针,而是一根根尖锐的倒刺了。
二虎懊恼的将袖带扯下,在他跌入陷坑的那一刻起,他这个指挥官便已经“阵亡”。
山中的战斗仍在继续,而学堂当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景平皇帝低垂着眼眸,饶有兴致盯着堂内争论的两人。
“歪理邪说!有辱斯文!萧子澄你这是在误人子弟!!”
谢弼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指着萧子澄呵斥道。
“谢大人好大的口气,在下何曾误人子弟?”
面对谢弼的呵斥,萧子澄毫不退让,不论谢弼说什么,萧子澄总能找到理由反驳回去。
眼看谢弼脸色越发涨红,景平皇帝担心这位内阁大臣,被气出个好歹来,轻笑一声开口道:
“谢爱卿乃是本朝大儒,名声在外,还不快向谢爱卿道歉,要不然朕饶不了你!”
“陛下,分明是他的法子太过落伍,臣无错为何要道歉....”
萧子澄一句话,惊得众人汗流浃背,太敢说了!
景平皇帝脸色一凝,他本想给萧子澄一个台阶下,没想到人根本不领情。
这小子,不识好歹!
“谢爱卿素善筹算,每岁各部呈上的收支,都由他进行核算,其中辛劳,岂能说他所用之法落伍?”
这话说到了谢弼的心坎里,一时间不由老泪纵横,拜倒在地:
“陛下...”
“切。”萧子澄切了一声,“那也只能说明,谢大人是个只会埋头苦干的愚臣罢了。”
“放肆!萧子澄,你若再满口胡言,朕便要罚你了!”
接连被萧子澄顶撞,纵然景平皇帝是个英明雄主,此刻也挂不住了。
一旁的众臣都听得汗流浃背,这个萧子澄,当真是胆大包天。
朱瑱连忙跪在地上,“父皇,萧子澄有时说话没脑子,请父皇恕罪。”
景平皇帝扫了一眼朱瑱,脸上怒火逐渐消融。
他本就是顾及谢弼面子,才出言训斥萧子澄,眼下有人求情,轻轻带过便也罢了。
“陛下,臣请将这学堂老师裁撤,另择名师,决不可误人子弟。”
谢弼受不了了,跪在地上:
“臣以为,此处设立学堂之举甚为高明,有此学堂荒山民心安矣。
既如此,便决不可草草行事,萧镇抚所设科目,皆是离经叛道,万不可放之认之。”
景平皇帝闻言,有些意动。
他对于萧子澄在此设立学堂之举,还是大为赞赏的。
有这学堂在,荒山这些流民便有个盼头,对于稳定荒山民心还是大有裨益的。
然而诚如谢弼所言,萧子澄所设立的科目,就连他也是闻所未闻,在大周盛行儒学的情况下,说是离经叛道也不为过。
不过看萧子澄如此坚持,景平皇帝一时间有些吃不准,看向谢弼:
“谢爱卿,你也看到了,这小子连朕的面子都不给,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若是他不服,朕一定好好教训他。”
谢弼看了一眼景平皇帝,又看了看朱瑱,心中颇为无奈。
陛下都开金口了,又有太子殿下求情,若他还揪着不放,倒显得他不识好歹。
既然陛下亲自给台阶下,便下了就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子澄不干了。
靠了,这老家伙,更高效的法子摆在眼前,这货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当下便嚷嚷起来:
“陛下,臣没有妄言,谢大人所用之法,确实十分落后。”
一旁的谢弼怒道:
“萧子澄!既然你这么瞧不上老夫的术算,那老夫便出上几题,若你能答得上来,老夫当众向你道歉!”
“谢大人,你说话可算数?”
萧子澄走到谢弼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陛下为证!”
“好!臣请陛下做个见证,臣若答上来了,谢大人便不能在掣肘荒山学堂之事!”
景平皇帝本就十分好奇,萧子澄又捣鼓出什么东西来,当下顺水推舟道:
“好,朕作证,若你答不上来,一顿板子可少不了,如何?”
对于萧子澄,他真是又爱又恨。
也就是萧子澄,换做别人早被他丢出去了。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萧子澄给了他多次惊喜的基础之上。
“没问题!”
萧子澄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