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大陆位于宇宙的东方第四个星系中,幅员辽阔,地大物博。有五方势力鼎立——东夷,南夏,西洲,北境,中道门。
东夷善武,炼体强者多如牛毛;南夏尚文,圣人弟子三万万余;西洲兵强,木达王的铁骑无敌;北境荒芜,只有大能镇守边界。道门则凌驾于四方之上,聚天下修道人,旨在立浩然正心,继往圣绝学。
玄真大陆历106纪、19年,又是个和平年。这片土地上春去秋来了不知几轮,统治者没心思打仗,老百姓也乐得安宁。
南夏国,皇城根外石板路。一名貌比潘安的公子哥摇着手中折扇,身后跟着冷脸女侍卫。“他”束着白玉冠,一袭锦衣华服,腰备容臭,通身气派不凡。身长不足七尺,胜在神采飞扬,五官秀美中透着英气,给人以高大伟岸的错觉。
冷脸女则是装扮利落,高马尾随着脚下生风微微甩动。从她稳健的步伐中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衣袖、腰间两处有金属打造的云纹,应是极会使暗器。
“殿下,您此行私自出宫,恐多有不妥。不如让奴婢回去代您通报一声,再做打算。”摘月紧紧跟着谢瑶,低声道。
谢瑶勾起一个明媚的笑,道:“我才不要,我可是南夏第七顺位的继承人,注定要做太阳的怀玉公主。逛个街而已,又不需要别人给我发通关文牒!”
说着她合上扇子,双手一背,转过身来倒退着走,道:“逍遥王前些日子出宫,带给我一些桂花酥酪,我尝着甚是喜欢,听说是醉仙楼的新招牌。你可要给我买了解馋。”
“殿下的吩咐属下都会照办不误。”摘月将右手放在左肩处,这是影卫表示衷心的行为。
“出来玩不必拘谨,叫我公子就好了。”谢瑶又扇着扇子,昂着她骄傲的头颅,大步朝着最繁华的街道走去,奔着醉仙楼。
醉仙楼有天下第一楼之盛誉,美食美酒,美物美人,只有你想,没有不能。繁复、古典的通天楼阁,雕梁画栋,静立于闹市。
“不愧是天下第一楼啊!以前只听我那三哥描绘,今也是百闻不如一见了。摘月,走!让我们好好瞧瞧它内里乾坤。”谢瑶的兴致显然高到了极点,好像即将吃到肉的饿狼,恨不得扑进去大快朵颐。
任街上人来人往多么喧闹,醉仙楼内安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因为正值上元节,楼内高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灯下附有字谜和对联。
许多书生打扮的人都围在一起说笑着。
“西楼月,香夜逢,千人共,见秋容。”
“王兄,此谜你可有解?”
“楼字的西部为木,再加上个月牙,不就是禾吗?其余三句也不难看出,夜即不见日,香去掉日为禾……”
“不愧是当朝大学士之子,小弟佩服。”
“承让,承让。这只是热身罢了,好戏还在后头,今晚的灯会可不容错过。听闻莺莺姑娘还要拍卖古画,价高者可成入幕之宾,与她共度良宵。”
谢瑶站在一旁,解了不少灯谜,不久有小厮送上一个金色的半脸面具,说是今晚拍卖会的入场券。听了王公子与人的对话,也想凑个热闹。于是绕过几个书生,凑过去问:“什么古画,什么莺莺姑娘的,可否将详情告知在下一二?”
王公子一回头,谢瑶认得这张脸,不过不是认识他,是认识他那老爹,王汝成那个刻薄古板的老学究。
王公子显然就没见过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金丝雀般被豢养在深宫里的怀玉公主了。只当她是位秀气的小少年。
“这位公子是头次来吧,莺莺姑娘是醉仙楼头牌,从来都是只卖艺不卖身,今晚倒是破天荒地招入幕之宾。至于是什么画,恐怕无人在意,它岂敌美人倾城一笑呢?”
谢瑶投给摘月一个“有趣”的眼神,道了谢,转头买了份桂花酥酪,又挑了几样糕点,都是近些日子风靡长郡(都城)的。
“真是没想到,这地方融合了集市与勾栏,怪不得三哥爱来,除了美食更有美人呐。我若是男子,也要天天来。”谢瑶把大包小包都扔给摘月,她带着个女侍卫,惹来不少目光,对她是不痛不痒。
摘月却有些不自在,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了眨,道:“您不适合在风月场所多待。”
“风月场所才好,三教九流聚集,在这里想打听什么最容易不过。我一要见见那位貌若天仙的莺莺姑娘,二要寻一寻江湖儿女。”
“您还是想出去闯荡。恕我直言,您在这里绝对找不到的,有也是不务正业、叛出师门之徒。正经人都在圣人座下听道。”
“我同你是讲不明白的,圣人座下都是书呆子,说是修道心,满口大道理,却连粮食怎么种都不知道吧?这样的人如何造福百姓?”谢瑶不以为然,“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若我南夏子弟如西洲勇猛,边境十六城也不会早早丢掉、迟迟不收。”
摘月不语,她知道怀玉公主表面上只想着吃喝玩乐,其实和逍遥王一样内敛锋芒。南夏国现状就是重文轻武,不过也说不上是弊端,毕竟和平年代不需要刀剑相向。
二人没多逗留,上街逛了逛,买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能飞天的鲁氏玉兔,能千里传音的铜铃……
不知不觉天空泛起粉,又渐渐深至火烧云,最后归于一片漆黑。夜幕坠着圆月,皎洁的光辉与群星相衬,月下是万家灯火、人头攒动,“火树银花合”。
差不多到了时间,谢瑶带着摘月回到了醉仙楼。刚要进大门,便被拦住,谢瑶会意戴上面具,这才放行。摘月作为随从,也有一个黑色的面具。
此时的醉仙楼和白天大为不同,更显富丽堂皇。每个人都戴有面具,简直要分不出谁是谁。摘月的直觉细微敏锐,立即发现二楼有人在打量全场。
谢瑶微微颔首表示了解,没把这放在心上,如此大规模的拍卖会,有点儿贵客在楼上雅间很正常。
来宾皆落座后,身着醉仙楼标志性宫墙红华服的女人走上正中央的戏台,拍了拍手,身侧便响起了优美的古琴声。
“上元佳节,诸位齐聚我醉仙楼,是赏我秋十三娘面子,也是为了博陈莺莺一笑。话不多说,今夜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楼的贵客,你们右手边有一个小型编钟,叫价请用小锤轻敲编钟,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中品灵石。二楼的贵客,你们也是同样的,若买断,请点天灯。”
秋十三娘语毕,第一件拍品被端上台,竞拍开始。那是一个工艺精妙的的冰蓝色花瓶,淡淡的祥云纹爬上瓶身,瓶口绕着白金色梨花浮雕,隐隐闪着光芒的钻石镶嵌在花芯。
“此乃东夷之物,出自炼器大师——陆天授之手,名唤清越。底价五千下品灵石。”
名家随手做的风雅之物在南夏很受吹捧,达官贵人多买来放在书房中,以彰显自己眼光独到、性情高远。这不,几个呼吸间,价格就抬到了两千中品灵石。
“两千中品灵石一次,两千中品灵石二次,两次中品灵石三次……成交!恭喜临渊阁主人。”
自称临渊阁主人的男人起身冲着大家抱拳,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笑出了褶皱,绿豆大的眼睛在道喜声中眯成了一条缝。
第二件拍品是前朝大奸臣的司南佩,第三件则是一对后天灵宝双刀。第四件拍品有些特殊,在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里。
“北境的狼族骁勇善战,连木达王的铁骑也要忌惮三分。这第四件拍品,底价5万上品灵石……半兽狼族,您家仆的不二之选。”秋十三娘一把扯下黑布,笼子中的少年警惕地跳起,握着栏杆,幽幽地盯着众人。
一时间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醉仙楼的买卖做的这么大,连狼族都敢卖作奴隶。
“六万!”
“我出七万!”
“十二万!他归我了!”
笼子中的少年,一身粗布麻衣破烂不堪,俊俏的小脸沾染了些灰尘,一双绿宝石似的眼仍明亮如湖水。之所以可以称之为半兽,是因为他长着双狼耳。
谢瑶有点儿按捺不住,她不喜欢把生命当物品来买卖,哪怕是低等的半兽人。北境的狼族应该在草原驰骋,而不是困于谁的府中当牛做马、卑躬屈膝。
“我出五十万上品灵石。”谢瑶平生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就喊下了天文数字。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二次……”
二楼,天字一号房。一袭青衣的谢慕透过薄纱看着豪掷千金的谢瑶,摆了摆手道:“罢了,怀玉,这狼少年就让给你了。走吧摘星,唉,可惜啊,本来想点个天灯玩玩的。”
“五十万三次。成交!恭喜谢公子。”秋十三娘难掩心中发财喜悦,语气欢快地道。
【作者题外话】:NPC卡文了,换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