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清晗终于有勇气回过头看她。
虽然乔西表现出来的是不在意，但她们两人心里都明白，有些裂痕，是一辈子都无法完美修补回原状的。
她们只能全力去维系，让它尽可能的看起来和原来一样，让两人都舒服。
“小西，谢谢你。”
徐清晗垂眼走进浴室，看到，乔西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品。
以及，她发现，这个新房子里竟然有两个卧室。
“那个就是你房间，我当时以为你会经常过来找我，不知道你和他同居了。”
乔西嘴角勾了勾，语气唏嘘。
自从进到乔西的领域，徐清晗心中除了愧疚，别无其它。
不仅是为了不辜负乔西对她的包容照顾，也是为了自己人格的独立和健全，她将刚刚在路上做好的决定说了出来：“小西，我已经想好了，等相京羽清醒，我就正式和他分手，把孩子打掉。”
无爱的父母还是不要让小朋友出来遭罪了。
乔西的想法也是如此，但现在局势与普通男女分手不同，相京羽失去了生育能力。
“一旦他们知道你想打掉孩子，绝对会百般阻拦，太聒噪了。”
而且，相家人看起来很难缠，不通情理。
“所以要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打掉。”
徐清晗孱弱一笑，蹲在乔西身边，抬手摸了摸浴缸里的水。
她们离得很近，像以往的每一次接触那样。
“小西，我明天就去预约手术，争取在他醒来之前就做了。”
相京羽受伤的除了生育功能，还有他的头。今天做手术，医生说大概两天左右就会醒。
伤得还是蛮重的。
“我陪你去。”乔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最终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眼眶意外的有些烫，“手术结束，你就来我这养着。等身体好些，可以去国外或者其他城市散散心，玩一玩。”
爱情是无罪的，但渣男死不足惜。
相京羽有如今这个下场，纯属是活该。
徐清晗从高中就喜欢他，如今错过快五年，他竟然给她一个如此荒唐狼狈的结局。
所以他浪荡一生，处处无情，最后也落得子嗣稀薄，甚至无子的恶果。
环环相扣，不是不报。
“谢谢。”
徐清晗实在是不知如何表达谢意，唯有此句可以让她轻松说出口。
乔西嗯了一声，摇摇头，像说给徐清晗，也像说给自己：“没关系。”
……
乔西陪徐清晗去医院那天，天气不太好，阴云压顶。
提前预约好的手术速度很快，一个半小时后，乔西就开车送徐清晗回家。
或许是上天戏人，仅仅当天下午，相京羽就给徐清晗打来电话。
手机屏幕亮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徐清晗突然有一种两人很久没联系过的错觉。她指尖有点颤，呼吸放缓地接听。
“我醒了。”相京羽的声音有点哑，语调不像以前那般咄咄逼人，相反，非常慢：“清清，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从小过着贵公子一般生活的相京羽傲慢惯了，此时求起人来，连些新鲜的词都想不出来。
或者，他觉得，没必要太认真对待她。
徐清晗身体不舒服，对待他实在拿不出多少热情，语气比他还冷淡：“相京羽，如果为了孩子来低头，没必要。因为，孩子已经去投胎好人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