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银丹打开手机,一看是干女儿毁朝倩打来的,虽然自己正在吃午饭,也忙里偷闲的来到厨房,借上锅端菜为名接一下电话
:“我知道是你,这不,手机上储存你的名字呢。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有什么事要跟干妈说吧?记得你还是上个月的双休日陪
我和你干爸吃海鲜去了,这个月,快将我们忘了吧?”
钱银丹不客气的对毁朝倩教训一顿,可以说是不分青红皂白呀!毁朝倩听了咯咯咯一阵捧腹大笑:“干嘛,你忘了,最近一个
月,你和干爸去法兰西旅游去了,我去咱家看你和干爸,你们俩也不知道是不?咯咯咯......”毁朝倩笑得刹不住车。电话另一
头的钱银丹这才感觉错怪毁朝倩了。她走出厨房,直奔大厅。
边走便问萧长存:“唉,我说老萧,我们是上个月28号去了巴黎铁塔。29号去了巴黎圣母院......哦对了,到了海东市刚好是
深秋十一月。不错,小丫头片子记得比我们俩还清楚呢?”她和萧长存的对话,全被电话另一头的毁朝倩听得清楚。毁朝倩等着
萧长存的回答,希望自己的判断,得到萧长存的肯定。
只见萧长存吧唧吧唧着嘴巴里食物,然后放下碗筷,对着钱银丹挥挥手:“你呀,你呀,看来离老年痴呆不远了。9月21号我
们俩坐飞机去的法国巴黎,去酒店的路上,刚好随旅游团途径铁塔。导游说那是给我们所有人的意外惊喜,因为旅游规划线路不
喊铁塔,第一站是巴黎圣母院。所以,导游另外收取每个人五百块是合情合理。”
钱银丹瞟一眼萧长存:“还不知道谁对谁先得老年痴呆呢,我问你我们这一次行程所用时间,你却给我捣鼓几经景点。所问非
所答,驴唇不对马嘴,离题万里。”她气呼呼的离开大客厅,迈着小米碎步,蹒跚的走向厨房。放下的手机,这一会才放到耳朵
上。“唉......你听到没有,你干爸说我老年痴呆了!我的个去,他扯东拉西的,还没有我记忆力好呢!”
毁朝倩在电话的另一头不敢笑了,因为她知道,人老了,自尊心越发强力。她附和着钱银丹说:“就是嘛,干爸那记性,怎么
可能于我干嘛相提并论。那是咱干爸自讨没趣,自不量力。哈哈哈......”这么说,这么笑就对了。因为钱银丹现在就喜欢和萧
长存一决高下。什么事,只要有人夸她强,那一准高兴。至于,萧长存是否像她一样的开心,钱银丹才管不了那么多。
都说少来夫妻老来伴,钱银丹和萧长存相敬如宾,恩恩爱爱一辈子,到了风烛残年,却老两口格格不入,一个要比一个要强,
搞得家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萧晨曦曾经问过李再模:“我说表哥,是不是所有老人,在到了一定年龄后,彼此只有埋怨,
却没有年轻时的相辅相成之眷恋?”
雪泥鸿爪,在李再模的记忆中,父亲唯一留在李再模脑海中的影子,还是在鹦鹉湖那一会,骑马带着猎物凯旋而归的样子。他
骑马来到小木屋前,鱼跃下马。然后,从马背上取下猎物:什么山鸡、野兔、獐狍包括野狼、野猪等等。那种满载而归的喜悦,
早已经淡化从早到晚的疲劳。
母亲听到马嘶,迅速背着他从小木屋出来。因为只有熟悉的马蹄声和父亲嘿呲嘿呲的喘气声,才能使母亲不顾一切的冲出小木
屋。看到父亲风尘仆仆,母亲很快让父亲回屋休息。而她侧往里往外,知道给父亲端上热气腾腾的马奶酒,酥油茶。香气四溢的
涮羊肉,以及一大块一大块的面粉做起的馕放在放在父亲面前。一家人香喷喷的吃着,多么的惬意。
那是父亲给他留下的最美好的印象,除此之外,李再模都没见过父亲的影子。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对表妹萧
晨曦的问题,他真的没法回答。于是,他只能猜测着,模棱两可的告诉萧晨曦说:“也许是吧!我在裘悯家也曾发现过裘德贵和
许栋铭的互相诋毁。人老了,年轻时对双方的积攒下来的好与坏,老了一下子全部开始清算。由此产生恨意,人之常情。”
从那以后,萧晨曦再也不管爸爸妈妈隔隔碰碰斗斗嘴,气得双反几天不说话的打冷战。老小老小,老人和小孩子一样,需要人
去哄。于是,萧晨曦又学会了哄爸爸妈妈开心的一招。家常过日子,真的谁都不容易。钱银丹听得毁朝倩夸自己,心里当然高兴
。“说吧,几天找干嘛想说什么,尽管说!只要干嘛能办到的,赴汤蹈火!”
钱银丹由于高兴,说出来的话,也斩钉截铁。毁朝倩笑了:“咯咯咯......干嘛,几天我告诉你的事,还真的不是我的事,是
有关于你们家萧晨曦的事。干嘛,我看到罗盖全带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姑娘,在新洋港码头的水天堂宾馆开放入驻了。但我不知道
她们俩开的是同一间房,还是两间套房。我只是友善提醒一下,你可以告诉萧晨曦妹妹,让她看紧点自己男人。”
“啊......你,你现在在新洋港码头?”
“对呀干妈,你有什么吩咐!”
“什么吩咐都没有,在哪等着干妈过来!”
“啊......嘟嘟嘟......”钱银丹挂断毁朝倩电话,一个人慢悠悠的开始来到房间大厨玻璃镜对面,开始选择穿什么衣服合适
。她一连试了好几件,始终没有自己满意的搭配。情急之下,她随便穿一件旗袍,戴上太阳礼帽。一双眼上架起一副深蓝色墨镜
,脚上穿上一双中跟红色牛皮鞋。腰间跨上一只爱马仕手提包,器宇轩昂的离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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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
临走时,她不忘故意走在萧长存面前,扭一扭自己干瘪身躯,居然走起猫步,嘴里哼着:“这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呀摇
。情郎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关门时,钱银丹不忘掉过头,摘下墨镜对着萧长存偷偷地看一眼。接下来,见萧长
存依然如故,对她的行为不屑一顾。气得钱银丹“嘭”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对着防盗门的里面啐一口吐沫腥。
“呸......真扫兴。老娘打扮得绝代佳人一般,你连看都不看一眼,不懂得怜香惜玉。唉......真是个傻猫!”钱银丹自言自
语的离开。径直走下车口,驾车直奔新洋港码头的水天堂宾馆。而坐在客厅里喝茶的萧长存,闭目养神。“嘭”一声关门声,惊
醒似睡非睡的萧长存。他生气的看着防盗门一眼,对着它骂一句:“神经兮兮的,拿门煞什么气!”
萧长存狠狠地瞪了钱银丹的背影,其实,这一会的钱银丹,已经驾车奔驰在去新洋港码头的双向八车道上。她带着疑问,带着
去和干女儿促膝谈心的心愿,打消以往什么事都要和萧长存商量的顾虑。那种只要萧长存如果不答应,自己便畏葸不前,顾虑重
重的想法,从此,在钱银丹这里一去不复返。你看她驾车,一个人摆脱萧长存的样子,犹如关在笼中之鸟,突然遇到放飞,那种
获得自由自在的心情舒畅,令钱银丹一路上喜笑颜开。
而一个人孤苦伶仃待在家里萧长存,寂寞空虚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开电视机,开始追韩剧。那种富婆爱上小鲜肉的情结
,令萧长存异想天开:我滴个乖乖弄地咚,莫非,莫非钱银丹也去海边去找小鲜肉啦?他起身观点电视机,一阵心烦意乱之后,
自己开始嘲讽自己:唉!都老态龙钟,一步三晃的地步,还什么小鲜肉。都快变成一坨烂泥吧了!
自嘲一阵,萧长存想起和女婿聊聊天的打算。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罗盖全的电话:“乌鲁木齐的求第一场雪,比以往要来
得晚些......”一阵手机振铃声,打断罗盖全于陈子悦的交谈。“罗总,别找了,是你的手机振铃声。”陈子悦仿佛并不在意今
天和罗盖全开房。啊哟,说明白了,他不就是想和自己劈腿嘛,有什么好难得。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多一个男人,又不影
响日后找男人。
罗盖全坐在酒店椅子上,衣服被服务员用衣套罩着,挂在包厢橱柜里。他的手机,正好放在外套上衣口袋里。罗盖全听到熟悉
的振铃声,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左顾右盼的他,试图从自己身上的衣服口袋里找出手机。他手足无措的一阵子忙活,最后,
还是陈子悦提醒他:“手机在橱柜的衣服口袋里,罗总!”
罗盖全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老丈人萧长存打过来的,心里噗通一下紧张起来。难道,难道我
和陈子悦幽会的事,被老头子知道了。罗盖全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和陈子悦的事被老头子知道了,其实,只不过是他的心理作
用,做贼心虚嘛。罗盖全虽然自己拥有几十个亿的年产值,在海东市他红极一时。算是登峰造极。
但在钱银丹和萧长存面前,他不得不装孙子。他怀着一颗激荡不安的心情,打开手机:“喂,是小罗吗?你现在在哪里!”罗
盖全一听老头子的问话,心里突然跳速加快。坏了,老头子这么问话,肯定知道自己下落了啊!奇了怪了,我从家里出来,连萧
晨曦都不知道。老头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罗盖全将自己走出家门,到开车进入告诉院墙大门口。为了不被保安看到,他将车停
靠在路边绿化带。
萧晨曦以及她爸妈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战战兢兢地对着手机回答道:“哦,是爸呀,我现在在新洋港码头呢。台风
刚过,泼风泼雨,我今晚就住在新洋港不回家了。爸,你们晚上吃饭就不要等我了,麻烦你跟萧晨曦说一声,就当是请个假了!
嘿嘿......”罗盖全说着笑着,想以此掩盖自己在陈子悦面前的尴尬。
萧长存一听,有些扫兴的长叹一口气:“啊哟,我还以为你放假多陪陪我呢。好吧,晚上回不来就不回来了。你说都快大过年
的了,海东市来什么台风。大冬天刮台风,还真是千年一遇啊!”说完,萧长存主动挂断电话。他不知道,就在他们俩通电话的
时候,钱银丹已经驾车冒着狂风暴雨,行驶在去码头的高速公路上。
“是你爸爸打来的?”陈子悦以为,是罗盖全的亲爸爸从大凉山的山沟沟打过来,所以才这么问罗盖全。尽管罗盖全祥装镇定
,还是逃不过陈子悦一双犀利的眼睛。他看出罗盖全身上的一多嗦,以及讲话语气的颤抖,至少证明其内心不自信以及所产生恐
惧导致自己前言不搭后语所致。
罗盖全尴尬的一笑:“哦,是萧晨曦他爸爸,我老爸在大凉山。在我们老家,只要进入腊月们,家家户户开始忙过年。不知道
你吃过没有,我们老家腊肉,那是一家一户整头猪的猪的熏烤而成。吃一年,都不会坏。啊哟,每每新春佳节,我都会怀念小时
候老家过年的气氛。那种一大家子在一起,亲亲友友走门串户,到哪家哪家供饭供菜供酒。那样的年味,真的令人难以忘怀。”
陈子悦被罗盖全带入乡野生活中,他观察罗盖全每每说道自己小时候的家乡,脸上立刻浮现出难以磨灭的笑容。可见,无论在
外过着皇宫一样的生活,老家的印象,却始终跟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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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终老。哪怕像罗盖全这样的莘莘学子,固然自己是大城市精英阶层
的生活地位,总不能掩盖其对家乡、亲人的思念和向往。
“罗总,既然你那么爱自己的家乡,为什么不去老家投资,为自己家乡出一份力,流一份汗啦!再说了,想自己的亲人,可以
回家去看看他们啦。为什么心里想着小时候的家乡,长大了却都不愿意回家呢?不会是被大城市的优越条件所吸引了吧!俗话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陈子悦点好菜,服务员已经开始逐步上菜。
“唉......一言难尽!不瞒你说,的确想家。城市再好,衣胞之地难忘。大凉山穷山僻壤不假,但哪里有独特的山水风景,是
海东市无法企及。丹霞地貌,自然成型。霭霭云雾,笼罩山顶。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青枝绿叶的苍翠松柏,铺天盖地。你看不
到高耸入云的山巅上,是灰白色的石头堆积而成。一望无际的绿色告诉你,那是草绿色的世界,与从地壳蹦出来的石头没关系。
”
罗盖全说得津津乐道,陈子悦能听出罗盖全的歇斯底对家乡的向往。但是,他和绝大多数学业有成的有志者一样,对自己喜爱
的家乡望而却步。原因很简单,落后的思维,封闭的眼光。即使是地方领导,也不得不随波逐流。因为,异想天开的代价太大。
投资者曾经蜂拥而来,不到一年又灰溜溜的落败而回。好多人,可以说是血本无归,结果夹着尾巴逃跑。
罗盖全何尝不是有这种愿望,只可惜家乡坐等国家救济的愿望,充斥着每一户人家。宁愿坐吃山空,也不愿意出去打工的怕吃
亏思潮,在落后地区泛滥成灾。投资环境不用说老百姓偷鸡摸狗,磨洋工坑蒙拐骗。地方政府也是见一个狂宰一个,吓得投资者
惶惶不可终日。活着的要进去,坑死了的要回来,这就是社会。
所以,罗盖全摇摇头说到这里,感慨万千。“罗总,我能感觉到,你对自己家乡那种渴望于期盼。但你似乎顾虑重重,怕的是
你夫人及家人不让你回归故乡吗?既然家乡如此美丽,为何不开发成旅游胜地,造福家乡父老乡亲。难道,这不是你当初拼命读
书的真正祈求吗?纵然有万般艰难险阻,我想,你还是应该去尝试一下。今生今世,不给自己留下遗憾是吧!”
面对陈子悦岔开话题,罗盖全知道自己中心思想就是和陈子悦开房。但现在的话题似呼于两个人共度良宵,一刻千金风马牛不
相及。罗盖全当然知道怎么做:“那是,一个人要想不留下一丁点遗憾,恐怕难以做到。就像你我,有心来海边赏心悦目,只可
惜一场暴风雨浇得人们如惊弓之鸟。现在,也应该好好地品尝一下美酒,尝一尝可口饭菜,怎么说也得安慰一下自己受惊吓的一
颗小心脏。”
“哦哦,先生如此胆小,干嘛还要来海边游玩啦?大凡来海边的人,不都是一睹大海之宽阔。放眼望去,无边无际。蓝深深的
水天一色,多有诗情画意。”服务员打开一瓶五粮液,将酒倒在酒壶里,晃一晃。紧接着,另外一个人服务员端来酒壶,开始给
罗盖全和陈子悦倒酒。那娴熟,熟能生巧的动作,看得陈子悦目瞪口呆。
“是啊罗总,你看人家服务员都知道什么叫浪漫。你看你,就这么一个九级台风,居然把你吓得夹着尾巴逃跑。唉,真滴是难
以服众。”陈子悦和服务员一敲一答,罗盖全听得心里有些不爽。我花钱消费,于你黄毛丫头何干。什么话都知道插嘴,你知道
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切......
于是,他面带微笑的走向服务员。急忙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瓶:“哦,谢谢二位小姐。酒还是我来樽吧,不劳二位大忙人了。
哦,给我们包厢打上面打搅字样。今天,我要好好地过一个二人世界。”服务员不知道陈子悦于罗盖全之间关系,当听得罗盖全
下了逐客令的那一刻,两名服务员连连道谢的离开。因为,谁都不想做电灯泡。
她们都有指定服务包厢,确巧,罗盖全和陈子悦的包厢归他们俩伺候。总统套房的人,用餐享受免费。当然,烟酒除外,规定
套餐。套餐以外费用,自然要自己付出。既然罗盖全和陈子悦不需要她们俩伺候,那两个人就可以去赚外快了。去其它包厢帮忙
,自己可以得到额外收入。这个,于有本人和包厢承租者直接联系。所以,两个服务员兴高采烈地的离开了。
罗盖全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当然,他知道如果自己试探着问一句陈子悦:请问小姐,你爱喝什么酒。那还不是给陈子悦一个推
托的机会么。所以,干脆,自己来个八万硬上弓。直接给陈子悦倒酒,让她有口难辩。当然,如果陈子悦实在不愿意喝,自己也
不便于强求。毕竟自己是董事长,跟下属在一起的饭局,自己尽量不要给下属忌口说自己恃强凌弱。
陈子悦坐在罗盖全对面,一双眼紧盯着罗盖全的动作。从罗盖全给自己倒酒的情况来判断,他今天是不给自己拿下,誓不罢休
的趋势。于是,她主动从罗盖全手里接过酒壶。先给自己倒满,然后说:“罗总,我看,我看你今天就别喝了吧!因为,因为我
醉了,是个比较缠人的主儿......”陈子悦的嘴丫,露出淡淡的苦笑。她知道,自己一旦端起这个酒杯,接下来的一切,必须从
假装似醉非醉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