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模听了心里一直窃喜,他曾经也想过把萧晓莹带到海东市。令他无奈的是,萧晓莹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刘家庄。老房子、宅
基地、包括三亩二分地等等,她就是舍不得。现在,裘悯能以带走儿子作为借口,将母亲带到海东市,李再模当然高兴都来不及
。借此机会,将母亲带到海东市,一直是李再模和裘悯当初的愿望。
陈莉也是有这种想法,只是不能强制性带走老人家,是李再模心里的一块心病。今天,没想到被裘悯和他爸妈达成了。你说,
李再模心里怎么能不高兴呢?他急忙对着话筒说:“妈妈,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呢,你跟着他们来就是了。切勿不能为了你刘家庄
的老宅子和田地,而荒废你孙子的学业。”李再模说着,陈莉听到电话内容,急忙跑过来。
“啊......裘民丰把你妈妈拼过来了吗?那不是正中你下怀了嘛!你看看,我和你去刘家庄和你妈妈说过多少次,结果,她老
人家还不是一口拒绝。裘悯能将你妈妈带过来,也算是帮助你李再模完成一个心愿。要不,等回到海东市,带她来我们家先住一
会。或者,你看看裘悯是怎么安排的,根据她的意思再做出决定在怎么样?”陈莉望着李再模,笑着说。
李再模因为和母亲萧晓莹通电话,对陈莉的话,他只能用手势作为回答。他提醒陈莉,不要大声说话,以防被母亲听到。而电
话另一头的萧晓莹,听得儿子李再模的表态,心里像吃下定心丸。因为,她做担心裘民丰被裘悯带走,李再模和陈莉会不会抱怨
她。现在看来,儿子也希望裘悯这么做。既然如此,住到裘悯家和孙子住在一起,自己心里不踏实。
疑难之下,萧晓莹只好问李再模:“儿啊!妈妈跟裘民丰去海东市,总不能和裘民丰住在他外婆家吧?”萧晓莹说出自己的担
忧,李再模岂能不领会。只是李再模也在顾及裘悯的心理感受,他知道,裘悯对自己母亲,感同身受。原本,母亲一个人将自己
抚养成人,裘悯深受感动。没想到,这件事与我自己和陈莉在一起,现在,有临到裘悯头上。
李再模不想再对裘悯形成伤害。可以说,裘悯为了裘民丰,是不想再嫁人了。为什么?她曾经和母亲两个人沟通过这件事。她
问过萧晓莹:你三十几岁就守寡,怎么没有想到重新嫁个人呢?母亲萧晓莹的回答是:媳妇,你不懂了吧。他父亲走时别说我那
一会才三十多岁,哪怕四十多岁、五十多岁你婆婆都嫁得到人。可你明白吗?我嫁人了,再生出几个孩子,那我们家李再模怎么
办?亲生的和抱养的孩子,绝对是另眼看待。是人,都会这么做。
裘悯当时听得连连点头,唉,是个数年,没想到母亲的遭遇,居然在裘悯身上再一次上演。不用说萧晓莹没有想到,裘悯也万
万没想到。当然,李再模也不是完全故意。尚若,裘德贵和许栋铭对李再模好一些,也不至于李再模这么轻易接受陈莉的求爱。
什么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不能草率的用对与错衡量男女双方。
李再模听后,捂着话筒:“陈莉,妈妈问她来了住在哪里?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让她老人家住在裘悯家里,针对裘悯和裘
民丰而言,绝对不是问题。但你要知道裘德贵和许栋铭也和裘悯住在一起,再加上我妈和裘民丰,估计我妈受不了裘悯她爸妈的
脾气。你想想看,我都受不了,何况我妈妈那么大岁数。”
陈莉点点头:“我想想,我想想......要不这样,你把选择权交给裘悯,或者说裘悯她爸妈。因为,我选择让妈妈住到我们家
来,根本不是问题。至少,我爸妈不会像裘悯爸妈一样,冷眼看待你一般的看待我婆婆,这方面我敢保。只要裘悯和她爸妈没意
见,婆婆住在我这里不需要商量,天经地义。”
“喂,儿啊,你怎么不回答呀?”萧晓莹没听到李再模立刻做出答复,她哪里知道李再模和陈莉在电话的另一头,在商量。心
里不免有点着急,所以才催问李再模。坐在边上的裘悯,不想打断婆婆和前夫的对话,但见婆婆都催李再模了,他还没做出答复
,猜摸李再模一准和陈莉在商量。便对着婆婆说:“妈妈,没事!这件事,我来做主。你老去海东市,哪里也不要去,就住在我
们家,和我爸妈一起,逛逛公园,喝喝茶。”
萧晓莹不知道把话筒捂着,她见裘悯说得中肯,不免有些心动。但当她看看亲家母和亲家公露出一副惊恐万状的眼神,齐刷刷
盯着裘悯的脸上看时,满脸堆笑的一张脸,迅速变得冷静。她的判断,亲家母和亲家公脸上露出惊恐,无非是对裘悯提出让她哪
里也不去,专门住在她们进来。或者,对裘德贵和许栋铭来说,自己就是个累赘。
其实,萧晓莹想多了。裘德贵和许栋铭惊讶的是:裘悯对她婆婆好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对待她们俩。我去,怎么养出这么个
吃里扒外姑娘?老两口是为裘悯要求萧晓莹住在他们家,而心生嫉妒。完全不是萧晓莹想的那样,是为了担心她在裘家的去和留
问题。通过李再模的离开,对许栋铭和裘德贵触动很大。人,都有自我反省的那一刻。
她望着亲家母和亲家公,当着裘悯的面试探一下问道:“亲家母和亲家公,你们二老有什么看法啊?我这一走,再回来可就难
啦!”萧晓莹对裘悯说的话,她是深信不疑。但裘悯毕竟是裘家的人,什么事不也得听裘家人的摆布吗?至少,萧晓莹这一会是
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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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哪里知道,在裘家,裘财说话都没有裘悯有用。因为,裘财表面上是裘德贵的唯一继承人,可裘财大小在裘德贵和
许栋铭眼里,从来都没有裘悯那样的看好。
萧晓莹哪里知道,在裘家,裘悯现在说话才是一言九鼎。她顶替了父亲裘德贵的位置,包括裘财也得听裘悯的主张。望着婆婆
在征求爸妈意见,裘悯一肚子明白。她顺着婆婆,将目光一齐注视着自己爸妈。裘德贵因为年老的缘故,自然而然都裘悯产生依
赖。可能和大多数人们一样,有儿子,反倒喜欢起姑娘。没儿子,却又拼命想要个儿子。
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所有人想追求的目标。容易得到的东西,在人们心目中,都不是那么值得珍惜。老两口对一下
眼,然后由许栋铭对萧晓莹说:“亲家母,你到了海东市,愿意住哪里就住哪里。这些事,用不着倪来愁。我们家有你住的地方
,到了陈莉他们家,也同样有你驻地的方。虽然没有你在老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但给你一个房间,宽宽大大绝对不是事。
”
李再模这一会终于说话了:“妈妈,你来了,顺便住哪里都没问题。裘民丰想你了,就去裘悯家和他在一起待机几天。想我们
家陈晓燕了,你在我们这里再带上一段时间。总之,你高兴在哪一家待着,就在哪一家,这些不你老担心。老家田地,给萧德法
他妈毁三妹种得了。另外,给他们家大门钥匙。过段时间,让毁三妹舅妈给咱们家打扫一下。妈妈,就这么着吧!”
毁三妹听得有点上路子。两个地方都有的住,是自己最理想的想法。人啦,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久了,对自己来说,已经习惯
,但对别人来说,或许就是一阵负担。裘悯对自己那份孝心,萧晓莹是无懈可击。她内心里是百分百相信这个曾经的媳妇,不会
对自己三心二意。可对裘悯的爸爸妈妈、以及从未模面的兄弟裘财来说,或许才正是自己要担心的后顾之忧。
现在,这些问题都被许栋铭和李再模的一席话所代替。于是,萧晓莹笑了。他摸摸裘民丰的头,然后,来到裘悯身边。语重心
长的说:“媳妇,不哭了!妈妈跟你去。刘家庄家业再大,也比不上我大孙子重要啊对不对?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妈跟你走。
”裘悯破涕为笑,裘民丰也笑了。萧晓莹转脸对着裘德贵和许栋铭说:“亲家,那就麻烦你们了!”
裘德贵急忙起身说:“哎呀,这那叫什么麻烦啦!拿八人大轿抬你亲家母去海东市,你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这一回
只要想开了,多不容易!”看着身材苗条,眉清目秀的亲家母,裘德贵心里充满激情。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的含义,瞒不
过许栋铭。都快一辈子下来了,裘德贵的哪一点出息,见女人就走不动路,许栋铭又不是一天才知道。
她走到裘德贵面前,有意没意的啜侧一句:“我说裘德贵呀裘德贵,亲家母跟着我们走,你一个大男人嘚瑟个啥?走远点,那
是我们女人的事。”许栋铭顾不得萧晓莹手里拿着电话话筒,拉她要走。裘悯看见了,急忙起身走到婆婆面前。拿下她手里话筒
,准备搁上去,却偶尔听见话筒里传出李再模的声音。
“裘悯,你让我跟儿子说两句话!”裘悯听得清楚,她把话筒递给裘民丰,对着话筒指指手。裘民丰立刻明白妈妈的意思,他
拿起话筒放在耳朵里。并没有叫爸爸,只是静静地听着话筒里面动静。而这一会,许栋铭已经将萧晓莹拖去大院外。如果猜测不
错的话,两个人可能是去刘家庄大街逛街去了。
而裘德贵一个人,若无其事跟在两个老女人后边。一个胖,一个瘦,他尾随其后,想入非非。年事已高,六十大几。可裘德贵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始终改变不了对女人纠缠。年轻时候的裘德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夫妻关系中,裘德贵在这方面处理得
不比其他人好。就像于洪孛处理刘先慈的事情一样,裘德贵曾经多次被许栋铭活捉。
后来,许栋铭也搭上电焊工,从此两个人谁也不欠谁。在许栋铭心目中,自己为自己求得平衡。而裘德贵从此被带绿帽子的想
法,一直困扰其中。离婚吧,舍不得!过下去吧,心里蒙羞。拿不定主意,下不起狠心,一直困扰裘德贵至今。整天对酒当歌,
以愁掩面。钱,奋斗一辈子,终于不成问题。可个人感情问题,却成了他新的起点。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终于熬到头发花白,退休在家。唉,一声长叹。夫妻俩在现实生活中,谁对谁,都没有百
分百的绝对忠诚。他裘德贵对许栋铭是如此,许栋铭对他裘德贵也是针锋相对。你有你的鬼八道,我有我的小聪明。夫妻俩打冷
战,伤害的都是彼此。裘德贵回想起来,心里有点刺痛。
或许,想当初他不去沾花惹草,也不至于许栋铭主动给电焊工送货上门。一切过错,从彼此不尊重对方开始。生活中人们,往
往是我行我素。把最好的一面献给自己认为疼爱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身边的亲人。由此而引起亲人之间反目成仇,在互不打搅
,老死不相往来的基础上。甚至产生报复对方的念头。或许,这正验证了爱有多深,恨有多深的唯物辩证法。
“喂,是裘民丰吗?你啊知道我是谁!”李再模在电话另一头,侧耳聆听。陈莉也站在李再模身边,凑过去靠近话筒,意在听
得裘民丰怎么和李再模沟通。可是,在李再模等一会没有听到回应时,他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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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的又补上一句:“喂,是裘民丰吗?你怎么不说
话?”裘民丰听得仔细,裘悯站在边上,看着儿子的反应,心里不免有些纠结。
因为,她通过刚才裘民丰在听到李再模声音后的那种肢体语言和表情,得出这孩子已经对爸爸一词开始变得陌生。随着李再模
的不断催促,裘悯知道自己应该跟裘民丰说点什么。她慢慢的蹲下身,一只手抚摸着裘民丰,然后轻声的对他说:“儿子,告诉
你爸爸,你是谁?”裘民丰好像受到裘悯的鼓励,他咳嗽两声,对着话筒大声嚷嚷道:
“我是裘民丰,请问你是谁?”声音如此之大,吓得裘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海东市的李再模,被自己儿子一句话问得
大脑断了片。他怎么也没想到,裘民丰会突然对他这个做爸爸的冒出这么一句很不礼貌的话,但又无懈可击。因为,他的确没有
告诉自己儿子,他就是日盼夜盼的生他养他的爸爸李再模。
裘悯笑了,儿子反问李再模的一句话,怼得李再模不知道怎么去接,却笑得裘悯直不起腰。还有一个人笑得和裘悯一样,捂着
自己肚子,说不出话来。它就是陈莉“啊哟妈呀,你儿子说话吓死人了。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儿子用这口气跟爸爸说话。
好像在审问你一般。哈哈哈......”
李再模被陈莉笑得不好意思,自然,裘悯的笑声,也从电话另一头传出来。想了想,李再模还是照着儿子的问话回答他说:“
裘民丰你听好了,我,李再模,是你的亲生爸爸。你裘民丰是我的亲生儿子,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被裘悯笑得不知
所属的裘民丰,一双眼惊恐的望着裘悯。好像再问她:妈妈,我做错什么吗?有那么好笑!
听了李再模的话,裘民丰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说什么。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悠,然后对着裘悯问道:“妈妈,他告诉我
他是李再模,说我是他亲生的,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回答。”小孩子吗,就是天真烂漫。和他妈妈裘悯说话,他又不知道把话筒捂
住,搞得李再模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得清楚。当然,陈莉也听得仔细。“咯咯咯......”
随着陈莉笑声不断从海东市传到裘民丰耳朵里,他没等裘悯告诉他怎么去回答,就竖起手指对裘悯说:“妈妈,先别讲话,爸
爸那一头有个阿姨在笑。”裘民丰说完,将话筒紧紧地捂着自己耳朵,似呼想要从那个阿姨的笑声中,猜出那个人是谁似的。裘
悯听了裘民丰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一下子绷着脸,对裘民丰说:
“儿子,你告诉你爸爸,你是裘民丰,过几天要去海东市。和奶奶一起去,希望他不要阻拦。”裘民丰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
裘悯教他的话,裘民丰一字不差的像录音机一样的告诉李再模:
“爸爸,妈妈说了。过几天她就会带着我和奶奶一起去你那里。妈妈说,希望你不要阻拦。”裘悯听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瞧这孩子,原封不动的将自己的话传送给李再模,裘悯心里一阵好笑。假如他在城里长大,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唉,
这件事农村孩子的单纯可爱,善良的一面。
她心里感觉好笑,可是,自己生的孩子,裘悯这一次笑不出声了。反倒感觉自己将裘民丰带到海东市,是否和城里孩子合群,
这又是应该新的问题。城市里的孩子,学习质量要求挺高。农村里的孩子,遭遇社会不公平待遇,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所以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寒门学子,出人头地比较难。
“哦,没事!儿子,你按照你妈妈说的去做就ok了啊!爸爸在海东市跟你和奶奶。到了,给你们所有人接风。”李再模笑了,
陈莉也笑了。裘悯在电话的另一头,听着儿子对他的反馈。裘民丰双手拿着话筒,一双眼睁得滴溜溜的圆。他仔细的回忆着李再
模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只想一字不差的告诉妈妈裘悯。
“嗯,妈妈,爸爸要我听你的安排。嗯,还有,在海东市等我们。还有,还有,等我们到了海东市。嗯,嗯:给我们接风。接
风......妈妈,爸爸说接风......这接风是什么意思啊?没听明白!”裘民丰对着裘悯摇摇头,电话继续拿在手里。也不知道用
手捂着话筒。当然,他可能不知道对方会听到他们的讲话。
裘悯用手指一指话筒,对着裘民丰摆摆手:“儿子,挂断电话,妈妈在告诉你什么事接风。”裘民丰听了,点点头。他顺手将
电话“吧唧”一下挂断,对面的李再模还在等着他回话。没想到裘民丰疙瘩一下,将电话挂断。气得李再模摇摇头:“这孩子,
连声招呼就不打,啪一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真没礼貌。等他来了,得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陈莉听了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等他来了,你让我来接触他。教小孩子,你李再模外行。”
李再模一听,自以为是的对陈莉说:“他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上六年级,比我们陈晓燕大了四岁你知道不。”陈莉点点头,慎
重的对李再模说:
“不要忘了,他过生日的时候,是我把你送回家的呀!”李再模一听,心里一震。一次偶尔的酒后强吻,造成陈莉对他经久不
衰的穷追猛打,终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