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再模和陈莉的离去,老两口悔不当初“唉......真没想到,发生在我们俩年轻时候的事情,现在又轮到在儿女身上出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么?”裘德贵感叹着。尽管年轻时不承认自己去ktv、酒吧找小姐是一种错误。到了这
把年纪,不得不承认当初就是闹个笑话。
许栋铭一听心里不爽,她知道,自己和电焊工朝三暮四,也曾经做过一段露水夫妻。可那的确是裘德贵冷落她的结果,裘德贵
喜欢小姑娘。认为她许栋铭是黄脸婆,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和小姑娘在一起,寻求一份精神上的什么刺激,令当初的他回
味无穷。都是他嫌弃自己对夫妻感情没有了当初的所谓激情,结果,才酿成裘德贵前脚离家出走,许栋铭后脚去了电焊工宿
舍......
现在想起来,当初两个人把个家庭搞得猪死狗瘟,鸡飞蛋打。曾几何时,两个人去法庭几次,都被人家劝阻。要不然,那还有
现在的夫妻俩咳咳哄哄,相辅相成。只是,许栋铭始终不承认自己有错“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谁不正经了?你去找小姐姐快活
,我三十多岁为你独守空房,做梦吧你?没听说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要这么说,不正的人,就是
你裘德贵。”
裘德贵委屈的解释说:“哎呀,你会不会听话?我是说在教育子女方面,我们俩都没能尽到责任。年轻时,我们俩大吵大闹,
拼的你死我活。你看看现在,是不是遭报应了?儿女身上,又出现我们俩年轻时候的影子。你说,是不是应该反省自己,啊哟,
你我还是各自面壁思过把。再怎么说,也得给儿女一个合情合理的忠告吧!要不然,我们俩闹得鸡飞狗跳一辈子,就没给孩子们
留下一点生活经验、人生哲理什么的吗?”
许栋铭撇一撇嘴,瞟裘德贵一眼“嘿吆,还得出什么经验呢。没钱的时候,整天为一日三餐发愁。那一会,你咋不去找小姐啊
?还不是钱多了,人就作怪。你不做小包公头,手里每时每刻摼着瓦刀、拎着小灰捅。肩上箉着工具包,头戴安全帽,还找小姐
呢,农村老大妈都看你恶心。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字‘钱’多了人作怪。可惜了,我当时笨得要死。聪明的女人,掌握男人的命
脉,管住钱,什么屁事也没有。”
裘德贵笑了“唉,这会你总算说对了。没有钱,那娇滴滴的小姑娘,图你老头子个啥?电焊工能和你凑合,不也图你是个包工
头老婆,他想从中捞点油水嘛!如果他不是打光棍,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半老徐娘。可惜啊!你还自以为是,有人爱,便是幸福
。诸不知,那都是心灵鸡汤的毒害。尚若没有你们这些傻女人,老光棍们怎么办?女人什么味道,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
“吆喝,你裘德贵如果不是我眼瞎,在咱们村,穷的叮当响的你,还能找到媳妇吗?看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光棍有什么不好的
?一个人,一张床,一锅一碗一双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拘无束,无需买房买车。有女人送上门,免费的干嘛不要。一生
无牵挂,多好!”许栋铭因为自己曾经和光棍混得很熟,所以,对裘德贵诋毁光棍,心里自然不舒服。
面对许栋铭反唇相讥,裘德贵没有和她计较。他很想说:你既然看上电焊工这个光棍了,那为什么不选择嫁给他呢?还不是因
为我裘德贵手里有钱吗!他电焊工靠打工赚钱,能在海东市买得起房?甭说像我裘德贵这样,一口气买下三四栋房子,电焊工干
一辈子,也买不起一栋房子,你许栋铭又不是傻子。再说了,那一会你已经四十多岁,老光棍需要一个孩子,你去帮他生养啊?
话到嘴边,裘德贵还是咽回去。都老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老来夫妻,少来伴。别翻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伤害对方
。一会老泪纵横,动侧伤及全身。把许栋铭气出病来,得不偿失。于是乎,裘德贵站起身,绵绵羊羊露出一副打瞌睡架势。许栋
铭看到了,心里一阵担心:“怎么啦,打瞌睡了?要不,咱们俩先回家。姑娘已经没事,啊哟谢天谢地!”
裘财被赶出病房,确巧于李再模相遇。在于李再模一番纠缠之后,落败来到医院大门口闲逛。看到陈莉和李再模走上车,呼呲
一下,发动汽车离开,裘财才悻悻不快的来到病房走廊。见妈妈扶着爸爸从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站起,眼疾手快的他急忙上前搀扶
:“来来来,我来扶。妈妈,你老休息一会。”裘财的确是个孝子,对裘德贵和许栋铭唯命是从。
怎么说呢,裘德贵看来,儿子只要有一种担当,为裘家传宗接代当着一种义务再者服从裘家祖训,牢记光大门庭,不能说裘财
做得滴水不漏,但大体上来说,裘财做的还能说得过去。只是裘财这个人,从小是他奶奶带大。善良、老实本分,是奶奶教育孩
子的宗旨。可正是因为来自骨子眼里的善良,使得裘财在人生格局这方面定位偏差。心不狠,手不辣,一心向善,终究使裘财走
不上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也大不了大官。管理能力,当然也欠缺。要不然,单凭裘德贵的人脉,给自己儿子在通宇公司找个一
技半职,还是绰绰有余。
说到底,还是书读得少。麻袋绣花,底子太差。没有足够的知识水准,怎么可能担当建筑工地负责人呢。李再模,人家和萧德
法都是萧长存培训的结果。虽然萧长存和钱银丹,跟自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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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在人才培养这一块,老萧家是不可能帮助他裘德贵家族培养
人才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多培养一个外姓家族的人,等于给自己孩子培养一个对手。萧长存还是拎得清。
所以,裘德贵并不指望他的两个孩子,在萧长存的帮助下谋个职位。加之苗清泉的退休,陈长春的走马上任。裘德贵能保全裘
财和裘悯在建筑工地,水电安装这一块的承包项目,这辈子,就不愁赚不到钱。招工这一块,自己算是完全整丢了。主要是因为
吴青的离开,加之萧长存因为萧德法等被吴青拐卖到建筑工地。气得他打报告,建议给所有在海东市的建筑工地,来一次大清理
,大检查。
从那以后,裘德贵为了求平安,再也不敢私自招工了。相关招工于人才引进,得有通宇公司,统一委托中介公司常年代招。再
说了,自己已经退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花不完他们俩赚的钱。因此,对裘财和裘悯的工作,也就马马虎虎维持现
状得了。裘德贵这个人,很容易得到满足。因为自身没多大能力,苦干实干,是自己的为人之道。他也不想为自己孩子谋求好的
领导岗位,而请客送礼。
现在人,狮子大开口。熙来小觑,人家不一定看上眼。有时候,送了也白送。因为人家不敢违规啊!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
瓷器活啊!裘财和裘悯也不过读了初中毕业。那文化程度不够,怎么可能滥竽充数呢?打铁需要自身硬,你没有一定知识积累,
拔苗助长,在建筑行业绝对会出事情。
谁都知道,建筑行业,环环相扣,道道把关。稍有不慎,人命关天啦!承包水电工程,都是室内装潢前的第一道工序。比起外
墙装饰,安全系数要高。裘德贵之所以让裘财和裘悯承包水电工程项目,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裘德贵和许栋铭老两口,通过
长期在通宇公司的经验积累,最终得出的结论。
现如今,李再模和裘悯碰到一个棘手的陈莉,老两口倍感被侮辱。谈钱,李再模什么也不是;谈能力,李再模也在萧长存的安
排下,一步登天。欲说和陈长春一决高下,谈钱,绝对没问题。问题是,陈长春在海东市,是钱银丹的门生。钱银丹一手培养起
来的高材生,连他儿子萧德法和外甥李再模都无法企及。又怎么可能,轮到一个土包子和他较量呢?
对待裘悯和李再模的婚姻大事,小两口闹得投河上吊,萧长存和钱银丹是充耳不闻。怎么说,也应该亲自登门拜访他裘德贵啊
!官大又怎么样?退休了劳保福利待遇高,但比得上自己的银行利息么?瞧不起人啦!裘德贵最终得出结论,萧长存和钱银丹夫
妻俩,自从李再模和裘悯结婚时,来过他们家。其次就是裘悯生下裘民丰,一家人来过;最后一次,就是给裘民丰过周岁的那一
天。
其余,虽然两家人居住地相差不到一公里,却从来没有单独碰过面。萧长存和钱银丹没到他们家单独拜访过一次,尽管他外甥
李再模和我们家姑娘结为夫妻。可见萧长存和钱银丹,从来没把他们家当着亲戚看待。是亲戚,走门串户,礼尚往来。我家姑娘
嫁给你外甥,倒贴钱。你作为舅舅,凭什么不来上门朝拜我裘德贵。
你官大,我裘德贵没求过你呀?裘德贵心里越想越气:我去,他萧长存在位,没帮过我们家一次忙。现在,下台了,退休了,
他外甥又和我们家姑娘离婚了。这一会,我还怕他啥?冷不丁,他突然冒出一句:“裘财,走!开车带我和你妈妈去萧长存他们
家。我姑娘被逼得投河自杀,这一次算是幸运,被人救活。下一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办?不为萝卜不拔菜,我们得跟萧长
存说道说道。”
裘财心里正在气着李再模呢:既然老爸要去,那就去呗。“嗯啦!老爸,去了恐怕不好说话吧!因为,因为我姐和李再模离婚
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在没离婚之前找他合计合计,或许还有转机。现在,马后炮,不顶用了吧!到人家门上,不吃闭门羹就不错
了。要不,和姐姐商量一下?”
许栋铭一听不答应了“哎呦喂,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怂包软蛋啦!你姐姐都差点被他害死,管得了那么多鸡毛蒜皮啦。走,我还
就不信了,他萧长存对他外甥就这么宠着?真滴是这样,陈莉也不一定和他过得到头。”面对许栋铭的责怪,裘财心里有说不出
的难言之隐,但苦于爸爸妈妈心疼姐姐,也极不情愿的带他们俩上了车,直奔萧长存他们家。
夜已很深,马路上行人车辆稀疏。偶尔碰到几辆小轿车,也是风驰电挚般呼啸而过。都知道夜晚没什么人,即使大街上有限速
标志,人们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也就拐个弯,直线行走五分钟,小汽车戛然而止。“爸妈,你们二老自己去吧,我上去不
好说话。萧长存和钱银丹见了我带着你们俩去他们家,肯定要将这本账,算到我头上。”
裘德贵走下车,没有发言。许栋铭拉着裘德贵的手:“走,我们俩去!看他能把我们俩吃掉不成。”说完,正欲走进小区大门
。裘德贵却掉过头,望着裘财说:
“你小子可不能到处乱跑喔,车子停在这里等我们。说不定,几句话,我们就下了。仅仅是为你姐姐出口恶气,找萧长存算账
,在海东市你算是找错人了。市领导都得巴结他,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在这等着,甭管发生什么事,你就待在车子里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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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德贵对儿子裘财指着鼻子说,吓得裘财坐在车子里,连连将身体往后仰。
“好好好,老大爷,你老尽管放心,儿子绝对不敢离开小轿车半步。”说着,从口袋不自觉掏出一包香烟。正好又被许栋铭看
见,她不动声色。等裘财毫无防备的从口袋摸出打火机,吧唧一下,给自己点燃的那功夫。许栋铭一个突然转身,啪一下从裘财
嘴上,抢过刚刚点燃的香烟。
指着裘财,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一顿训斥:“你小子答应你老婆天天喊戒烟戒烟,确原来你是在糊弄我们老两口和你媳
妇呢!知道国人的肺癌发病率为什么是全球第一么?都是烟草公司成就了肺癌知道不!你说你爸这把年纪,都知道戒烟戒酒。你
年纪轻轻,咋就不知道珍惜生命呢?”裘财一下子被母亲整蒙了。
他纯然是身体自然反应,没想到母亲突然间回过身,观察自己。吸烟有害身体,人类有目共睹。可就是有人为了赚取暴戾,鼓
励年轻人吸烟。国人为了赚钱,不惜谋才生命。烟民如此之多,迟早成为国难。唉,裘德贵摇摇头,这些孩子,不懂得拥有一副
健康身体的难能可贵。糟践自己,还不是仗着年轻有为。
谁没年少轻狂过,只是老了空余恨。悔不当初,拿自己生命作赌注。年轻时,满不在乎。老了,百病缠身。许栋铭突然一击,
吓得裘财直愣愣的瞪眼望着许栋铭。对自己伸出手:“拿来......”心里想,老太太将自己手里的香烟甩在地上,然后使劲用脚
踏上去捻。那种对香烟的气愤,好像跟香烟有八辈子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将烟丝捻成灰烬。
裘财一想,这一会你老人家该煞气了吧!连头也不敢抬。许栋铭可没那么好忽悠,她从汽车玻璃窗伸出手,对着裘财勾勾手指
。裘财不明白老母亲是什么意思,他左右看看自己身边,感觉没什么值得母亲要的呀。眼瞅着母亲一只手,从玻璃窗伸进来,不
停地做着拿来的动作,裘财也是晕了。突然间,他想起自己手里的打火机,豁然开朗。“喔,打火机,给......”
于是,他笑嘻嘻的给许栋铭一只打火机。然后,重新坐好。谁知道他母亲许栋铭将打火机拿走之后,继续从车窗伸进手来,对
着他说:“别想忽悠我,快拿来吧!”裘财不知道母亲还要什么,便不耐烦的将许栋铭的手,从车窗内往外推。意图将母亲许栋
铭的手,推出车窗外,然后关上车窗。“什么呀?我什么也没有了啊!”
许栋铭啪一下打开裘财推她的一只手。裘财嗨嗨一笑,心里想:老太太真的动肝火了。裘财赶快在车子上找母亲想要的东西,
他实在找不到,也想不起来。便推开车门,走下车:“老太太,你到底是要什么啦?我都被您搞糊涂了!”
许栋铭突然抓住裘财的裤子口袋,厉声质问:“别动!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告诉你,我要的就是香烟,这个害人精!”说
完,老太太从儿子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使劲放在地上,和刚才一样的,一个劲猛踩。可惜了,一包软中华,整整七十
块。刚刚买过来,自己只点燃一支,还没认认真真抽上一口,就被母亲抓过去踩碎。
现在,她老人家又从我的口袋里掏出还有十九根的软中华,同样被老太太踩得稀巴烂。裘德贵站在边上,看着裘财一脸舍不得
样子,嘴里念叨着:“怎么样,舍不得钱了吧!当初就不应该买。知道吸烟就是等于自杀,干嘛非得买?买吃的不行吗?牛奶,
咖啡,面包......实在不行,卖衣服穿也可以的啦!”
裘财双手一摊,耸耸肩:“老爸,那是人家送给我的好不啦!我又不好说不要。”裘财假装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双手插进裤
兜,晃晃自己的二郎腿。许栋铭将香烟踩得细碎之后,气喘吁吁地来到裘财面前。她望一眼裘财,只见裘财低下头,意欲走进小
汽车。
“站住,以为香烟踩完了就没事了吧?给我把车门打开,后备箱也打开。他爹,你给我去后备箱查,我在前面查。”裘德贵喃
喃地跶步走到后备箱前,裘财突然将遥控锁打开。“啪”一下,后备箱盖突然竖起。吓得裘德贵连连后退,他稳住自己,然后小
心翼翼的走过去,开始翻箱倒柜。
老两口折腾一阵子,什么香烟也没翻到。只得警告裘财:“小子,你记住,我们老两口可都是为你好。刘先慈早就说了,吸二
手烟,对身体危害极大。要想生二胎,你必须戒烟戒酒。否则,刘先慈坚决不给你怀上二孩。这可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
今天居然敢当着我面,偷偷地抽香烟,你想自杀,我们和刘先慈可不想跟你遭殃。”
许栋铭气呼呼指着裘财鼻子,说是恶狠狠,有点夸张。说老太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到还实在。裘财见状,为了逗老太太开心
,他吧唧一下给许栋铭敬个礼:“报告母亲大人,儿子谨尊教诲。再也不卖一包香烟,再也不抽一支香烟,争取在年底,让媳妇
刘先慈怀上小宝宝,让二老尽享天伦之乐!”
看着裘财这么多事,她也知道儿子是在逗自己开心。这一会,许栋铭终于笑了。然后,欣慰的搀扶着,老两口迈着稳健的步
伐,直奔萧长存他们家。“咚咚咚......”防盗门边上,有的是可视门铃,裘德贵和许栋铭没有见过。他们只知道敲门,便是来
人的信号。农村人,虽然生活在城市,但和原城市居民相比较,还是在素质上有些欠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