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浩迫切地告诉父王,这黑纹命咒成长得过于快,说不定,下次,或者下下次,自己就要一命呜呼。
荻亘却让再等等。
无奈之下,荻浩只能把一身焦急运用在元气修炼之上。
又是一月有余,咒印不定时地发作过三次。每一次荻浩都以为奇石从脚心处压制的方法将要失效,然而黑纹命咒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智商。
但是一次次狂暴地冲击让荻浩心难安。假如,假如下一次,黑纹命咒找到方法来应对,自己可就真要小命归西。
元气越是雄厚,荻浩心里越是害怕,奇石的作用好似在慢慢减少,如今他提供的元气早就今非昔比,然而,奇石散发出来的金光却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这鬼魂一定知道点什么,可是要怎样诱惑他呢?他到底想要什么?”荻浩心思也已经转变,现在光是埋头苦修并不能缓解自己将死之局面。
练功房内,荻浩从乾坤福袋中取出蓝黑色三角体,自上次三角体阻碍奇石金光之后,他对这玩意儿简直又爱又恨。
恨其阻碍金光,差点让他身死魂灭。
爱其能力超然,不失为一件保命神物。
“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可以阻隔能量,不知术法能否隔离”
“应该不行,不然上次与那术士对战,不会那么被动”荻浩自己否决了这一猜测。
......
“喂,我用这个和你交换怎么样?”荻浩指着精神空间内悬浮的三角体。
“我不叫喂,请叫我楚与寻!”阿坤回道,
荻浩诧异,他觉得面前这鬼魂应该是个男子,观其体态,听其声音,完完全全和女性不沾边。
“楚与寻,我用这件宝贝和你交换那本书,怎么样?”荻浩再次提议。
“不换!”
荻浩:“...”
阿坤早已经摆出一副绿茶表情,然而小荻殿下却看不懂。小荻殿下直觉这鬼魂活着的时候定是遭受无比残忍地折磨摧残,不然不会如此,如此什么来着......
“你看,我身上宝物,仅有这一件能拿进来,证明这件宝物非凡,你难道就不心动吗?你的那本书,你拿着也没什么作用(深层意思就是你一个鬼魂,什么都做不了,不如把书给我)”
“呵呵”
阿坤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他所作表情全然是对牛弹琴。枉费他一番苦心。
荻浩这次没有放弃,他知道这鬼魂不好对付,那就只能投其所好。常理来说,这些鬼魂都应该需要一具躯体,夺舍复活。
“楚阁下,如果阁下能忍痛割爱将书给我,本殿下可以给你许诺,给阁下找一具合适躯体,供你复活”‘先把你的书骗过来,至于躯体什么的,我可不会因为你这区区鬼魂而杀人害命’小荻殿下的底线就是不杀人。
作为王子,也用不着他杀人。
“不用”阿坤可是有组织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借尸还魂呢?况且作为鬼魂寄宿在宿主体内不好么?非得自个儿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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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杀杀?任务还完成不了。多累啊!
“楚与寻,你别不知好歹,本殿下好心好意为你着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急了,原形毕露了吧”阿坤此刻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把握的原则只有一个,他就要个道歉。
这鬼的自尊心比谁都重。
荻浩气急败坏,那本书对他可能有救命之效,楚与寻翻看书时,荻浩是真真切切看到的,所有语句都是出自上面,而这神秘诅咒,居然被那本书所收录,那么,一定有破除之法,再不济,也有抑制之法。
他还不想与这鬼魂撕破脸,那本厚厚的书分明是那鬼魂幻化出来的。
荻浩压下怒火,在精神空间内盘膝而坐,他正对面就是被红柱铁索拴住的阿坤。
“楚与寻,本殿,,我刚才太过冲动,我只想寻求救命之法,你说这黑纹命咒在我成年之前才会索我性命,为何那次(指的荻浩差点死亡那次)发作,就几乎要我性命?”
面对冷静下来的荻浩,阿坤也不是非得抬杠。
“没问题啊,你确实没成年啊”尽管放平语气,但是话语出来,还是把小荻殿下给揶住。
荻浩一阵无语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么请问,你那书中可否有破除之法?如若破除成功,我答应你三件事,在不违背原则之下。”
“你的承诺有用么?”
“我可以以灵魂起誓,如果我反悔,我必将万劫不复”
阿坤见眼前少年如此,心中还是一软,‘我一个老死鬼了,何必让这少年英年早逝呢’阿坤其实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任务书刚刚发来催促,‘一个月内,如果不完成第一个任务,将受惩罚--抽魂拔撕’想必‘老严’也看不惯阿坤如此做作。
想着曾经见过的一幕幕,阿坤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既然你如此诚心,想必也已经知道,我和你始终站在一条道上,那么请你解除这铁索,不然我怎么给你看书”
荻浩起身抱拳,“我确实不知此为何物,我询问过父王,却没有给我解释,父王以为这是我经历诅咒后,精神空间内的异变。我确实无法沟通此物,并不能帮助你解除铁索”
“此话当真?”
“当真!”
这下轮到阿坤苦恼了,想要的道歉要不来,被锁住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一直都相当于被囚禁。
阿坤打算开诚布公,“其实,我想要一个道歉”
“?”
阿坤将这十年被囚禁之苦,诬陷之苦,威胁之苦,一一托盘讲出。作为一个鬼,被陷害被威胁,他是委屈的。
作为一个被组织安排来做相当于是护道者的鬼,被一关十年,他是无辜的。
阿坤本就没有什么坏心,前世作为一街道主任,主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帮助人民解决问题的存在。
阿坤越说越委屈,语气中带着哭腔,一肚子苦水好似没个三五天,摆不完。
荻浩震惊了,鬼魂也能如此,如此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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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阁下,失礼了,本殿,我不知道一个误会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不,你应该对我说,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荻浩诚恳说道,
阿坤眼角泪水流淌了下来,他是矫情的,但是也是感性的。
荻浩没有急着追问书中是否有救命之法,他给鬼魂楚与寻留下空间。
这世道奇怪也不奇怪,给一个鬼魂道歉也没什么负担。
只是荻浩没见过这类鬼怪罢了,自从中了诅咒之后,这十年来,荻浩几乎是两点一线,不是寝殿,就是练功房。
他十年没有出过王宫,只能听妹妹游玩回来之后给他讲王宫之外许许多多有趣好玩的事。
妹妹说城外西郊有一处古庙,里面有个很有趣的老道士,等哥哥治好病之后,一定要和自己去一趟那里,听老道士讲故事。
妹妹却意外觉醒古神血脉,不得不远出他处,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父王没有告诉自己妹妹去了何地,哪怕能出王宫,也无从寻找。
甩出脑袋里的烦恼,荻浩一门心思用在专研《中元术一》之上,一遍看不懂,就看十遍,再不行就百遍,千遍,万遍...直到读懂为止。
......
荻亘作为父亲,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想的什么?什么独自外出,不就是想无拘无束,不受管教么?
不是阿松利严厉指导,荻浩怎么能有那种恒心?不是黑纹命咒阻挠,荻亘怎么会不让荻浩外出?
一个父亲自然是不想放任自己的孩儿在诅咒折磨之下任意外出。他在等一个人,另一个可以镇得住荻浩的人。整个王宫,厉害的术士不少,甚至炼体大师也有,但是要不在乎身份,压制荻浩的天性,目前仅有荻亘自己和荻浩师傅阿松利。
荻浩一旦离开自己和阿松利的管教范围,便会本性大露,不是说他有多坏,而是他太喜欢多管闲事。
江湖行走,多管闲事的人一般活不久。
所以,荻亘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可以约束管教荻浩的人。
颌晋国王城外,
一位身披灰袍把全身裹住,头戴蓑帽,不留一点肌肤在外,脚步轻盈的神秘者立于王城正南门之前。
护卫自然是拦下。
“来者和人?可有通行令?”这世道,敢于独自行走大陆的人谁还没有个几分本事,护卫一向小心,不然被那种心理扭曲,或是阴暗之人下个什么诅咒可就不好了。
毕竟国王的儿子都中招了。
“没有”一道饱经风霜的声音响起,粗略可分辨为女声。
“还请阁下原路返回”
“?什么时候,颌晋国也需要通行令了?”灰袍人有些讶异。
“还请返回”
城门护卫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
灰袍人掉头就走。
“什么破地方,进个城还要通行令?”
一道术法从灰袍人处悄然飞出,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