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脚底下再次发出一声踩断脆骨的声响时,女孩子白着脸惊叫了出来,身体快速的往邢丛笙身边靠拢,邢丛笙低头看着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女孩,她身体有些发软,几乎全靠在了他的身上,他手抬了几下最后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下。
从密密层层的树林里渗透进来的风细细绵绵的刮在二人身上,树梢上的乌鸦低着头对着密林里的两人叫声凄凄,仿佛在低泣。
不知什么时候从潮湿阴暗的洞穴里爬出来的几条软体动物也盘绕着比较完整的头骨“咝咝”地吐着蛇信子,又慢慢的从鼻骨里爬出来,对着二人摆摆蛇尾又慢慢的从地下枯落的树叶里撒回了窝。
片刻的功夫,两人周围的树梢又多了几种鸟鸣声,似是声声在为这些累累白骨叫屈不鸣。
女孩子声音颤颤巍巍的叫了声:“学长,要怎么办”?
邢丛笙拿起手机还好信号满格,他拨打了报警电话,绅士的搀扶着女孩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又终于见到了阳光,女孩子半软着身子靠在车身上有些贪婪的大口呼吸着,仿佛刚刚的蛇信子缠住了她的喉咙一般,惨白的脸颊上留下大颗大颗的汗滴,邢丛笙把纸巾递给她又给她拧开一瓶水,她颤抖着手接过来喝下几口水才慢慢缓了过来。
“吓着了吧,这次”。耳边出来邢丛笙肯定的语气,她本想笑一下,奈何身体实在是有点不配合,她只得点头,喉咙有些干涉的说:“这场景简直就是修罗场,我回去恐怕得做好久的噩梦”!
邢丛笙理解的点点头。
他不说话,周围又变得安静极了,她有些后怕的往邢丛笙边上摞了摞,邢丛笙没有放过这一小动作,他想她到底是女孩子,就由着她了。
见他没有抗拒,她越发胆大的往他身上靠。
她眼皮越来越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身上搭着邢丛笙的外套,周围停着七辆警车,邢丛笙在和一个中年的女子一边比划着说着些什么,中年女子频频往密林中探头,眉头深皱。边上有一名穿着警服的警员拿着相机在拍照,她看到周围呼啸着的红蓝警灯还有穿着警服的警察,心里的畏惧一点点的消散着。
活动了下身体,她看着走近她的警员,她深吸一口气回答着对方的询问。
简单的笔录问询结束后,刚刚和邢丛笙交流的那名中年女子开始安排警员行动,大家迅速的从警车上拿出工具向密林中走去,直至他们的身影淹没在密林里,她才有些迟疑地问,“学长,那些是?”
邢丛笙面色有些严肃,声音沉沉“那些应该是去年在淮江河失踪的人”。
她呼吸一紧,惊呼道:“那船上莫名消失二十八人”?
邢丛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阳光明媚,绿色盎然,却有些萧索,他语气不明“那么多白骨,极有可能就是,不过这些还得等警察的调查结果我也只是猜测,回去切不可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