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质问的声音有些大,嫔妃们都还能听见一些若有似无的对话。
然后他们就听到陆湛一惯温润的声音回道:“那自然是因为你风头太盛,未免你被旁人眼红责罚,我只好佯装疏远你的模样,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齐汝在陆湛一惯温和的眼眸里看出了几许真情,很容易就相信了陆湛的这番说辞。
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众多妃嫔们面面相觑,同甄宝珠交好的高位妃嫔们不免怜悯的看向甄宝珠。
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竟被新帝利用当做齐常在的挡箭牌。
至于与甄宝珠有过过节的妃嫔,譬如沈玉,心思活络起来,便想报复甄宝珠。
只是眼下人多眼杂,不好做些什么。
沈皇后目光一一掠过底下的妃嫔们,最后定格在沈玉的脸上。
沈玉和她同岁,但沈玥自来不喜欢和这个妹妹过多的交往,因为她觉得沈玉太蠢了。
不曾想进到宫中,沈玉还是这么蠢。
沈玉想做什么,从她眼神里一瞧便知。
但沈玥也没想着提醒沈玉。
她有些欣赏新帝。
新帝喜爱甄宝珠毋庸置疑,但新帝不想甄宝珠成为众矢之的,却也不耐的应付齐汝。
竟是想出了一个这样的法子。
所以说,男人爱你才疏远你这样的鬼话,也就骗骗像齐汝这样自大愚蠢的女人。
男人要真爱你,他一刻也舍不得在旁的女人那里逗留。
沈玥收回目光,说起了捐钱的事情。
高位妃嫔们各个都出手大方,尤其是甄宝珠,她将自己的所有小金库都给捐了出来。
临进宫前夕,几个舅母更是心疼甄宝珠,言明宫里处处都是花钱的门路,硬是塞给了宝珠好多产业。
宝珠不懂经营产业,几个舅母替她经营,每年将分红分给她。
众人瞧着宝珠的小金库,不免咋舌。
谢侯府真有钱!
甄宝珠真有钱!
有了这些人做表率,低阶嫔妃们也都要有所表示。
不过三日,沈皇后就凑到了约莫二十万两白银。
后宫们如此表率,大臣总是自诩君子,总不能输给区区几个小女子。
再有梁侯在旁督促,赈灾的银钱也就有了。
张远做事矜矜业业,将赈灾的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新帝虽未亲政,但因为这次的事情,也颇有威望。
又因着近来国朝风雨飘摇,新帝取消了宫中大大小小的所有宴饮,更是赢得臣民称赞。
这让摄政王有了不小的危机感,私下里与沈国公商量,道是新帝不能留了。
二人准备着等新帝及冠之时给新帝一个惊喜。
......
新帝更知,在这次的事情中,后宫嫔妃们给了他许多的支持。
他更知晓,他后宫的这些妃子们,各个都是能人,若是屈居于后宫里头,未免太小材大用了。
他给了几位高位妃嫔们很大的自由,她们想做什么,他都支持。
这让几位妃嫔心思活络起来。
尤其是梁贵妃,她尝到了赚钱的甜头,就想赚更多的甜头。
主要是宫里的客源实在有限。
这时甄宝珠就大胆的怂恿她道:“既然湛哥哥都放手让我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贵妃姐姐有这样一手好厨艺在,总不能白白浪费了。”
“也不怕失败不失败的,若是失败了,你还是贵妃,还能领俸禄呀!”
梁贵妃一听也是,便大着胆子做了起来。
但她不是一个人做的,她将沈皇后、雅贤妃、荣德妃、雅贤妃、并梁淑妃都给拉了进来。
这也是听得甄宝珠出的主意,叫分散风险。
尤其她们先前将钱都捐了上去,眼下能用的钱有限。
但大家合起来就不同了。
几个女人风风火火,做起事来也是干脆利落。
除了沈皇后,其余的几位嫔妃时常会装作普通人的装扮出宫去经营酒楼。
渐渐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还有了些名声。
她们于此乐此不疲,只觉得嫔妃的位份简直就是拖累。
一年后,新帝及冠,按理行了及冠礼,新帝便能亲政。
说到亲政,这些嫔妃们早已不同于从前时候,她们脱离了家族的制衡,开始为自己而想。
新帝鼓励她们做自己,给她们自由。
这些都是家族不能给她们的。
私心里她们甚至盼望着新帝能快些亲政。
只可惜她们的力量有限,摄政王不会允许新帝这样轻而易举的亲政,这其间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新帝及冠这一日,素来不理俗事的太皇太后也出席了,亲自为新帝加冠。
国朝褪去阴霾,一片歌舞升平之色。
帝后同坐一处,沈皇后面容温柔沉静,亲自为新帝斟酒,低声与新帝道:“父亲在外头安排了人手,令我邀皇上出去,欲对皇上下手。”
“这事我交给了沈贵人。”
新帝点点头道:“朕知晓了,谢过皇后。”
沈皇后道:“说谢谢太客气,我是你的皇后,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新帝并无一儿半女,若被人刺杀,摄政王必将上位。
到时候她这位皇后的位置将会极为尴尬。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自己利益的人。
未过一会儿,坐在沈皇后其下的沈贵贵人果真主动上前,给新帝斟茶。
“瞧皇上约摸是醉了,莫不如出去透透气。”
陆湛也作出一副沉醉的模样,缓缓道了声“好”,他跟着沈贵人往出走的路上突然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太皇太后眼尖,连忙呵道:“快请太医,将沈贵人拿下!”
沈玉整个人都愣住了,眼见着身边人来人往,她自个儿也被带了下去。
沈贵人作为嫌犯,被勒令交代出幕后之人。
被先沈贵妃,如今的沈太后害死女儿的荣国公耿直道:“沈贵人是皇上的妃嫔,皇上待她并不差,初进宫就被封贵人,再没有谁有此殊荣,若非家里要求,恐怕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毕竟大家都知道,沈国公是摄政王的嫡亲舅舅,自来向着摄政王,这一次恐怕是想阻止新帝亲政。”
虽然许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但甚少有人站出来符合。
新帝生死未卜,朝中局势还不明显,没人想站出来得罪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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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