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意你的回答，既然你不说，那么，就接受惩罚吧。
双手被按到头顶上，下巴被固定住，绵密的吻伴随着怒火扑面而来，莫聆几乎要喘不过气，好不容易移开了片刻，还未来得及说话，迎接下一刻掠夺。
随着时间，从汹涌澎湃的怒火到思念许久的厮摩，眼角被逼出的泪珠被抚开，唇角火辣辣的疼让她微微颤抖，唇色如同玫瑰花色般深红。
“等，等等”换气中莫聆虚弱的拒绝。
鼻尖摩挲鼻尖，垂下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失控，只想把面前的人，困死在自己怀里，让她再不能消失。
“杜昀，你，你听我说。”
手指在唇边压出半个指印，黑压压的眸子中的压抑让莫聆瑟缩，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听。”
莫聆闭上眼，迎接新的风暴。
不料旁边的车窗被人敲响，两人一顿。
敲击声持续不断的响起，杜昀不得不放开他，冷着脸降下车窗，是酒店的车辆引导员，那人歉意道。
“先生，是这样，您的车停在非停车位处，挡住了后续的车辆进出，您看可以移动一下吗？”
这个小哥正好是替杜昀开车出来交给他的那位，结果客人上车后就一直停在酒店门口不动，时间越长，来往的车辆越多，交通堵塞已经有客人开始抱怨了，没办法不得不来提醒他们。
莫聆已经没脸见人的重新挡住脸。
杜昀点了下头，关上窗开走车。
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然后越来越熟悉，莫聆直起身，这是回小公寓的路上。
果然车平稳的开进公寓楼，开门的门卫还是莫聆来时的那人。
“小杜，你回来了，之前你女朋友来过这里”门卫热情的打招呼，抬眼便看到旁边的莫聆“哦，她去找你了呀。”
“嗯，麻烦开下门。”
“好好，看我这记性”大爷把车杆打开“小丫头来就来，还带口罩，差点没认出，以后别整那些，搞这么多花样，防谁呢？”
杜昀瞥了莫聆一样。
莫聆：......大爷，请闭嘴，我谢谢您嘞！
拉着人进门，莫聆死死扒拉住门框“杜昀，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防止扯伤她的手腕，杜昀扣住她的腰往里走。“我给过你机会。”
莫聆急了，赶紧语速迅速的开口“你先听我说，你知道吗，齐舷，齐舷和德国那边有联系，我建议你去查查，还有朱齐愈，他有疑点，真的”莫聆眼神提醒他“实验重要，你正事要紧。”
杜昀握住她抠住门框的手，莫聆抠得很紧，就是不松手，杜昀顿了一下，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莫聆瑟缩了一下，手松开被杜昀抓住时机握住，关上门。
这下彻底跑不掉了，莫聆垂头丧气。
杜昀温热的手握紧她带到客厅，拿出常备药箱，此时的他已经恢复冷静，掀开她的袖子，莫聆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挣扎中又开始渗血。
她这双手磨难太多，总是受伤，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杜昀解开绷带，露出莫聆受伤的手，伤口不深，好好将养几日早就好了，偏偏莫聆这几日各种折腾，伤口刚愈合又被撕裂开。
杜昀面无表情的用酒精消毒，莫聆疼得缩手被他死死拽住，不止手腕，手心上也是伤口，消毒棉球擦过手心时，杜昀注意到她手心的白痕，似乎是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
“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指尖滑过那道旧伤痕，莫聆下意识的合掌，又被他抚开，一圈一圈的缠上绷带，处理另外一只手。
“不愿意说么？”
“没有”莫聆赶紧摇头“是我小时候受的伤，太小了，记不太清了，好像是爬墙的时候被挂了一下。”
杜昀顿了一下，脑海中莫名闪现一幅两个小孩搭人梯的画面，女孩在上男孩在下，爬到窗台边时女孩突然惊叫了一声，似乎是划破了手。
微晃头，画面随之消散，映入眼帘的是面前的莫聆。
莫聆收回手，低低的道了声谢。
杜昀收好药箱听到她的谢，冷静下来的思绪再次躁动，你我之间，已经如此生分了么？
还没等他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来电显示黄宇。
“要不你先接电话，说不定是什么要紧事。”莫聆指了指锲而不舍响动的手机，小心的建议，刚刚杜昀抬眼时还未吐出的话，让她内心莫名一颤。
杜昀看了她一眼，起身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什么事？”
黄宇：“主管，苏老先生负责的那部分项目出事了，实验室突然着火，现在消防、公安、急救都到了，您现在在哪儿？”
杜昀顿了一下“我马上过来。”
伸长耳朵的莫聆面上不显，暗道，有机会。
挂了电话，杜昀看到她乱飘的眼神，心冷笑，逃跑的小算盘某人还在不停的打。
手按在她耳边，缓缓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解释，知道了么？”
莫聆垂下眼眸，一副乖顺的样子。
总是一副好像乖乖的样子，却从来没把他的话放到心上，不许晚睡，不许吃辣，不许乱跑，表面答应，实际我行我素，杜昀的脸色更冷了，抬起她的下巴“如果我回来后，你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在医院你问我的话还记得么？”
“如果真的发生，会把你关起来吧，让你哪里都去不了，把你骗我的事，一件件给我还回来，让你每天都在忏悔中度过。”
医院的杜昀和现在冷漠的杜昀重合，说出同样的话。
莫聆瞪大眼睛，结巴道“我，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反省。”
杜昀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门被关上，外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莫聆抿了抿唇，内心越发的焦虑，她要尽快离开这里，交换生的手续已经办完了，随时可以过去，所以她订了明天的飞机。
门是走不了，打开窗户12楼的层高有些晃眼。
莫聆缩回头，杜昀并没有收走她的手机，直接打给黎邰，两人商量了半天发现真没什么好办法。
黎邰建议“不如报警吧！”
莫聆“......谢谢你这个不靠谱的建议。”
黎邰兴致冲冲“说真的，你可以报消防，开锁杠杠的。”
“大哥，你报警不备案吗？”莫聆无语。“而且这么大动作，杜昀分分钟赶回来灭了我。”
“怕什么，你现在马甲早掉了，不外乎被他抓到更多把柄，债多不愁呗。”
“滚，一点用都没有。”莫聆怒挂电话，自己在房间走了两圈，想找一点什么开锁的工具，问题是密码锁怎么开啊，郁闷至极，看到储物柜下层积灰的白酒。
莫聆拿出连壳都没拆的酒，眼神微闪。
杜昀，沾酒必醉。
实验室三楼浓浓黑烟，整条街警鸣声混合着人声极其刺耳。
杜昀赶到时，火已经被扑灭，消防正在查找起火点，旁边的公安和医生等在现场。
黄宇脸色难看的赶上来道“说是三楼的电路起火，我们的电路每个月都会检修，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人有没有事？”杜昀问道。
“其他人都跑出来了，苏老本来也跑出来了，跑到一半又回去说是资料没拿出来要回去拿，被烟呛到昏过去，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黄宇钦佩的说道“就凭苏老这个觉悟，我觉得不是他。”
“这次的事肯定是那个内奸做的。”
杜昀点头“把损失尽快整理出来，准备好通告，还有和德国方面的谈判，继续跟进。”
那边的消防搜救人员已经全部查探完毕，都撤下来，杜昀上前道谢，并且准备了不少水和慰问品感谢。
等人都走了，安排人去公安局录个笔录，杜昀有条不紊的安排整理工作，封闭三楼以上楼层，没有波及的仪器往下搬到一楼，尽快找人重新装修三楼。
一直忙到晚上，黄宇核实了所有在岗人员，发现就一人不在，是同一批招进来的朱齐愈。
“主管，少了一人，是朱齐愈。”黄宇递给他资料。“这人在起火的时候，没人看见过他，还有，有人趁着起火间隙，进入过二楼和一楼资料室，有些文件被带走，我怀疑内奸就是这个朱齐愈”
“我知道了，把后续的事安排好，辛苦了”杜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些资料恐怕已经被深海......”
“不用担心，我有数。”杜昀淡淡道“现在，我要去开一场秘密会议，老黄，这里就交给你，守好实验室。”
杜昀先到四楼拿了资料，而后开车到了某个地方。
仰头看向耀眼的五星，把技术交给gj，才是最保险的存在。
门口的兵哥认识他，带着他直接进去。
两个小时，杜昀谢过送到门口的兵哥，开车离开。
德国那边一直追着要的核心技术，一直被他用技术还不成熟而拒绝，私下便一直在尝试联系上gf，那次和深海对峙给他创造了一个机会，通过严厉，可以更隐秘的和上面接触，一直在秘密建造实验室，就等杜昀什么时候搬过去。
杜昀表面继续和德国方周旋，完全是为了从德国进口某个加速器，那边成熟的技术可以大大的缩短研究时间。
这次的失火，正好将实验室全部搬到秘密基地处，安全保障完全能够解决，而且，还可以借此机会清理某些人。
杜昀的实验室并不是只有阿尔兹海默症这一个项目，手上有几十上百个项目运转，每个项目中总有一些人借此机会倒卖实验耗材和试剂赚取差价。
这些人往常在明面上不好清理，借由此事审查，有些狐狸尾巴自然便藏不住。
德国那边坐不住了，他非常清楚，现在是时候和他们正面对碰。
这一晚上，对于别人表面是灭了一场火，暗下却暗潮涌动。
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客厅和卧室都没有灯光。
杜昀沉下心，门锁完好，这里是12楼，莫聆不可能跑出去。
反手锁门，杜昀摸黑按到开关，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炙热的气息突然靠近他的唇边，渡了一口酒进去。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到胃部，酒的辛辣如同火苗一般烧起来，眩晕感让杜昀抓紧莫聆的手，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为了离开，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莫聆歉意的看着眼眸越来越往下垂的杜昀“对不起，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而且，你的人生本就不该有我参与。”
杜昀扯过她的手，眼角发红“谁准你批判我的人生？”谁来过，谁离开，只有他可以决定。
“拜托你，睡吧。”莫聆捂住他的眼睛，不想再看到他眼中的怒意。“睡一觉就好，明天流言就会反转，齐舷和德国方确实有联系，我把录音交给你，你肯定能查到，齐舷这个人心机非常深沉，你一定要小心。”
强大的生理反应，杜昀还是昏睡过去。
感受到手掌下的平静，莫聆移开手，看着杜昀皱眉沉睡的容颜，伸手抚平他眉间皱褶，手指不舍的描画他的眉眼。
这个人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厉害，比肩太阳的人和同样的光辉的人在一起就好，她，就当他一个过客就好。
莫聆苦笑，说起来还是她赚了，她曾经那么近的拥有过这个人，这份记忆，弥足珍贵。
心知再不走杜昀就要醒了，莫聆把他一个一个手指掰开，捏得太紧而发白的指终究还是落到地上。
最后吻了一下他的眉眼，莫聆快速的搜索他身上的钥匙卡，结果什么也没有。
莫聆懵了一下，她明明看到杜昀进来时拿着钥匙卡，是跌倒的时候掉出去了吗？智能锁也可以用主人的指纹解锁。
没办法，莫聆只能撑着杜昀站起来，人在昏迷意识中会比清醒状态更沉，比她高半个头的杜昀此时重得让她根本扶不住，索性离门不远，光是把杜昀架起来已经让她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走到门前，莫聆抽出手，将他的手指举起按到门控上。
“滴——错误”
换一个手指。
“滴——错误”
试了三次，终于打开门，莫聆将人扶着墙坐下，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边的杜昀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了一丝眼眸。
莫聆安顿好杜昀，握住门把手往前推开，楼道的灯光射进室内，晃了一下她的眼。
结果下一秒，门被重新扣上。
莫聆的心漏跳半拍。
杜昀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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