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王毅颤抖的喊了一声儿。
短短三秒,脸上表情发生十几种变化。
震惊…兴奋…欢喜…
再到最后……狂怒!
“陆飞,我爸为什么还没好。”
“为什么!”
王毅横眉立眼,双手抓着陆飞脖领,杀人般的目光,好似要将陆飞生吞活剥。
轮椅上。
王乘风已经苏醒,却目光呆滞,脖子斜着一动不动,口水不停的从他嘴角流淌下来。
“王总,息怒。”
徐叔拽开王毅,一脸歉意的望向陆飞道。
“陆先生,王总关心则乱。”
“可是……老爷子的身体为何,毫无改观?”
陆飞说的,是药到病除。
可轮椅上的王乘风,如同行尸走肉,除了睁开了眼睛以外,和之前没有丝毫差别。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这几天陆飞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会是在耍王毅吧?
扫了王毅一眼,陆飞拍了拍衣领说道。
“毒素入体十年了,就算醒了,神经也是麻痹的状态。”
王毅阴沉着一张脸,如同杀人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陆飞。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祝老上前一步,笑着说。
“小飞啊,你是青袍真人的弟子。”
“这点问题,难不倒你。”
“帮人帮到底,你就帮帮王乘风吧。
”
说话时,他不停朝着陆飞眨眼,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陆飞的行为,彻底得罪了王毅。
今天王乘风不醒,陆飞别想活着离开王家。
陆飞撇了王毅一眼,态度不悦的道:“都去门外等着。”
“不行,我们出去,万一你……”
话说一半,被徐叔连忙打断。
“陆先生,您请。”
话音落下,他和祝老连忙将王毅拉出门外。
……
砰!
王毅一拳狠狠砸在墙上,一脸不悦的盯着徐叔。
“徐叔,让他自己在里面。”
“我父亲若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徐叔摇了摇头,安抚道:“王总,这是王家,他插翅难逃。”
“除非他不想要命了,否则怎敢对老爷子不敬。”
祝老也沉声说:“王总,你是关心则乱。”
“陆飞毕竟是青袍传人,这点医德还是有的。”
听到这话,王毅怒火攻心。
医德?
骗他一千万。
让他喝洗脚水,这叫有医德?
活了三十年,从没人敢如此羞辱他。
“来人。”
一声令下,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走了出来,王毅冷冷的说。
“叫你们准备的人,怎么样了?”
“王总,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今日,不废掉他两条腿,小的愿自裁谢罪。”
说话那人剃着光头,脸上有一道从左眼到右嘴角的狰狞刀疤,显得无比凶狠。
王毅挥了挥手道。
“立刻准备,我爸醒后,直接动手。”
“还有……”
想起那让他翻江倒海洗脚水,王毅的一对眸子,阴沉到了极点。
“立刻去追赵雪。”
“给我爸下毒,还想拿走王家的钱?”
“痴心妄想。”
两个保镖立刻拱手,悄然间退了下去。
祝老长叹一声,心中感叹,人的命运和性格存在着必要的关联。
陆飞有才,但太过锋芒毕露。
惹怒了王毅,今天过后,就会成为王家座上宾。
王毅冷笑一声,目光幽森的盯着房门:“希望那个小子识时务。”
“治好了人,才有活命的机……”
话还没讲完,只听,“啊”的一声大叫,从房间里面传来。
“爸!”
王毅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场景,让他呆若木鸡。
“冲,废了那个小子。”
“敢害老爷子,他是在找死。”
后面的保镖,一边怒吼一边往里面冲。
啪!
王毅扭身,狠狠一巴掌拍在保镖脸上。
“滚,都给我滚。”
“惊扰了我爸,你们都得死。”
“滚下去。”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打懵了。
待众人回过神来,只见原本如
同行尸走肉,坐在轮椅上口水直流的王乘风,竟然如同诈尸一般,走了出来。
虽然步伐迟缓,身子趔趄,可却双眼明亮,面颊绯红,比祝老还要精神,丝毫看不出,这位老爷子,在轮椅上躺了整整十年。
“爸!”
王乘风的心,猛的一颤,如同一个山区的留守儿童,泪流满脸的扑进了王乘风怀里。
“爸!十年……整整十年啊爸。”
这一刻,他不再是人人仰慕的王总。
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
“十年,我求遍名医。”
“十年,我日思夜想,我做梦都能梦见你站起来了爸。”
“我梦见我砸碎了你心爱的花瓶,你从一楼追到三楼,拿棒子打我的屁股。”
“可我不疼,我恨不得你能一直打我。”
“打的我皮开肉绽我也开心,爸,你终于醒了!”
王毅的哭声撕心裂肺。
“老爷!”
徐叔如同标枪一般站在那,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十年啊。
王毅等十年,他何尝不是?
这些年,他战战兢兢,不敢有一刻松懈。
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等王乘风苏醒,他能挺直腰板的说一句。
“老爷,我把少爷照顾的很好。”
“王家,也很好。”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久别
重逢的喜悦感。
“别哭了。”
“人刚醒,身子骨还很虚呢。”
“不能过多劳累。”
王乘风一脸茫然的看向陆飞,这些年,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梦。
可他明白,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
睁眼之后,曾经青涩的儿子突然成熟,英俊的徐叔脸上也挂满了岁月的痕迹。
而自己……老了。
“小毅,这个年轻人是。”
王毅那张热泪盈眶的脸上,写满了复杂,他恨透了让他喝洗脚水的陆飞。
可看到王乘风那张面色红润的脸后,怒火瞬间没了大半。
他走过去,激动的握住陆飞的手。
“陆先生,多谢你妙手回春。”
“我爸的身体,还需要你再调理一下。”
陆飞扫了王乘风一眼,缓缓开口:“还有很多毒素残留在神经上,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陆飞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王毅。
“按方抓药,每月一次。”
“喝上三次,我保他十年内无病。”
王毅难以置信的打开手上的纸,人和机器不同,躺了十年身体已经生锈了,陆飞竟然敢说,十年内不得病?
“鬼阴汤?”
“这个药,名字怎么……不像好药?”
话音才落,一只干枯的大手,夺走了他手上的纸。
“这是,鬼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