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可以无国界,艺术可以无民族,爱情可以无物种。
前提是文化得博大深奥,艺术得高雅美好,爱情得颜值合格。
土嗨文化,喊麦艺术,妖族的姑娘,显然不适合对外交流。
所以给石锦玉介绍对象的事儿我就是随口一提,见他反驳的这么干脆,我也就不惦记了。
但我还是坚持每日要派两位女弟子到将军府轮值,为石锦玉和他的家人提供无名回气功私人切磋服务。我管人家借人,无论是否出于互惠互利的目的,我都得有所表示。借人就还人喽,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而且我也惦记着,希望他们能日久生情。
无名宫全宫都是单身男女,全都成年了,老王八那个政委不干实事儿,不就得我这个当司令的操心。
办公室恋情是大忌,同门婚配不合适,非到逼不得已我是不会走那一步的。所以只要有机会,我就得尽一切所能尝试将他们推销出去。
大丈夫何患无妻,女弟子颜值太低,所以先得紧着女弟子照顾。
我和石锦玉边走边聊,他跟我讲着几位身份敏感的天牢囚犯的背景,告诫我无论何时都不可以跟他们接触。那不仅是他石锦玉的大忌,也是凌天皇
城的大忌,一旦触犯,石锦玉不仅不会保我,还会第一个站出来惩处我。
他口中的那些重犯都是和凌天战皇有大过节的,包括凌天战皇的一名死敌、一名亲戚和一名同门师弟。
“他们三个暗中勾结,对吾皇构成了极大威胁,险些破坏了他的飞升大计。这三人也是吾皇飞升之前特别嘱咐过的,要我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不能将他们释放,也不得处死,要让他们在无尽的岁月中体会懊悔和痛苦。”
我深以为然:“阻人飞升大道,确实该付出代价,不冤。”
石锦玉点头:“你说的没错,否则以吾皇之仁慈,也不至如此对待他们。这三个人你是绝对不能接触的,不仅不能接触,如果你在用人之时,意外听到了什么关于他们三个人的消息,也要立刻向我如实禀报。”
“前辈是担心他们有脱逃之心吗?”
石锦玉道:“脱逃之心是一定有的,和我担不担心无关。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利用这个机会与外界联系,为脱逃进行布置。”
“他们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不知道,但我不得不防,这件事的干系实在是太大了,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我沉默片刻:“
我明白了,实在抱歉,竟然让前辈承担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我会尽快平息局面,将囚犯还给你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确认你就差这10个人吗?若是10个修为高深的也就算了,以一顶百,可以利用修为功力帮你清扫环境卫生。这10个都是不入流的人,空有几百岁的寿命罢了,干不了什么活儿的。”
我神秘一笑:“我向前辈借人,主要不是指望他们干多少活儿,而是另有妙用。”
“什么妙用?能说吗?”
“对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呀,是想让他们当临时工。”
“临时工?”
“没错,就是干着一样的工作,却不享受一样的待遇,处处都低人一等。”
石锦玉想了想:“那不就是二等门徒吗?”
二等门徒是真实世界各个门派中一个比较普遍的说法,他们不像正常的门人弟子那样有门内的师承,也不享受其他门人弟子的待遇。简单的说就是他们没有师父,修行全靠门内的统一组织,教授者往往只是普通的门人弟子,所以二等门徒的修为往往也极低。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师父带出来的徒弟理所当然的修为高,而师父的精力是有限的,就像
班主任老师,一个班级内不可能无限的收学生,超过一个量级,所有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各个门派的高人前辈或出类拔萃的门人弟子,在收到了足够的弟子之后就不会再收徒了,那些多出来的无处拜师的门人,就沦落成为了二等门徒。
我说道:“临时工和二等门徒有相似之处,但也有本质区别。他们都是在横向比较中处于弱势的群体,待遇和地位都要在相同的环境中低人一等。可是二等门徒拥有一个临时工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稳定性,他们总不至于因为一些琐事就被开格出门吧?”
石锦玉露出荒唐之色:“难道临时工会因为一些琐事被开格出门?”
“不,就算没有任何事儿,临时工都随时有可能会被开格出门。”
“什么?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这一定是基础世界的产物,真实世界不可能存在,连邪魔外道都不存在这种现象。”
“是的,临时工就是基础世界的现象。我向前辈借的犯人,就要让他们当无名宫的临时工。前辈,别告诉我这种待遇对犯人来说都是羞辱不公。”
石锦玉道:“那倒不至于,可是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管我借
了这些人之后,就是用来开格出门的?”
我打了个响指:“没错,最近我和其他门派的矛盾会越来越多,他们想让我妥协,我也想让他们妥协。想达成目的,我必然要使出一些强硬的手段,一旦因此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我必然要承担责任,到那种时候,就该让临时工出场了。”
石锦玉仔细品味着我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让临时工去做那些后果严重的事情,这样出事以后就可以让他们来承担后果,这样一来无名宫的正式门人弟子就没有责任了。这也太损了吧?”
我笑道:“前辈只说对了一半,实际上比这还损。我确实是要用他们来承担责任,苛责处罚自不必说,问题严重的话我会直接将他们开格出门,重新打入天牢关押。但严重的后果未必是他们造成的,做事的有可能是我的门下弟子,但无论是谁做事导致的严重后果,最后承担责任的人,都是临时工。”
石锦玉捂着胸口皱着眉头问我:“竟然能想的出这样的手段,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想到现实中一个又一个顶雷抗罪的临时工,我咧了咧嘴角:“最开始或许会的吧,但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