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六个多小时的浴血厮杀,开光村防御战最终以惨痛的代价获取了最终的胜利。
此役,开光村村民伤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有40名村民为了全村的自由付出了生命。在战斗中投入和消耗的物资更加不计其数,导致开光村在短时间内,都不再具备有效抵御入侵的能力了。
正是因为人员的大量伤亡和安全感的降低,在战斗之后,没有人表现出胜利的喜悦。
大家在沉默中救治伤员、收押俘虏、打扫战场、清剿敌军。
我和大牙及猪家姐弟被安排到清剿敌军的队伍中,由大牙负责指挥,对开光村至妖冢间的两片箭毒林区进行搜寻,找到之前被我引进林中的邪灵,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任务进行的很顺利,在24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共找到走失在林中的邪灵15名,其中有11名因反抗被击杀,4名投降被俘。
之后我们又往复搜寻了两趟,确认再没有幸存的邪灵。这时从妖冢方向烧来的林火,经过30多个小时的蔓延,已经燃起了半个箭毒林,即将达到替身村庄的位置。
我们押着俘虏,返回到替身村庄处的山脊上,分出一半人员带着俘虏继续返程,我和猪家姐弟随大牙和多名精壮村民
留下,执行另一个任务。
我们从山腰开始进行砍伐,把山腰处以及横向直达两侧溪流位置的大片箭毒树伐倒,将断木顺着山坡滚轮到山脚下,或是投入溪流之中。
利用四个小时,我们就绕了半座山,又沿着两侧直线,开出了宽达10米,长达一公里的防火带。林火最多蔓延到这里,不会威胁到开光村。
干完了活儿,大牙命令其余村民返回村庄,听村长调度,独留下我和猪家姐弟三人。
我们四个守在山坡上,各自坐在一棵树桩上休息。
留下当然不是偷懒,我们需要确认火势不会蔓延,还要防止有漏网之鱼。
箭毒树干燥易燃,就算没有什么风势助威,依旧蔓延迅速。
我们看着林火像浪潮一样卷近,心情非常的复杂。
大牙担心道:“没了这片林子,等于把开光村最大的一道大门给拆了,以后再有入侵者到来,只需穿过妖冢和这片被烧成荒原的箭毒林,翻了屁股底下这座山,一眼就能看到开光村。”
猪一一也低沉道:“阵法机关、滚木灵符、法宝兽夹,这些赖以自保的防务装备也几乎耗空,今后再有入侵,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猪二抹眼泪:“呜呜呜,还死了那么多村民呢。
”
猪一一训斥他:“你哭什么哭,大老爷们能不能坚强点儿!”
猪二抬着手:“我哭是因为被摔盆儿咬的,他的牙怎么这么狠,咬了之后现在都不止血。”
他的手是在把我从井里拉出来时被我误伤的。我看了一眼,已经不怎么出血了,这说明他的抗性还是很强的,我可是一只吸血鬼,理论上被我咬了的伤口很难痊愈。
我想起当初小三让我用自己的血液当止血剂帮阿辰止过血,便拉过猪二的手,用满是血水的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
猪二脑子笨,想问问题,嘴却没有脑子快,等我舔过之后,他的血都止住了才问出口:“你干啥呀?哦,这就止血了……”
猪一一看到了,冲我拉开自己的皮衣,露出胯骨肘子那么大的肩膀头子:“我这里也受伤了,帮我舔舔。”
我咧咧嘴:“你这都长合了……”
大牙故意大声感叹,阻止猪一一继续骚扰我:“唉!看来开光村要呆不下去喽,村长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我心中一动:“你是说老鹉会带着我们离开?”
“对呗,不然怎么办。”
“离开了会去哪里?”
“谁知道呢,大概是去妖冢外围的林子隐居,或者找个被攻陷的门派废墟藏起来,这
些年不少孤儿村都这么做过。”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担心起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的被俘计划就泡汤了,跟着一群孤儿满世界乱跑,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
不过这不是我能操心的事儿,因为我也提不出更好的办法。经此一战,就算我有大功在身,也提不出让村民们坐以待毙的要求。还是先看看村里的民意和大方向吧。如果真的要走,或许我可以靠着自己和老王八的影响力,稍微引导一下他们,让他们和我一起去找个正儿八经的势力投靠。
这样做的话。他们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我接触两大联盟高层的计划也能实施。
至于他们会不会沦为奴隶苦工,首先来说对我并没有什么所谓。假设我成功接触到马老太爷或者霍猊,进入到豪门,说不定我念在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旧情,还能拉他们一把。
这么一想我就又踏实了下来,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对我来说都是相对有利的。我可不敢奢求万事顺心,这个万法末世的真是世界里,谁也别想那么顺。
随口聊着,大牙又拿出随身携带的腊肉给大家分食,一场苦战下来,大家都很饥渴,欣然接受。大牙和猪一一还因此聊起了他的藏货,猪一一直夸
大牙会过日子,把这小子美的不行。
守了一个多小时,当那一望无际的林火接近到边界之时,开始有潜藏其中,避过了我们之前搜寻的邪灵被火势所逼,慌张逃出。
猪一一和猪二架起强弩,在目标逃到200米距离时发箭击毙。
一连射杀了三名逃窜出的邪灵,火势也烧到了替身村庄。我们离开山腰退避到山顶,一直等到火势被防火带所阻,并开始减弱了,我们才收工返程。
我们一共离开了两天,村子里面基本稳定了。等我们回来凑齐了全员,老鹉先组织村民为牺牲的村民安葬。
整个过程很肃穆,也很简单。老鹉这个那个的简单赞颂了牺牲的村民,然后我们集体向遗体三鞠躬。最后由先知老王八进行祝福。
他的祝福方式很奇特,就是亲自帮牺牲的村民刨坑。
老王八跪在地上,双手连掏,在开光村村外的空地上挖出了对应数量的墓坑。
村民们都感动的热泪盈眶,以为老王八这是悲切的行为艺术,只有我知道他这是犬科本能作祟。可是在注意到老王八那肃穆的神情时,我觉得我可能猜错了,他这或许真的是悲切的行为艺术。当然,也有可能是因自己突然觉醒的犬科本能而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