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送你的那幅《呐喊》是真迹?!”
我的一声惊呼,把整个川菜馆的嘈杂声都压了下去。
所有人都抬头看我,隔壁买航母的大哥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小年轻,吹牛逼都开始走文艺路线了......”
慢慢的大家又恢复到各自的话题中,其实我这声喊真不算什么,打起来的都有,也没人注意,隔壁大哥总结的很到位,引起广泛关注的主要是因为我这牛逼吹的太文艺。
在我吼过之后王盘就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直到确认确实没人把我们当回事儿,他才又淡定下来。
可我还惊着呢:“大哥你没开玩笑吧?就那幅画,不是印刷的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是真迹?”
王盘很确定的样子:“错不了,我那个日本老板就是个收藏家,对各类文物都很在行,据说他家里藏有几十个亿的藏品呢。”
我哈哈笑:“就算我愿意陪你吹牛逼你也不能随便提高上限啊,你这起步就从千万级别提高到几十亿,你还让别人怎么吹?”
隔壁航母大哥深以为然:“我这一个编队都不给劲儿了。”
王盘用手扇乎他:“各吹各的好吧?别互动!”
然后又对我说:“我真没吹牛,别看
我们就是个建材公司,可老板能耐老大了。和你说这些没用,反正就是他给我鉴定的,那天他无意间路过我办公室,立刻就被那幅画吸引了,当场就断定那是真迹!”
我狐疑:“你们老板是不是那个奸夫?会不会是他用这种手段骗你,想把你忽悠辞职了呀?我可听说过制造虚假消息,让同事以为自己中了彩票头奖,然后骂了老板辞职的,这都属于比较常规的职场竞争手段了。”
王盘道:“奸夫是我处长,跟老板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那会不会是嫂子又和你们老板搞上了呢?”
王盘有些生气:“你把你嫂子当什么人了?她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我去你还想让她怎么随便?
我喝着酒:“反正我不信,喝多少都不信。”
空大假装夹辣椒吃,我注意到他偷偷往辣椒管里塞肉丁了,但我们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也不信王盘说的话:“小僧不知前因后果,但相信叶哥手中不会有什么真货,怎么说也是个糊纸活儿的,出真货等于自砸招牌。”
“嘲讽我是不是!”我笑闹着打他的固定器,空大各种阻挡。
王盘打断我们的嘻闹,严肃道:“原来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老板竟然要
花钱收购这幅画!他断定这幅画来处不正,也不问来源,愿意出一千万买走。他说价格是低了很多,但凭我绝对没法安全出手,更没法卖出比一千万更高的价,最好的办法就是低价转让给他。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东西哪来的,能不能卖,卖了的话......”
“卖啊!怎么不卖啊!”我都不用听他说完就有决定了:“大哥你是不是傻,那画百分之百假的,这波肯定是你那老板玩脱了,赶紧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卖了!”
王盘激动的连敲桌子:“我也是这么想的,肯定是他看差了。来问你一句就是怕有个一万万一的,别再真是个真品。”
我哈哈笑着:“别逗了你,这副画的原主人穷到冲厕所的水都得找别人借。”我这话可一点都没有污蔑刘小满的意思,她确实做过这种事儿。
王盘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假不装不清高,就像接受他老婆绿了他一样,他就能淡然面对并充分利用这个机会。
他直接比出一个巴掌:“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办了,先把分赃的事谈好。为求稳妥,咱们也不讲价了,就按一千万出手,事成之后,咱俩五五分账!”
他这么干脆我很不好意思:“你不用这么照顾
我吧老哥,虽然那画是从我手里出去的,但既然是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促成交易的也是你,给我五成太高,你就随随便便给我一个...四点五成就够意思了。”
王盘一把抓住我的手,像掰手腕一样:“好兄弟就别讨价还价,五五分的是钱,我还打算利用这次的机会往上走一步。好不容易攀上大老板的关系了,干脆借这次交易的机会升上去!”
我大力支持:“能升必须升啊,咱们得做两手打算,事情没露的话咱们就借机起飞,升得越高越好。如果出事了,就算不用退钱,你这科长的位置也保不住,左右都是个保不住的话,何不再往上走一走呢。”
“你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就是这么分析的,好兄弟咱俩处处和财啊,那我赶紧去把这事儿办了,争取早点出结果!”
我点头:“嗯,快去吧,夜长梦多!”
王盘又干了一杯酒,兴匆匆的走了。
隔壁大哥又来搭话:“老弟,大哥多句嘴啊。”
我不耐烦:“又怎么了?我卖名画耽误你买航母啦?”
“不是,我是看你这小老弟挺顺眼的,就想提醒你一句,你是不是让刚才那胖子耍了?”
我皱眉:“他耍我什么了?”
“没买单呗,
一看走的那么急就是为了跑单。是不是坑你,你说这是不是坑你!”
我激动的直握他手:“打一晚上的岔,就这句打在正地方了。”
我赶紧给王盘打电话,让他回来把饭钱结了,又取了五千块钱给我办出院。我兜里真一分钱都没有,要不是航母大哥提一嘴我就尴尬了。
出院办理的很顺利,我本来也没什么症状,医生的诊断和我向王盘的解释差不多,医生认为我这种长时间无原由昏迷就是逃避现实呢,翻译过来和挂机一个意思。
空大的骨伤已经处置完毕,剩下的就是静养,出院没有问题。
手续办完,我和空大换好了衣服从医院走了出来,在门口刚好碰上阿辰和刘小满下班回来。
二人原本手拉手,一看到我们,阿辰触电了一样撒开了刘小满的手。
刘小满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阿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辰推了推墨镜,非常认真的说:“叶先生刚醒过来,我不想再刺激到他。”
刘小满根本无法理解:“神经病吧!”
但我是理解的,阿辰这人模狗样的都脱单了,我却特么只有个和尚陪着。
空大惊慌:“叶哥,你突然这么凶狠的瞪小僧做什么,这波情绪能甩小僧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