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傅云逸独自坐在一个位置上,期间一直抬手看自己的玉扳指。
虽然看的专注,他也能察觉到周围的细微变化。
比如说,那个名叫夏依的女子,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
如果放在以前,胆敢偷窥皇帝,一律格杀勿论。
当然,某些人他还是动不得的。
也不知傅梓川现在的情境,是否好过。
可是如果真的好过,为什么要去找苏神医呢?
傅云逸眉毛微皱,他对这个称呼,并不算是很陌生。
“到站了。”
夏雨岑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她看着出神了一路的傅云逸,心里也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那次在卫生间的通话,开始和结束的都很突然,不知道下一次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夏雨岑想到一个关键之处。
那就是,每次自己亲耳听见玉扳指发出声音时,都会提前亲眼看见它发出比本身成色更耀眼的光泽。
或许,这也是一个可以等待通话的预兆呢?
“傅云逸,回家之后,你可以观察玉扳指的颜色变化。”
下车的时候,夏雨岑附在傅云逸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好的。”
夏依跟着二人身后下车。
她看见举动如此亲昵的二人,瞬间胸口憋了一团的怒火。
回到家后,傅云逸就回了房间。
夏雨岑让夏依回屋好好休息,然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夏依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傅云逸和夏雨岑之间的关系。
她总觉得,这两个人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而那傅家的公子哥,好像对他手上的那枚雕龙玉扳指十分在乎……
坤宁宫内。
穿戴朴素的女人侧卧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昨日母亲派人送来的家书。
本来昨天收到的时候就该拆开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歆宁突然感上了风寒,头疼的厉害,只好早早歇下。
早上醒来之后,沈歆宁也还是觉得头疼欲裂,好像满脑子都被不好的东西填满。
在碧儿的劝说下,她又卧床休息了一会,现在状态才大好一些。
拿到家书后,沈歆宁还没细看,外面便传来了小德子请求拜见的声音。
“碧儿,传小德子进来吧。”
一般小德子过来,都会说些皇上最近的状况。
虽然自己现在身体不舒服,可是该要掌握的一手情报,还是要掌握的。
“娘娘,皇上今日,同寻常相比,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刚进门,碧儿就十分熟练的遣散掉屋内伺候的宫人,方便小德子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全数告知。
听到今天的情报后,沈歆宁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不是她说,自从皇上苏醒之后,性格就一直与寻常以往大不相同。
尤其是这几日,阴晴不定的,好像在忙着处理什么事情,自己连养心殿都进不去了!
因此,这样的话,她早已见怪不怪。
但是该问还是要问一句的。
“哦?为何如此猜测呢?”
小德子鞠了一躬,开始解释。
“回宁妃娘娘,皇上昨日用晚膳前,身边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男声!随后皇上龙颜大变,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寝殿休息。”
“这一休息,便是到了清晨上朝才肯出来啊!娘娘,虽然皇上不让当时在殿内侍奉的人宣扬,可是奴才斗胆猜测,一定不止奴才一人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当然,奴才也不是为了推卸责任,或是想要对娘娘您不利。只是这事实在是奇怪,娘娘您眼下可是后宫之主,更对奴才有恩,奴才也只能来同您细说此事了。”
这句后宫之主听的倒是,挺让人觉得开心的。
不过…
怪异的男声?
沈歆宁来了兴致,伸出手,示意碧儿扶自己走起来,头还有点疼呢!
一旁的碧儿十分机灵的走了过来,然后将沈歆宁扶着坐好。
“那你可有听清楚,那道怪异的男声的确是从皇上周围传出来的吗?说的内容又是什么?”
面对沈歆宁的追问,小德子面露难色,然后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她也不急着等待答复,于是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回娘娘,奴才未在皇上身边伺候,只是亲耳听见了有声音传来。至于您问的问题,奴才实在是不知晓呀!”
小德子说着便赶着认错似的跪了下来。
没听清?那皇上发生的这件事情就的确是很奇怪了!
沈歆宁眼下也没有注意,只是她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莫非……
这就是皇上想要寻找苏神医的原因吗?!
因为皇上身边会突然发出怪异的男声,怕引起恐慌,而这又是难以医治的怪病。
所以他最近才会阴晴不定,不愿与人近距离接触,还想要寻找那位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神医!
对啊!就是这样嘛!
她简直太聪明了!
沈歆宁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无比正确。
以后谁敢再说她愚蠢?到时候一定要让那人心服口服!
“娘娘…”
看着突然智商掉线,一脸莫名傻笑的主子,碧儿连忙让小德子回去,等待消息即可。
小德子也十分知趣的退下。
“诶?小德子呢?”
刚回过神来,沈歆宁看见原本跪在自己眼前的大活人居然眨眼间不见了!
顿时懵圈。
“回娘娘,您刚刚莫非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为何会…露出痴傻般的笑容。”
“奴婢担心,如果再不做出举动,您的形象可能会崩塌,因此自作主张让小德子先回去了。还请娘娘恕罪!”
傻笑?
沈歆宁这才明白过来。
“咳咳,碧儿你做的很好,我怎么可能责罚你呢,去小厨房帮我看看药膳做好了没有。”
“好的娘娘,奴婢告退。”
碧儿走后,沈歆宁坐在贵妃榻上,重新拿起那封家书。
现在脑袋清醒多了,可以好好看家书了。
信纸上,那流畅有力的字迹,无不证实着父亲的身体安康。
她记得母亲回老家休养身体之前,父亲就因为怕皇上猜疑忠诚,自愿闲赋在家,整日研究些花鸟鱼虫,书法棋绘。
看来父亲得闲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抱负不能轻易实现,却也有别处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