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有自己的小九九,周超也打着他的如意算盘,现在的这个结果,显然是遂了他们两个人的意愿,只是这两人表情一个严肃,一个为难,其实内心都笑得合不拢嘴。
“那还请周城主快快去做准备吧,这件事越早完成就对我们越好,兵贵神速,容不得有片刻拖延!”
听完秦伟的话,周超拱手与他作别,待周超离开后,秦伟也是立马招来了熊大,递给了他一封用火漆封好口的信函。
“你把这封信,火速送往聂青的营地去,必须亲手送到聂青的手上,不得有丝毫的差池!”
茫然的接过秦伟手里的信封,熊大十分疑惑地看着秦伟,聂青不是他们的敌人吗?为什么要去给他送信?
只不过看到秦伟十分严肃的神色,熊大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只能点点头,同样严肃地保证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在其他士兵们的掩护下,熊大骑着马火速赶往聂青的营地,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安排与行动,却完全落在了周超的眼中。
“大帅,博浪湾的熊大骑着马往聂青那边去了,速度很快,好像是在执行什么十分重要的任务。”
早就有将士们把这一件事告知了周超,后者本还在继续推演着逃离这里的行动,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也是怔了一下。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叹息道:“好好一个忠谨的汉子,虽说能力有限,可在这乱世之中,这样忠心的人不多了。”
“但很可惜,他却是跟了一个心胸狭隘的主人,这样的汉子,就这样陨落,倒是一件令人可惜可叹的事啊!”
当听到是熊大去聂青那边,周超就知道熊大此行是凶多吉少,如果是其他人过去,周超还认为是秦伟把他要和聂青对付周超的消息告诉了那个人。
然而当这个人是熊大,以这样忠心且正直的人,肯定是不会帮着自家主人联合敌人去对付自己的恩人。
只是他现在出发,就证明了他对此事一无所知,那待他完成他的任务后,周超不认为聂青和秦伟还会留他一命。
因为秦伟也在排除异己,的确,如果自己的手下很忠心,那不管能力强不强,留着都让人舒适一些。
但如果这样忠心的手下,却是一个正直的人,那不管他有多忠心,这样的节骨眼上,他的存在最终只会坏事。
秦伟所要的更多只是能够为他所用,确保自己的手下能够一心一意的只听从自己的命令,熊大虽然忠心,但他肯定不会去害周超。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必死的原因,而其他的博浪湾士兵,虽说同样不堪大用,在忠心这一块上也比不得熊大。
然而他们却害怕秦伟,后者也能够保证自己的大手随心所欲地掌控他们,而不会听到一句不和谐的声音。
就如同古代的朝堂之上,忠诚、正直之人要有,但小人、女干滑之辈也是必不可少的,秦伟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后者。
感叹了一句,周超挥挥手示意将士退下,熊大之事周超也帮不了他,如果他此去阻止,就会坏了他的计划。
虽然对熊大即将赴死而感到有些可惜,但他却只能如此,不把聂青引过来,周超也不好名正言顺的离开。
名不正则言不顺,哪怕他已经不打算再和北域的人同流合污,但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离开,也会给他省去很多麻烦。
以免将来当韩成那个老贼把事情都捅出来后,其他势力就算想要联手对付周超,也要找一个像样的理由,不然如何能服人?
本想继续进行手里的活计,但周超却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停滞,到底还是因为熊大的赴死令自己有些心绪不宁。
他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斟了一杯酒,走出营帐后,对着聂青所驻扎的方向遥遥举了一杯,先是将杯中之酒洒在地上,再拿起酒壶,咬着壶嘴将剩下的酒浆
一饮而尽。
当酒壶里再无一滴酒液时,周超将酒壶的壶盖打开,翻转过来抖了抖,确定没有一滴酒水后,这才轻声地对着远方的天际说道:“走好……”
而正在骑马的熊大,突然间心中很是不快,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股这么莫名的情绪,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同时,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句呢喃,好似风将友人的细语传递到他的耳边,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呢?
摇摇头,他甩掉这奇怪的想法,离聂青的营地越来越近了,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但是不管他再怎么提醒自己此事的重要,那股莫名的念头却始终挥之不去,而且越是靠近聂青的营地,他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掏出怀里的信封,熊大盯着火漆看着,一切的秘密就在这上面,只要挑开火漆,就能够看到里面的信函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或许那就是他不安的源头。
可是几次犹豫,他最终没有动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者嘱咐自己的乃是秦伟,是他的主人,身为属下怎么能做这种大不敬的事呢?
熊大很奇怪,现在是战时,为什么路上却没怎么见到聂青的人呢?一般来说,为了防止敌人偷袭,营地十里之内都会有士兵巡逻的。
只是为什么他没看到一支骑兵?别说骑兵了,不是还说聂青要对周超他们用兵吗?那这些兵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人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越来越近,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强烈,而当熊大看到一支在风中飘扬的旗帜时,他那一直在强烈跳动的心脏,仿佛快要跳出胸腔。
而也是在这时,他终于是看到落马坡的士兵,他们列着阵,杀气腾腾的样子好像随时就要大开杀戒。
这些,莫非就是即将要对我们动手的兵马了吗?熊大心想,一边想着,他一边勒马停了下来,只因为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到聂青的那一刻,熊大的心脏停了一瞬,但很快就继续跳动,只是那股不安消失了,变得很平静。
将火漆完好的信封递出去后,熊大突然明白了不安的源头,也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股莫名的情绪。
“原来如此,这就是征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