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之感觉眼皮跳的厉害,仿佛出了什么大事,当下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城门口被十几个守卫围的水泄不通,听到他的马蹄子踏声而来,当下给他让路。
严锦之下意识看了一眼守卫围堵打骂的女人,瞳孔登时一缩。
“严总督,此女子没有路引强闯城门,还对您恶言相向,末将便让守将对这疯女人痛揍一顿,正欲送往府衙,不料拦了总督去路…”
城门首将说的有理有据,以为严总督定会表彰他一番,可不料想,严锦之身子战栗地想从马上下来,又被绳索绊住,重重地跌落在地。
一旁的守卫正准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起身后,他当即扑向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把激动颤抖地将她搂在怀里。
“意儿…意儿…你怎么了…快…请大夫!请大夫!”
见岳意浓气息微弱地躺在自己怀里,严锦之心疼的几乎窒息,他转头近乎怒吼地周围守将咆哮。
口气难掩愤怒,心疼,紧张和担忧。
城门守将不知严总督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在意,听闻他的命令,赶紧跑去请大夫。
岳意浓撑着一口气睁开眼睛,紧紧地抓住他,“去救…两个孩子…他们在贺家…被…被黑衣人抓走了…”
听闻这句话,严锦之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贺家那两个孩子当真是她生的,是他的孩子?
为什么她要瞒着自己,还不让两个孩子对他说实话?
而令他最为追悔莫及的是,他明明已经猜出来了,却还因为贺家拿出来的鱼牌而打消了疑虑。
他真是个傻子!
“你…快去…快去…”
岳意浓强撑着身子赶紧去推他,严锦之低头亲了她一口,连连点头,“你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救我们的孩子!”
他转头召来心腹,将怀里的总督令牌丢给那人,发话道,“调一千兵马,包抄贺家,今日务必要将本大人的两个孩子找出来,不然你们提头来见!”
心腹接过令牌,当即外出调兵。
城门口一众守将和百姓见到这种情况皆是有些不知所措,这女人是谁啊,怎的还能劳烦总督大人调兵啊,方才她直呼严大人的名讳,大人怎么一丁点都不计较啊。
赶过来的贺家人也是尤为不解地看着这一幕,总督大人因为这女人一句话调兵去了?他当真对那两个孩子那么在意吗?竟然只听别人三言两语就去让人调兵去了?
只是,调兵归调兵,严总督一直抱着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正当贺家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身后一队兵马赶了过来,严玉臣快速从傅亦城的马上跳了下来,在见到城门口在爹爹怀里虚弱地躺着的岳意浓时,当即哭喊着跑了过去。
“娘!娘!娘!”
严玉臣跌跌撞撞,在接近岳意浓的一刻,忽地跌倒在地,他直起身子一路跪走过去,扑倒岳意浓怀里,
“对不起娘,是儿子没有保护好您,傅叔和佑叔已经将弟弟妹妹救了出来,您可以放心了!”
岳意浓意识模糊地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听闻他说完这一句,她手摸摸玉臣的脸,随即无力地滑落,晕倒在地。
“意儿…”
“娘!”
城门口一大一小两人抱着女人悲痛欲绝。
严玉臣忽地想起什么,慌张地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岳意浓口中。
有人将大夫请了过来,严锦之赶紧命大夫诊脉。
“大人,夫人只是身子虚弱,骤悲骤喜,供血不足才导致的晕厥,待老夫配上几副药调养调养就好,另外,夫人的身子还需要平躺休息。”
听闻大夫的话,严锦之当即抱着岳意浓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坐在佑凌马上的两小只看到爹爹抱着虚弱的娘亲连忙哭着喊着跟了上去。
排队吃瓜的百姓惊了,这女人竟然得严大人另眼相看了,真是好福气啊。
城门一众守将默了,严大人如此宝贝,他们动手的这些人恐怕大难临头了。
贺家人愣愣地立在原地,耳边充斥着严小公子叫岳意浓娘的声音,这严小公子莫不是缺娘缺久了,他爹随便找一个女人他都愿意喊娘?
送孩子过来的傅亦城和佑凌不禁相视一眼,眸子里难掩不可置信,那女人是岳意浓?严锦之的夫人?那两个孩子当真是她生的?而且还是严锦之的种?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年生两胎得三子,这是怎么办到的?
岳意浓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便神清目明地清醒过来,待看到面前骤然放大的那张日思夜想的俊脸时,岳意浓当即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的脸色微红,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严锦之将她的手拿下紧紧地裹在自己的大手里头,俊脸又往她脸上紧贴了一分,认真地询问道。
“没…没有…嘶!”
岳意浓使劲摇摇头,却不想身子一动,触碰到身后被城门守卫击打过的地方,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严锦之担忧地将她身子扳过来,仔细检查她的伤口。
只看了一眼,他当即发狠地站起来道,“我出去宰了这几个人!”
岳意浓赶紧拉住他,“不要为难他们了,他们也是公事公办,你办了他们,下次他们就不敢拦了,万一有罪犯跑出去,他们也难辞其咎。”
严锦之找来药膏轻柔地给他上药,“我不是气他们拦你的事,此事完全可以好好商谈,他们却敢动手打人,真是好大的狗胆,我的女人也是他们能动手打的?哼!一会儿我定要去说说他们!”
岳意浓听着严锦之维护她的话,她心里莫名暖暖的。
伤口涂好药之后,严锦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眸子里露出危险的光芒,“你什么时候来到帽儿城的?”
岳意浓瞧着他的眸光,猜想他是要找她秋后算账,不由得颤颤道,“两孩子叫你一声爹的那一天早上,我们才进来的。”
严锦之震惊了下,又继续问,“你们这些年去哪儿了?没有人给你们上户,你们怎么进的城?”
岳意浓想着这五年在山洞里的日子也算有趣,便跟他一起分享,
“当年从悬崖掉下去时,正在卡在山洞边上,便进去了,不想肚子里还揣了两个,我们一起在山洞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本来我们是想冒险爬上去回邵阳城的,可我直觉你不在邵阳城了,便下来去了帽儿城,因我没有路引鱼牌,城门守将不放我进去,是贺家人让我们上了他们的马车才得以进去…”
很多细节岳意浓不敢多说,她怕他生疑自己又没法解释清楚,便简略带过。
严锦之前阵子才知道岳意浓一直待在那个山洞里,如今又知道她一个人带着两孩子在里头,当即就心疼的不行,想起孩子们曾说自己吃过老鼠肉,他就心里一阵自责愧疚层层上涌。
他低头又惩罚性地咬住她的唇瓣,“为什么你让孩子们告诉我你是岳秀?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如果不是孩子们被抓,你预备瞒我到什么时候?玉臣都知道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可有把你的这个夫君放在心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