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待在严锦之的怀里笑的格外开心,格外的甜,而且一直抱着严锦之的脖子不撒手。
这两小家伙份量可不轻,说实话,手都有点沉了,瞧着两小家伙不哭了,严锦之就想将两人放下来,可没想到两小家伙倒是出奇地贪恋享受他的怀抱,他刚有点松开手的冲动,两小只便抱的更紧。
不知为何,这两家伙总能轻易地触动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明明玉臣才是自己亲生的,可他此时却偏偏无法抗拒两人的亲昵。
不一会儿,知府大人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他震惊不已地看着严锦之抱着贺家的两个庶生子,笑的一脸柔和,内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方才贺家跟他说起他家新来的两小崽子把严家爷俩痛揍了一顿的事,他心里是万分忐忑啊。
这两小崽子还是黑户,而贺家居然把黑户放进来了,这不是要他命吗?
而且还好巧不巧地把严家爷俩揍了,这要是让严大人知道这两崽子是黑户,他官途还能长久?
他背着人火速给人登造了户口,这才听闻严大人找他。他还以为严大人是发现了这茬,可这一来,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严大人对两孩子如此和颜悦色,也不像是要为难人的样子啊。
不对,不是听说两崽子把他们爷俩揍了吗?他怎么不追究啊?
记得他儿子眼拙没认出来严玉臣的身份,骂了他一句狗娘养的,就被严大人追着上门说理,为了平息严大人的怒意,他将自己儿子吊在树上打的几乎半死,严大人在观刑途中不仅没有任何不忍,还冷眼旁观了许久才拂袖离去。
还记得严大人身边的人说过,严玉臣可是严大人的眼珠子,谁若敢给他儿子委屈受,他能把人的八辈祖宗翻出来修理一顿,这宠劲令他也是自愧不如啊。
得知这一消息,他赶紧喝令家里的孩子们对严玉臣小心着点,谁要敢对人家口出不逊,别怪他对他们不客气。
可为什么他家孩子连骂一声都不行,旁人家的孩子把他儿子打了,他都能不追究?这其中是有什么缘由么?
知府大人还想跟附近的人好好打听打听,可严锦之一见到他立即让他将周边卖猪肘子的小摊贩找过来,两孩子窝在他怀里说饿了,非要吃猪肘子呢。
闻言,知府大人更是不解,他不仅不追究,还给他们买猪肘子吃,这是啥原因?
他没来得及打听清楚,便赶紧让人寻卖猪肘子的摊贩。
其实也不等他找,周围有听说这事的,立马就把卖猪肘子的找来了。
严锦之怀里的两小只一见到猪肘子立即两眼放光,馋的直流口水。
这小模样看的严锦之心软都能捏出水来,他若是跟意儿再生个,说不定也像两小家伙这么可爱吧?
两人抱着猪肘子一顿啃,而旁边不少人看着他们吃,气氛格外的怪异。
严玉臣对于严锦之格外照顾这两小孩并没有任何妒忌和不满,反而还拿出手帕贴心地给三宝擦嘴边的油渍,二宝见状也把嘴凑过去让他帮忙擦,严玉臣抿嘴笑了笑,当即就像个爱护弟弟的大哥哥一般凑上前给他擦了。
这一幕看着旁人格外羡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家子呢。
两人吃的狼吞虎咽,严锦之看着只觉得心酸,这两孩子看样子在贺家过的并不好,猪肘子也不是多奢侈的东西,为什么他们好像从来没吃过一样?
“这个可比老鼠肉好吃多了!”三宝大口啃了一口肉,随口说了一句。
严锦之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大户人家的孩子饿的居然到了吃老鼠肉的地步,天,这两孩子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无比心疼,将三宝抱了起来,“这猪肘子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吃点别的。”
三宝听闻立即捣蒜似地点头。
于是严锦之带着三小只走进了一家大有名气的酒楼,出手阔绰地点了一大桌好吃的,让这两孩子好好吃个够。
二宝三宝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美味,当即又是狼吞虎咽一顿造,碰到好吃的饭菜,还会让人打包。
严锦之瞧着他们俩个明明那么能吃,还要打包,不禁好奇地询问两人为何要这么做,两小只想说留着给娘吃,想了想觉得不妥后,就改成了留着下一顿吃。
这话把严锦之心疼地差点泪崩,这贺家连饭都不让孩子吃饱么?
他喉咙酸涩地动了动,跟他们说,“你们尽情地吃吧,下顿我再请你们吃!”
两小只听闻没说话,依旧将好吃的饭菜打包揣到兜里。
严玉臣看着他们的动作下意识地往空间里一摸,登时惊了,随即看向他们俩的眼神充满着复杂。
跟着爷仨进来的知府大人和贺家人全部傻眼了,这两崽子走了什么运能让严大人如此相看,这好吃不要钱地往他们身边送,而且严大人和自家的小公子对两人照顾的还好生仔细啊,那虾蟹都是剥好了喂到两小只嘴边,刚端上来热汤,严大人特意提前舀两碗然后贴心地用扇子吹温了才放到两人面前。
这两家伙何德何能啊!
终于看着两小只吃饱喝足,严锦之抱着沉沉的三宝走出酒楼,严玉臣则拉着二宝的手跟在后面,时不时说上两句话,也不知说了什么,二宝登时震惊地看着他。
严锦之觉得两家伙挺投自己眼缘的,看着时间还早,又领着他们买了不少吃穿用品手玩,只要是能让两小家伙开心的,他都没少花钱,完全就是当自家的崽来疼着。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柳如微的耳中,她登时气的指甲镶进手中都不自知,只妒忌的眼发红,心发狂。
杏娘想要他的一个抱抱,他宁愿横眉冷眼也不愿接近她半分,为何那贺家的庶生子就能入的了他的眼了,对他们好的都超过了玉臣。
更为重要的是,其中一个还是她们早儿个想要给杏娘做贴身婢女的那个丫头,这丫头若是得严锦之另眼相看了,那她们还怎么开这个口?
不行,严大人一定是哪里不舒服,或是喝了酒一时不清楚想岔了才对那两个庶生子那么好的,她一定要让他清醒清醒,以免得他明日追悔莫及。
想了想,她赶紧招来翠花,“快,快告诉严大人,我头疼的厉害,想起来了些东西,快去!”
另一头,严锦之将闷闷不乐的两小只送到贺家,并且把今日给他们买的所有东西都让下人接管了回去。
贺家的所有人都在门口战战兢兢地迎着,看着严大人给两小崽子买了那么多好东西,当下羡慕的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知府大人提醒着贺家人谢了一番严锦之。
严锦之对贺家人视而不见,只捏捏两小只肉嘟嘟的脸颊,告诫他们以后有啥事就去城东中府找他去。
两小只低着头闷闷的,方才在路上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三省总督严锦之,是那个负心汉,可没想到他对他们俩这么好,而且玉臣哥哥还说,家里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爹爹娶的小老婆,是暂时住在家里的客人而已。
原来他们俩的爹爹对他们这么这么好,他们要不要认啊?
严锦之摸了摸两小只的头,冲他们挥挥手告辞。
两小只终于忍不住冲着严锦之的背影喊了一声“爹”!
这下贺家人惊了!特么这爹也是能乱认的?
严锦之瞬时回头,见两家伙是在叫自己,不知为何一股雀跃欢喜的心情跃然而出,他并不排斥这两家伙喊自己爹,甚至还有点感动。
他喉咙动了动,张口应了一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