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狗齐齐往一条僻静的小路狂奔,岳意浓眼尖地发现这小路上有车轱辘的印迹,当即就想到是那伙叛贼劫持了严锦之。
意识到这,她心口拔凉拔凉的。
沿着车轱辘的方向一直往前,很快就来到一处大河边。
因着黑压压的夜色,岳意浓根本看不清河里是否有船只,也不确定那伙人带着严锦之是否走了水路。
好在几只犬一直在岸边狂吠,岳意浓才终于下定决心让官兵乘伐寻人。
岳意浓带着一只犬也跟着崇武上了一条小船,不知为何,她这心跳的比平日里还要厉害。
一想到严锦之落在对他恨之入骨的叛贼手中,岳意浓的心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严锦之此番,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啊!
顾不得再想些有的没的刺激自己的脑膜,岳意浓赶紧让崇武加快划船的速度,她迫切地想要到对岸去。
很快,过了河岸,岳意浓赶紧让带来的狗再次寻觅严锦之的踪迹,在狗奔腾的那一刻,岳意浓带着崇武立即跟了上去。
只是身后,还处在河中心举着火把的官兵们忽地翻了船,似乎河底有一股力量对抗着他们。
岳意浓没有精力管身后,只奋力加快自己的脚步。
不远处,一声剧烈的惨叫顿时让岳意浓心都紧紧地扼住。
那是严锦之的声音。
岳意浓心疼地当即闯了过去。
这是一户农院,里头灯火通明,新贴的白色窗纸上溅满了血。
一瞬间,岳意浓目眦欲裂,恨不能将里头的叛贼挫骨扬灰。
可她不能那么冲动,她必须冷静,因为她还要救阿锦,对,她还有空间,她不能跟那群叛贼硬碰硬,玉石俱焚。
想了想,她重重呼出一口气,从空间里拿出弓箭,土炸药,搁置在地上,并对崇武说道,“一会儿有人出来,一定不能放过他们,有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你准头很好,这里拜托你了!”
虽说崇武也很着急,可他并不是没有理智,他拉住岳意浓,“意姐姐,那你呢!”
“我进去救严锦之,你不用管我们的死活,只需要在我进去后将跑出去的人干死就完了,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岳意浓紧紧地盯着他,看着崇武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才放心地闯了进去。
里头一阵谑笑与咒骂,时不时夹杂一声闷哼和惨叫声。
“大哥,不如将他这条胳膊也砍了,做成人棍好好供我们兄弟把玩吧!”
“再砍一个胳膊可以,可别把他整死了,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这样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好嘞…”
听见里头凶残的各种声音,岳意浓隔着老远向里头喊话,“不要动我夫君!”
听到这声音,里头忽地探出一个脑袋,待看到是岳意浓孤单影只地前来,顿时大笑,
“今天还真是赚了,这知府大人的小娇娘一个人过来了,单是折磨他一个人怎么够?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女人,不更是对他的一种折辱?”
“谨慎点!不是有人在河底守着吗?怎么单把她放进来了!”
“大哥,几个漏网之鱼而已,根本不足为据!”
“那行,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埋伏就把她带进来!”
很快几个凶神恶煞的刀疤脸拎着刀出来看了一眼,见没有异常之后,便挟持着岳意浓走了进去。
狭窄的屋子里点了不少蜡烛,十几个人提着刀,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地上早已是一滩血迹,严锦之被折磨地失了半条命,一条残肢搁在不远处,而他几近奄奄一息。
“阿锦!”
一见到这场面,岳意浓怎么能忍得住,疯狂地扑向他,可是几个不怀好意的叛贼,立即扯住了她,让她不能往前更进一步。
岳意浓抵死疯狂地挣扎着扑向严锦之,却最终不敌这些叛贼的力气,只勉强抓住了距离阿锦不远的那条残肢。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把残肢护在怀里,藏进了空间里。
这些叛贼一心想法设法地折磨严锦之,自然没注意到岳意浓将残肢扒拉到了哪个地方,于他们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让严锦之受到更强烈的刺激和折磨,以报复他杀害他们这么多兄弟的深仇大恨。
“将他给老子泼醒!让他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咱们是怎么欺负他的女人的!”
屋子里一个面相最凶的男人发了话,立即就有人将一盆冷水泼在他身上。
被湿漉漉的冷意刺激地强行睁开眼睛,意识混沌的严锦之一眼就看到被叛贼所劫持的女人。
“意儿…你…你怎么过来了…你不该来…你们放了她…让她走…你们应该报复的人是我…劫持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严锦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旁边一个提着刀的男人一脚踩了下去。
“严锦之,你给我听好了,你对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的家里人自然也该向我们赎罪,不过你也别怪我们不放过一个女人,谁让她是你的女人呢!”
“剿灭你们,非我本意,可谁让你们作恶多端,为祸百姓,我知道你们是想反云复周,可明明你们可以广结天义士豪杰,施行仁爱便可复活棋局,却偏偏施以暴政,大肆敛财,欺压乡民,你们即便推翻了大云国又能如何,不仁不智,何以为国,如今是我一人与你们为敌,之后将有千千万万义士与你们为敌!”
听闻严锦之一席话,几个恶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大,他居然认为我们是反云复周的叛贼,哈哈哈,估计他到死也不知道,我们是梁国臣民,意欲害得他云国自乱,好让我梁国趁虚而入…”
此人话还没说完,为首的叛贼横了他一眼,“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这小娘子交给你们了,咱们剩余的时间不多了,官兵很快就能追上来,我们还得赶着去隔壁避避风头!”
严锦之和岳意浓一脸震骇地看着他们,原来之前他们以为的反云复周不过是一个幌子?
群魔乱舞的笑声瞬间袭进严锦之的耳膜,当他看到这些肮脏的人一个个不怀好意地靠近他的女人,他目眦欲裂,拼尽全身力气爬起来。
“都给我滚…”
严锦之残缺着一臂奋力撞向他们,却不料临近岳意浓的一个男人瞬间将刀架上岳意浓的脖子。
“你若敢靠近一步,我便让她当场丧命!”
所有人都看向严锦之,却不料这时岳意浓从怀里取出一枚炸药,将火芯靠近一旁的烛焰,一脸浅笑如花道,“都死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