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翻出院墙,她撒开腿猛地就往前跑,却不料彭地一下撞到了人,她重心不稳眼看着要跌倒在地,手腕却一下子被人抓住,随即被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做什么去?”
头顶响起一道深沉的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岳意浓抬头,正好对上了严锦之那双仿佛会喷火的眸子。
她一下子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圆了,“里…里面太…太…闷,我喘不过气,想出来…透透气…”
严锦之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将她手里的包袱夺走,轻呵道,“出来透透气而已,带着包袱做甚?”
声音里似藏着闷气。
岳意浓头一回逃跑就被抓包,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低着头解释,
“我没做好准备…没经验…有点慌…害怕…”
“没经验?慌?害怕?你何时变得这般畏惧了?只不过成个亲而已,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呵…”
严锦之忽地捧着她的小脸,笑的一脸温柔缱绻。
岳意浓脸腾地烧了起来,不甘心地推开他的手,不服气地道,
“明日就要成亲了,大晚上的那你出来做什么?”
“我?我也慌…没经验…怕到手的媳妇飞了…没想到我预料的挺准,你告诉我,你是准备飞哪去?”
严锦之紧紧地抱着怀里清瘦的人儿,就怕着一瞬一息之间,忽然就不见了。
“我…唔…”
岳意浓还没来得及说话,唇瓣一热就被异物堵上,她周边的空气好似立刻被吸光,懵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想推开,却被抱的更紧。
“别走了,成个亲而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我不是岳富贵,更不是不知心中所爱,迷失本性的王爷,我清楚地知道我很爱你,此后也只想与你携手共度余生。
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旁的事都解决那么漂亮,我你又如何掌控不得?对不对?”
许久,严锦之才放开了她,低着头哄道。
岳意浓抬起头,望着他认真充满柔情蜜意的眸光,忍不住噗嗤一笑。
近日压抑在心里的郁闷和恐慌齐齐消散,反而对未来有了满满的期待。
严锦之的怀抱很暖,她舍不得离开,一想到这样专一而又深情的男人会属于自己,她的内心似乎塞满了蜜糖一样。
两人相拥而抱,说了一晚的心里话,将近天亮,严锦之才催促困倦的她回去换喜服梳妆打扮。
“今儿一天估计有的累,你若实在熬不住,便眯着眼歇会儿,我很快就会接你…”
临走他还不忘叮嘱她一句。
岳意浓好笑,“向来重视规矩体统的严夫子居然会打破传统跟我待了一晚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怕我再跑了!”
“嘘!看破不说破,给我留点面子。”
严锦之好笑地捏着她的脸,看着她翻墙回了屋。
一晚上没睡,岳意浓确实困,一回屋后倒头就睡了起来,姜氏进来催促她起床梳洗打扮,她也睁不开眼。
姜氏看着她满是困意的眼睛,也不忍心叫她,自顾自地给她收拾起来。
一天的喜乐唢呐充斥着她的耳膜,更是让她昏昏沉沉。
直至严锦之踢了花轿,将她抱回了严家,才在耳边笑着将她喊醒。
“拜堂成亲了!”
他声音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魔力,让岳意浓瞬间清醒。
两人拉着手来到严家堂屋,拜了天地高堂,又互相对拜,最后一声送入洞房的声音落下,她的身子再次被一旁的男人腾空抱起。
将她放到喜床上,严锦之便忍不住掀开她头上的红盖头,紧接着将合卺酒端了过来。
“愿我们夫妻以后,百年琴瑟,白首相约。”
两人喝了交杯酒,严锦之的身子靠了过去,双眼也近乎迷离起来。
两人紧紧地挨着,正要做些什么不可描述之事时,岳意浓突然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她此时的身子才十五岁啊,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眼看着严锦之准备脱掉喜服,岳意浓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就是…”岳意浓小声地在他耳边嘟哝两句。
严锦之听完,很是严肃地看着她,“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旁的女人都是…”
岳意浓顿时目露凶光地瞪着他。
“嗯,好…我的女人不是一般人,既然于身子不好,那我们过两年再做也不迟!”
严锦之换上了微笑,乖乖地点头。
岳意浓见状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严锦之搂住她的腰,闭着眼睛忍不住磨牙。
隔日醒来,岳意浓打量着周围,忽然一张俊脸毫无防备地撞进她的视线。
严锦之在旁侧撑着手,温柔满足地看着她,“醒了,那就起来准备吃饭了,今日娘特地吩咐厨房给你做的豆沙汤圆,不如尝一尝?”
岳意浓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起身。
昨日她并没脱掉喜服,今儿一早喜服就不见了,身上只着内衬。
严锦之将她今儿要穿的衣服递给她,又吩咐丫头打了一盆水过来。
岳意浓撸起袖子将毛巾打湿,正要往脸上擦拭时,屋子突然闯进一个女人。
“表哥,姨母问你和嫂子什么时候过去,家里人都等着呢!”
岳意浓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此女长的不俗,一双眼睛瞧着严锦之似乎能浸出糖来。
严锦之看都没看一眼,只淡淡地道,“嗯,我们一会就过去!”
女人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进了内室。
岳意浓看着她,好像似乎是在替他们整理床铺。
“表妹,你别收拾了,一会儿让丫头收拾!”
严锦之出言提醒了一句,女人哦了一声,随后放下被子走了出去。
见岳意浓对她产生好奇,严锦之解释道,“她是小姨娘的女儿,名叫秋蝶,因着我成亲,她和小姨娘都赶过来小住,放心,她住几天就回去了。”
岳意浓不由得勾起唇,“说的好似我不让她住一样!”
“我可没这么说。”严锦之笑着拉着她走到铜镜跟前,替她描眉粉黛。
岳意浓从来没弄过这些,不由得嫌有些繁琐,只随便扑两下,梳好了头发便拉着严锦之出去了。
严家院子很大,屋子也很多,一早上,堂屋里挤满了人,除了严家二老,严静之外,还有方才那个叫秋蝶的和一个妇人。
屋子里的人面色皆是有些不好看,而在看到她进来后,那脸就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