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之气极反笑,“无关紧要?她的主教是我,我必须得对她的一切负责,你若是累得她骨折受伤,可能担当的起?”
“学习功夫,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况且她又是姑娘家,学几招式还能防身,并不是坏事。再者,我又怎会故意害她骨折受伤,严夫子完全多虑了。”
傅亦城挡在岳意浓面前,似乎并不愿意把她交出去。
“要教也可以,不如武秀才过问一下王爷,看看公主和意丫头是要学习规矩学问还是几招假把式再来问我要人。丫头!过来!”
严锦之向她招招手,仿佛不欲与傅亦城过多废话。
“严锦之,你身体抱恙,不能教习规矩学问,还不准我教习她习武健身,你也太蛮横霸道了吧!”
傅亦城有些气,感觉自己每次从他那抢个人都费劲,他的武功算是出神入化,却居然抢不过一个文弱书生?
岳意浓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这就好像是体育老师跟其他科系老师的争斗哇,他们抢人是有绩效还是有什么其他好处啥的?
“谁说我不能教,我只不过抱恙几日,又不是病的爬不起来了,你若是一不小心让人把手脚伤了,耽误我的课程可如何是好?”
严锦之轻轻挑了下眉头,随后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跟上自己。
瞧着前面走路不偏不倚的严锦之,又看看被气的一脸铁青的傅亦城,岳意浓不好意思笑了两声,便直接去追严锦之去了。
虽然人要文武兼修,可鱼和熊掌难以兼得啊。
目前来看,还是严锦之气势更高一些,况且之后还要在他手底下混呢,当然是顺着他好一点。
千禧公主这两日一逮到机会就想往严锦之的寝室里钻,幸亏严锦之早有防备,每次把自己的寝室反锁,这才防住了她。
只不过这次严锦之出来的突然,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恰巧就被到处晃悠的公主见了个正着。
一见到自己的亲亲驸马,千禧公主喜得立马扑了上去,严锦之一个没防备,直接被扑的摔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岳意浓见严锦之痛的额头上冒出细汗,立马上去掀开他衣襟查看,发现他白色的内衬居然渗了血,顿时惊呼出声。
千禧公主也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扒开严锦之的衣服就要看,可却被严锦之紧紧地护住。
“你们…都起开…女孩子家…怎么能随意摸男人…成何体统…这两日…真是把你们放纵的不像话,每人回去熟读女经女戒女德…另外再加一篇游记…”
严锦之咬着牙发话,千禧公主一听不满地撅着嘴正要拒绝,谁知严锦之却先一步道,
“谁若是不满,也不必按我说的做,直接回去就好…”
一听严锦之这是不想要她了,千禧公主瘪了瘪嘴,终是没再说什么。
“严锦之,你能不能动,你身上流血了,我扶不动你…”
岳意浓倒是没在乎那些作业,左不过就是一篇游记而已,她只是在意严锦之身上的伤。
“你不扶,让傅亦城过来!”
严锦之倒在地上有些头疼,今儿本来就是怕傅亦城打丫头的主意才撑着身子出来的,这下这么一撞,直接起不来了。
他虽然心悦丫头,可这里是私塾,男人众多,让别人看到她扶他到底不利于她的名声,想了想,只能麻烦他最讨厌的傅亦城了。
傅亦城隔老远就看到严锦之倒下,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过来看看,没想到直接听到这么一句。
他过去猎奇嘲讽道,“哎呦,严夫子不是才身子抱恙么,怎么这会倒是严重的爬不起来了?”
“少废话!扶我起来!”严锦之无力地伸出手。
“扶你也可以,这两天我来替你代课!”
他状似无意看了一眼岳意浓,眼里带着浓浓的欣赏和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严锦之眼皮狠狠一跳,眸子赤红地盯着他。
他打丫头的主意?对了,上次他游城回来,还是他给他报信说是丫头被人带走了,说明自己上京赶考这段时间,他已经认识了丫头,而且两人关系看着还不错。
他们之间究竟怎么认识的,难不成是因为丫头经常去他家的胭脂铺一来二去认识的?
不对,这小子从来不踏足他家的胭脂铺,怎么能遇的上丫头?
在心里深深怀疑了一番,他并没有问出来,只是听了他的话,忽地勾唇一笑,
“行啊,既然你如此好意,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得了他这番话,傅亦城终是得逞一笑,将他搀扶起来送回了寝室。
只是在送回去之后,傅亦城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绿色的香薰蜡烛放在他的案桌上。
“送你的,我们家新得的玩意儿,让你开开眼界!”
严锦之躺在床榻上,皱眉看着他留下的那一根粗壮的蜡烛,那蜡烛周身透绿莹亮,泛着明晃晃的光泽,还散发着一股薄荷的冷香。
“你这种莽夫也会去你们家的胭脂铺?”
严锦之很是怀疑他的用心。
“毕竟丫头常去光顾,我也不好冷落,这蜡烛丫头送的不多,我猜想你应当是没有的,所以特意给你带的。”
傅亦城丢下这句话,笑了一声便打算离去。
“等等!你说,是丫头给你的?”
严锦之这下腾地从床榻上跃起,紧紧地盯着他。
“嗯,对,她没给你吗?啧,瞧我这记性,我们关系不一样,自然跟你有区别的!”
傅亦城说完这一句,直接推门离开。
严锦之看着那根蜡烛,忽地内心积聚一团火气。
他让自己的书童阿狸把岳意浓叫过来,而且还强调,只要岳意浓。
岳意浓以为严锦之出了什么事,几乎是狂奔而来。
“严锦之,你没事吧?”
一进门,她就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句。
听着这貌似担心的口吻,严锦之的气总算是消了些,可是没消干净。
他冷着声吩咐,“走近点!”
“怎…怎么了?”岳意浓有些结巴,有些紧张。
“你送男人东西了?”
岳意浓一脸的茫然,可当目光落在案桌上的香薰蜡烛时,她一下子卡壳了。
那啥,傅亦城咋把这玩意儿拿过来了,还跟严锦之说是她送的?
“是不是?”看着她的神色,严锦之没来由地就有些冒火,口气也重了些。
“那啥,他来买么,买的多,我不就送了两根么。”
岳意浓挠挠脑袋,小心地瞅着他,这男人吃醋了?
“我看着你也不像是大方的主啊,还送人?还不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