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之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殿试后经与百官商议,钦定为状元,并将其招为驸马,不日进京再委以重任。
这一喜讯传来,方圆十里的乡亲都赶到严家贺喜。
年纪轻轻就当了状元,而且还成为了皇上的女婿,这可谓是名动天下,光宗耀祖了。
严家的门槛被人踏破,送礼的人接踵而来,严家二老坐着轮椅乐呵呵地出来听着来人狂吹彩虹屁,脸都笑抽了。
许久不出门的岳秀听到这一喜讯立马找到岳意浓,冷嘲热讽地道,
“该说你的命是好还是不好呢,好吧,喜欢你的人成了钦定状元,不好吧,偏偏他要娶的人不是你!哈哈哈……”
岳意浓回头讥讽地看着她,“又不是我喜欢他,他要娶谁,与我何干!”
“你少嘴硬,之前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又说不喜欢,你以为我会信?”
岳秀就是想看着岳意浓吃瘪,可岳意浓非但没有半丝不快,还拿出算盘,飞速地记账。显然没有因此事而心虑半分。
“哼!你就装吧,再装也无法改变你麻雀变不成凤凰飞不上枝头的事实!”
岳秀气的直跺脚,偏偏岳意浓根本不拿她当回事。只飞快盘点银子。
这让岳秀越发妒忌,也不知最近这娘俩最近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与县城那么多家客栈酒楼搭上了关系,挣了将近上百两银子。
村里的人眼红归眼红,可每次过来帮忙拿到手的银子又会让他们乐上半天,还把这母女俩人好一顿夸。
除此之外,这娘俩还特别会装,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什么腊肠,隔三差五地送给村里村外一些交好的人家,博名得利。
如今她们娘俩的名声在村子里水涨船高,而她依旧与那见不得光人人嫌弃人人骂的老鼠一般无二。
岳秀恨,凭什么她运气这么衰,凭什么老天处处都要与她为难,凭什么那个小贱人能得到一切她所没有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下限?
哼!过些时日在京城当大官的二伯父就回来了,借着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讨好二伯父,就不信她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
旁若无人地进了岳思远房间,岳秀张口就问花小环要脂粉珠宝首饰还有漂亮衣服。
花小环深知岳秀品性不端,根本不想搭理,要知道她第一次张口向她要银子要胭脂水粉衣服时,她为了让岳秀喜欢她,特地去县城给岳秀和岳意浓都买了礼物送了过去,可没想到岳秀非但对她不感激,还指着她大骂她买的东西都是破烂,非要让她买最好的!
经过那次事后,花小环就彻底看清了岳秀,她听了姜氏和岳意浓的话,把她说的话当屁放。
见花小环不理她,岳秀直接在屋子里撒起泼来,所有能抓的东西都被她丢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动静把在外面干活的岳思远引来,待他看到岳秀发狂的举动,直接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并且让她滚。
岳秀死死地瞪着他,捂着自己红肿的脸转身跑回屋。
这一幕让准备出来晒晒日头的岳富贵看到,他神色冰冷,一言不发地拄着拐棍走了出来。
“你们手里有多少银子!”来到岳思远面前,岳富贵一直盯着岳思远腰上的荷包看。
岳思远触到他的目光,赶紧捂住钱袋子,“没多少银子!”
岳富贵见状,重重地,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对夫妻俩已经彻底被那对母女洗脑了,自己挣了多少银钱不跟他说也就罢了,还对他藏着掖着,生儿子有什么用?自己挣钱照顾不到他,都不知道给他买个能照顾他的丫头回来。
从他这副做派来看,恐怕自己日后也指望不上他!
岳富贵拄着拐棍慢悠悠地走出去。
岳意浓点完银子出来,正巧看到岳富贵孤寂萧条离去的背影。
姜氏刚点数完明日准备供给揽月客栈的腊肠,就看见岳意浓往院门口的方向看,不由得扯了扯她的衣袖,吃味道,“看什么呢?”
岳意浓事实求是道,“不知为何我看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带着点什么阴谋诡计。”
姜氏噗嗤一声笑了,“他现在每日就是到外头晒个把时辰的日头,还能做什么去?就算是去别的村,或是县城溜达,柳家的牛车也不拉他!”
岳意浓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岳富贵的名声也是烂的稀碎,虽然他总惦记着去县城看钱氏,想要找钱把钱氏买回来。
可村里的人几乎都不搭理他,他要去县城想要坐牛车,柳叔总是摆摆手拒绝,借银子就更不好使了,就算姜氏母女和大儿子能挣钱,可村里人都知道他和家里人的关系,谁会夹在这中间趟这浑水?
更何况当他们知道这岳富贵借银子是为了把当初红杏出墙的钱氏买回来,个个都在背后骂岳富贵的脑子被驴给踢了。
岳意浓听了姜氏的话,并没有再往岳富贵身上多心,只是内心不知怎么,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大家忙做腊肠的做腊肠,去严家贺喜的去贺喜,总之忙活了一后晌,岳意浓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有人闯进来说了一句,
“岳富贵把钱氏买回来了!”
岳意浓和姜氏齐齐震惊,回忆了一下好像自岳富贵从早儿个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这段时间他有可能真的是去了县城,可不对,村里没人带他,他是如何去的?
是了,村里没人带他,不保证别的村来严家贺喜的人不会发善心带他去县城。
可是,即便他去了县城,谁又肯借给他一千两银子把钱氏给买下来呢?
岳意浓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直到钱氏搀扶着岳富贵稳稳地从外头进来,她才回神。
“呦!都在呢,啧啧,瞧这院子里乱的,你们还不快把院子里投收拾收拾,一股子不知什么腥臭野味!”
钱氏很是得瑟,一进来就摆开女主人的架势对她们指手画脚起来。
姜氏气的发抖,指着她让她滚出去,这里是她家!
“你凭什么好意思说这是你家,这当家做主的人是岳富贵,你算个什么东西,识相的,就带着你那两个小野种滚出去,瞧好了,这是休书!”
钱氏底气十足地说完这句话,然后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扔在地上。
那飘飘扬扬落下来的纸张上确实写着休书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