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再踏进严家一步,我把你腿打折,再报官让人把你抓起来!”
几个长工把一个姑娘狠狠地从严家丢了出来,摔在地上尘土瞬间飞扬。
女人痛苦地哀嚎地叫了几声,随即慢慢爬起来摸着腰一瘸一拐地离开。
郑珠见状八卦地跑了过来,悄悄地对她说,“这模样不是挺好看的吗?严家父子俩咋一个都没看上呢!”
岳意浓仔细看了一眼,浓眉大眼,肤白胜雪,看着不矫揉造作,长的也算是英气,身子略微壮实一些,有点像妇人挑儿媳妇的那种好生养的类型。
打远一看,确实还挺好看的,就是岳意浓感觉哪里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对了,看她穿的有些破烂,不像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吧?”
郑珠仔细看了看,点点头,“不是,有可能是从别的村子跑过来的。”
岳意浓有些惊疑,这女人从别处过来,怎么偏偏来严家找严老爷呢?难不成是严老爷早期惹的风流债?
也不能啊,这女子看上去也才十几岁,再早能做什么?严老爷再风流也不可能有那种癖好啊!
那女人走了一会儿便不走了,直接一屁股坐下靠在一棵粗树干上,然后呼呼大睡起来。
岳意浓和郑珠看了一会儿便没再管,一个带着小屁孩找斗米虫,一个则去摘花。
这一片荆棘后面有不少花,风信子,百合,桔梗,月季,一簇簇的,比后山那些野花的品相更好看。
岳意浓打算摘些花移植进空间,再移植些到她的田地里,虽说做胭脂还远远不够,但岳意浓又有了想法。
这个地方还没有香薰蜡烛,若是她能做些来卖,应当跟胭脂卖的一样好。
严静乖巧地跟着她,见她摘花,便狗刨似的连根都挖给她了。
“意姐姐,给你!”
看着眨眼间就把一簇花田拔的几乎光秃秃地向她邀功的严静,岳意浓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这是我爹种的花田,打算送给我娘的!”
刚拿了朵花放在鼻间把闻,听到严静这么来了一句,她手一抖,花直接掉落在地。
“你…你爹…种的?送给…你娘的?”岳意浓结结巴巴地道。
“对啊!这花开了很久,他们一次都没出来看过呢!”
完了完了,这不芭比扣了么,她刨了严老爷种给人家夫人的花田,这不是给人家直接送把柄么,之前她还老想着躲得严家远远的,这下严锦之抓住这次机会不定要怎么收拾她呢?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花田在严家附近,那多半就是他们家种的,她怎么还能觉得这是野花?
“意姐姐,你摘没事,我哥常念叨你,就说明他喜欢你,所以他肯定不会说你的!”
严静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说。
岳意浓狐疑地看着她,“喜欢我?常念叨我?他念叨我什么了?”
“上次村里人说你家的荒地出了苗,他就说了,‘下次让我遇见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记得我爹对我娘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她走,因为他喜欢我娘,所以我哥他也喜欢你!”
严静天马行空说了一通,岳意浓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你哥说的不会放过我,那是真的不会放过我啊,他觉得我们家买的荒地出了口活泉就已经是极限了,可还没想到我会让荒地出苗,他借了我们家银子,帮我们家应了急,我却恩将仇报,什么都不跟他说,还把挣到手的银子藏起来不还,他是真的想要掐死我,哪里是喜欢我!
岳意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意姐姐,如果你嫁给我哥哥,会给我做好吃的吗?”
严静昂起头,睁着大眼睛很是期待地看着她。
岳意浓眼睛咕噜一转,立马狠狠地点头,“会,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你吃,只要你跟你哥说这些花是你摘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每天都给你做一道你没吃过的美食,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
头顶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把严静和岳意浓吓得一个咯噔。
严静抬头见是自家哥哥,连忙亡羊补牢道,“哥哥,这花是我摘的,跟意姐姐没关系!”
岳意浓一脸黑线,尬的不敢抬头,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严锦之不看严静,只目光幽深地盯着岳意浓,
“孽缘不浅啊,三番四次冒犯我,这次总算栽到我手里了!”
岳意浓撇着他,瞧着他眼里的幸灾乐祸,想着自己这次怕是无法脱身了,欠了他的银子本来就是大事,如今还被他抓了把柄,他要是不借机整治一番,恐怕都平息不了他心里的怒气。
“这花田怎么着都得百八十两银子的损耗,你家又欠了我三两银子没还,考虑到你家是我的佃户,那不如你到我们严家签个三年的工契当丫头吧!”
果然,一开口就是让她去严家做丫头。
嘴角狠狠抽抽,这花田当真值百八十两?果然花田是他家的,他想咋说就咋说,心是真黑到家了!
三年?她还想挣够了银子离开这呢,在这待三年,耽误她多少事?
不行,一定不能答应!
转头无意间看到不远处正靠在树干上睡觉的女人,她突然灵光一动,装模作样地瞧着他,无意暗送秋波,
“严少爷,你喜欢我啊?”
严锦之瞧着她这模样,顿觉一股恶寒袭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我喜欢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是你三番两次引起我的注意,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怪我对你死缠烂打?”
岳意浓同样死死地瞪着他,她哪里三番两次引起他注意了?哪里玩欲擒故纵了?是他总是想方设法地给自己加戏,还怪她使把戏?
算了!跟这种人说不清。
她继续演戏恶心他,“严少爷,你别狡辩了,你喜欢我就明说,把一切都推到我们姑娘家身上,你真是讨厌!”
严锦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能不能好好跟他说话,她这样说话他只想一巴掌拍死她。
“原本我也是不想相信你喜欢我的,可是,你宁愿要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也不要一个主动上门干活的女人,我就确定了你喜欢我!”
岳意浓越说越是心神荡漾。
严锦之越是脸黑,他撇向不远处被他赶出去的姑娘,不以为意道,“她图谋不轨,我严家怎么可能要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当丫头!”
“哎呀!那有什么?我不也图谋不轨么,我也对严家的人感兴趣啊,这待上几个月,说不定就能在严家吃香喝辣住一辈子呢,珠珠,你说是不是啊?”
郑珠在旁边看着他们吵的一愣一愣,冷不丁被拉进来,连忙替岳意浓解围,
“那可不,能当老姨太,就绝不当小姨太,能躺着就绝不站着,搁我我也愿意!”
严锦之被她们俩这番虎狼之词激的目瞪口呆。
回过神,他依旧紧紧盯着岳意浓,这妮子不是喜欢他的吗?能来严家当丫头,天天与他形影不离的,这不是正中她下怀吗?
那她与郑珠一唱一和地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挺得意我让你来严家当丫头啊?你以为我是喜欢你是不是?你不就觉得我没让那个女人进严家门你挺舒坦的是不是?
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止让你进门当丫头,还要她也进去!”
严锦之为了打击岳意浓,故意招手让靠树上睡觉的女人过来。
女人被惊醒,惊慌失措地在严锦之跟前站定。
“你想留在严家是吧,那你就去严家找管家把卖身契签了,以后就留在我身边!”
严锦之说完故意看向岳意浓,却发现她简直一副看热闹的神色。
“什么?签卖身契?我不签?我要当姨娘,不干活!”女人一脸的坚定,自我感觉很是良好。
岳意浓郑珠都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说,一时就忍俊不止大笑起来。
严锦之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不干活?你可真敢想,不过也用不着你干什么,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就行!”
不知是为了跟岳意浓斗气还是证明什么,严锦之头一回这么干这么合乎礼仪身份的事。
“跟你?我不跟你?我只做老爷的暖床丫头!”女人说的极其认真。
岳意浓和郑珠真没想到严锦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女人依旧只要严老爷,把年轻俊朗,风度翩翩的严锦之还当成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两人抱着大笑地喘不上来气。
严锦之的脸黑成了锅底灰,他不甘地向前,咬牙切齿道,“老爷的暖床丫头不比我的暖床丫头好?”
“不好,不好…”女人看出严锦之脸色不大对劲,害怕被打,边说边跑,还不小心绊了一跤。
这下周边的人都笑的更大声了,岳意浓和郑珠更是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严锦之拳头握的嘎吱响,一边愤怒一边百思不得其解,头一回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意丫头,你大娘跟李大妮打起来了,你还不快回家去看看?”
正笑的不可开交之时,有人过来冲岳意浓喊了一声,岳意浓的笑顿时戛然而止。
“呵!你赶快回家看看吧,到时候家里没银子使,尽管过来,小爷我收留你!”
严锦之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幸灾乐祸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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