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姜氏正严肃地拉着岳意浓从灶房里出来准备找岳思远、找赵氏说说这事到底怎么处理,没想到那头岳富贵脾气暴躁地直接从屋里夺门而出正好与姜氏母女俩撞了个正着。
岳意浓看着岳富贵阴沉暴躁的脸恶狠狠地瞪着她,不由自主地躲在姜氏身后,怕怕地跟岳富贵打招呼,
“爹,你今儿怎么了,怎的气火如此旺盛,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你说谁?除了你还有谁能惹我生气,除了你还能谁有本事让这个家鸡犬不宁到如此地步?”
这几天岳秀一直跟岳富贵抱怨,若不是岳意浓在其中挑唆,赵氏和姜氏也不会一直不理睬他们父女,明明岳秀已经真诚地向她们每个人都磕头道歉了,她们却依旧不给他们父女任何好脸色。
此时的岳富贵往姜氏的脸看了看,见她眼神里满是对她的嫌恶,更加认为岳意浓罪大恶极了。
见岳富贵又无缘无故地对待自己的女儿,姜氏不仅怒从心起,嫌恶地怒骂,
“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意丫头她怎么得罪你了,你竟恨她到如此地步?把这个家搞得鸡犬不宁的是你,别什么都推到我女儿身上!”
见姜氏在得知了岳意浓欺害的远哥儿买了荒地,她还依旧不管不顾地偏向那个孽女,还如此跟他说话,岳富贵更气了。
他狠狠指着岳意浓怒吼,“怎么不是她,要不是她怂恿远哥儿买荒地,远哥儿怎么会去买?就是这个害人精,你今儿还要护着她?”
岳意浓瞧了一眼躲在屋角隔岸观火的岳秀,慢慢地从姜氏背后挪了出来,
“爹,你…你怎么知道这事,我只跟娘说过,是谁跟你提起这事的?”
岳富贵正想胡揪一个借口把岳秀给藏起来,奈何岳意浓直接闯进了岳富贵待的屋子里把正在看热闹的岳秀揪了出来。
“爹,是不是岳秀跟你说的?你为什么还要听她的话惹我娘生气,难道你忘了她是差点害死我娘的凶手?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好好跟我们相处,非要听她的挑唆伤害我们?”
“够了!明明是你,要不是你怂恿远哥儿买荒地,我还蒙在鼓里呢,是岳秀好心好意告诉我,我看挑唆家里人不和的人分明是你!”
岳富贵见都到这时候了这丫头还伶牙俐齿不知悔改,还一味攀扯秀儿,说人家的不是,气火就更加旺盛了,脸色也更加阴郁,大有岳意浓再不认错就要冲上去暴打她一顿。
岳意浓眸子微微闪动,努力把泪水从眸子里挤出来,再配上委屈巴巴的语气轻声质问,
“爹就宁愿相信她也不信我,难道我不是爹的女儿吗?”
岳富贵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烦躁不安,听得岳秀说这丫头能蛊惑得了远哥儿,那必定家里人也能被她蛊惑,他绝不能手软放过这个孽障。
“你不要在这里蛊惑人心,远哥儿被你害惨了还不够,你又在这里蛊惑我?我告诉你,今儿你不给我将远哥儿买的荒地退了,我就打死你!”
岳富贵说的火星乱冒,激愤填膺,浑然忘我,却不料被姜氏截了话头。
“你要打死我女儿,就先打死我,说我女儿蛊惑人心,你咋不说你的秀姐儿会蛊惑人心呢,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即便害了我你都不仅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还要帮她说话,那我女儿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你就要打死她?”
姜氏怒目圆睁,眼里再没一丝一毫往日的情谊,这让岳富贵看了非常不爽。
“秀儿那是迫不得已,我已让她承认错误,为什么你还揪着她的错处不放?你瞧瞧意丫头做了什么?你不仅没有一分指责,还跑来怪我?她若不是蛊惑了你又是什么?”
“好啊,你家秀儿做错了事就是迫不得已,道个歉就完事,我们就都不能再追究了是吧,她要是真的改过自新,会在你跟前胡乱嚼舌根?
我女儿做错什么自有我来管教,用不着你在这里充大头!”
岳富贵不服,非常不服,“我是她爹,她是我女儿,我怎么没资格管教她,她在我们中间挑拨离间,害你如此恼恨我,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
岳富贵想着能把意丫头打一顿让姜氏跟他服个软,也算这丫头功劳一件,想着,岳富贵顺手操起一根竹竿朝岳意浓身上打。
岳意浓见状拼命地闪躲,边躲边喊,“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院子里的动静早就引得不少邻里观看,有人看着岳富贵实在有些过分,赶紧将下地的岳家老两口找回来。
等到赵氏,岳盛兴老两口带着岳子谦赶回家时,岳意浓躲在院子的南角,岳秀躲在院子的北角,岳富贵和姜氏正一人拿着一根竹竿互打的热火朝天。
“都给我住手!岳富贵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敢打女人,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当初钱氏那般不守妇道,你可是你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换了勤勤恳恳一心一意在家给你操持的姜氏,你就舍得下心了?”
赵氏一声爆喝,岳富贵瞬间就把竹竿丢了,姜氏则瞅准机会狠狠地往他脸上挥了一棒,岳富贵疼得当即捂着脸直抽搐。
赵氏见岳富贵用手捂的地方出了血,吓了一跳要过去查看伤势,岳意浓却趁这个时候“哭哭啼啼”地扑进了赵氏怀里。
“奶,爹打我,岳秀害我娘,爹都没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可我跟我娘说话说的好好的,他听了岳秀的挑唆就跑过来打我,我跑了,他就打我娘,奶,我好怕…”
岳意浓呜呜哇哇地哭着,使劲把眼泪鼻涕挤出来糊一脸,营造自己很是委屈的假象,就连小小年纪的岳子谦看到她这副可怜样都不禁握着拳头找岳富贵拼命,幸好赵氏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说要亲自会会这父女俩。
“岳秀!你先前做错了事还不够,这次又挑唆你爹什么,你还要害这个家害到什么地步?”
岳富贵见赵氏听着岳意浓那丫头的话如此针对秀儿,当即就解释,
“娘,你别听意丫头挑唆,这次是她的错,你可知,村里那几亩荒地是被谁买下来?是她怂恿着远哥儿买的!
是秀儿好心好意告诉我才不至于让我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