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却突然被人撞了下,冰冷的液体浸入她衣服,带起丝丝凉意。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姜璃扭头看是刚才敬她酒的女子,说话怯生生的,但很有分寸,也不会让人不舒服。
见状,顾临渊脸色极沉地扫了那人一眼,微闪的黑眸中尽是冷意,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令人脊背发寒。
女修们自知招架不住这般性子孤冷的,微微笑了下,便散开了。
青裙大片的濡湿,里外透着佳酿的浓香,修仙的只要施道洁净术也就没事了。
可姜璃是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此法术用起来总是心生芥蒂。
“无事,哪里有水,可否引我去一下?”
尤其是刚喝了几杯酒,脑袋发热,她愈发无法忍受此时此刻身上黏腻的感觉。
“好,姑娘请随我过来。”
那女子紧张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连连表达自己的歉意。
走之前姜璃定了定神,一把抓住顾临渊手臂,顿了顿,打了个酒嗝,好声劝道:“去与云听寒结交,有益无害。”
顾临渊抿了下唇角,目光深幽地望向少女离去的方向。
转头见云听寒正好还在原地,碰见他视线,扬起笑容,手里的酒杯往上抬了抬。
顾临渊面无表情走近,端起桌上酒杯,一干而尽,像走某种程序似的,冷淡道:“清玄宗,顾临渊。”
“顾兄。”云听寒友好地叫了他一声,“久仰大名。”
完成任务的顾临渊坐回自己位置,低垂眼帘,净手后继续给盘里的虾剥壳。
云听寒笑容僵在脸上,看他如此费力不讨好的剥壳,忍不住道:“此海虾肥美鲜嫩,壳虽硬却也有法术来剥,顾兄可知?”
“不知,不必了。”
顾临渊神色淡淡,似乎很享受徒手剥壳的这个过程。
说着他把剥好的一只虾肉放在旁边餐盘里,并施了法术温热着。
全程没多给云听寒一个眼神,云听寒自知没趣,听见别处有人叫他,这才离开。
大殿中人多,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弟子们相互认识下,多交流交流彼此的风格,也算是提前为比赛做准备。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殿中有弟子随性来了段剑术,场内一派呼声。
刀光剑影的,顾临渊不甚感兴趣,目光盯着殿门口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看着一排排摆好的虾。
余光瞥见酒杯,顾临渊面色又阴沉下去,再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他起身去拿了醒酒的梨汤过来。
小汤碗与放虾的盘子放在一起,都用法术温着。
殿中人影憧憧,热闹非凡。
顾临渊心中突然腾升起一丝躁意,望向身旁空着的软垫,这种情绪达到了高潮。
他捏了捏掌心,小心询问道:“师尊?换好了么?”
神识传令犹如石沉大海,未激荡起一丝波澜。
片刻,黑眸微敛,隐隐调动体内的灵力去产生某种呼应。
蓦地,端坐的白衣少年突然起身,走两步消失在半途。
——
一处僻静的寝殿,装潢华贵,摆件样样精致无比。
独角麒麟兽金炉口中缓缓吐息,余烟袅袅,消散在空气中。
一阵凉风袭来,吹起殿中波浪般轻盈的紫纱,依稀朦胧间,可见最里面的榻上躺着一位紫衣女子。
她肤白胜雪,三千青丝散落在床榻,困倦地睡着,脸上泛起浅浅红晕,底下的红唇鲜艳欲滴。
床榻边还坐着位男子,身上穿的绛紫锦袍似乎与床榻上的人相映衬。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少女,往日凌厉邪肆的眸光在此刻都变得温柔缠倦,其中似乎透着无限眷恋。
竟然穿着他喜欢的颜色的衣服主动送上门来,还在他面前睡着。
真是他惯的娇娇性子。
原来爱慕一个人还可以不择手段,玄衍忽然想,就这样被她喜欢着也可以。
反正琉璃珠要鲜活的才好看。
玄衍勾唇笑着,伸出冷白指尖点了下少女小巧的鼻尖,俯身凑近去看她。
漆黑的瞳眸骤然放大在姜璃眼前,她吓得一咯噔,疾速后退并张嘴大叫了起来。
可她并没有听见声音。
事实就是她说不出话了。
姜璃疑惑的看向面前人,观察着他的反应,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对面的人清冷的脸上似乎也闪过一丝疑云,不过很快消逝。
那双狐媚上挑的凤眼含笑看着她,温声道:“小丫头不是自己送上门的么,为何这般惊恐的地看着我。”
姜璃:“???”
什么!?她自己送上门的?
有没有搞错。
姜璃欲哭无泪,干咽了下,环顾四周视线再落回到自己身上。
目前的情况就是,她,衣着暴露的躺在别人的寝殿里的床上。
而且这殿中照明都是用的夜明珠,烧的也是死贵到不行的姑檀木香。
玄衍的视线犹如蛇蝎,紧腻腻地追着她眼睛瞧,时不时凑过来盯着她看。
“为何来我宫中?”
男子将人逼到床榻墙角,低沉的声线询问道,“真不怕本殿?”
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更无法解释。
张牙舞爪一顿动作演示,那小魔头竟扬唇笑出了声,以为她在做什么表演呢。
“小丫头可真有趣,我都舍不得杀你了。”
姜璃:“……”
闻言,她只觉头疼,连带身上都有些热,下意识敞开衣衫叉腰扇了下。
谁知刚解开衣衫,透了点凉风进来,脸上又热起来。
屋外有潺潺流水声,“哗啦啦”像是某种旋律的琴音,蛊惑人去做坏事。
姜璃整个人都晕了,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尾音缠倦软糯,与平日大不相同。
空气弥漫着尴尬,姜璃匆忙捂住嘴,不敢相信那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小丫头……怎么了?”
玄衍同样微微一怔,忽然连嗓音都变得低沉几分,疑惑又探寻地看着她。
姜璃仍旧说不出话,只觉身子热,又将身上的紫纱罗裙撩上来些,透透气。
可立刻觉察到不寻常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赶忙拢紧衣衫翻身下床。
谁知腿绵软的不像话,“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外檐的水似乎滴的更急些,犹如滔天巨浪涌起。
姜璃身上的热意也跟着不断翻涌。
“这是做什么?”
------题外话------
姜璃: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当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