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分人,我只爱和漂亮的女人这么开玩笑。”
“像你这样的算得上尤物。”沈听风,“要屁股有屁股,脯子也大,腰细,腿长,肤白貌美,——”
他骂了声:“真她妈妖精似的。”
惠星扯着嘴角笑笑:“部队里没女兵?”
“有,个个跟汉子一样,强的不行。有一次比武,我差点败给了一个女兵手里。”
沈听风说着,笑了出来。
惠星目光扫向外面。
其实也不是特别黑,外面下雪,银装素裹,把整个夜晚都照亮了。
她开始泛迷糊,问了一句:“部队里是什么样的生活?”
“很枯燥,凌晨三点紧急集合,半夜十二点加操做体能,没事的时候就闷头训练,一群汉子,暴晒在太阳下,一身汗臭味儿,要么就是演习比武,有一次演练在森林里待了三天三夜。”
“饿了什么都吃,渴了多脏的水都喝。”
沈听风手放在右腿,笑了声:“有一次班长抓了一只蜥蜴要我吃下去。”
惠星:“那你吃了么?”
沈听风:“不好吃。”
惠星忍不住笑了。
沈听风也跟着无声笑笑。
两人突然默契的沉默了会儿,惠星开口问:“你上次说,你们出任务会写遗书,你写了什么?”
“惠星。”
惠星朝着他方向看过去:“怎么了?”
沈听风抬眸,摇着头,笑了笑:“没事儿,不说这个。”
“你新剧演个寡妇?”
惠星抿了抿唇:“我只是在尝试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生。”
“寡妇,挺好的。”
惠星听出其他的意思。她开始犯困,翻了个身,闭了闭眼睛,说:“明天我要去你家,看我的房子。”
沈听风换了个姿势,挑眉:“真要去?”
“我买的房子,我不能去?”
“能去,那是你的房子,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两人也难得这样心平气和聊天,不知道多会,好像是深夜了,房里安静了下来,她呼吸浅浅的,沈听风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曾经无数个黑夜,两人挨在一起,他可以对她肆无忌惮,她也不会这样冷漠,会向他娇气,会软软的,会任性。
他慢慢合上眼,一觉天光大亮,身上也多了一张被子,摸着软软的,闻着香香的,是她身上的女人味儿。
他把被子拉下,眯着眼去找熟悉的人影。
屋里空荡荡的,像是没有其他人,他扯下被子进了卫生间,上次他用的洗漱用品还在,摸了摸口袋,下楼买烟。
付了钱走出便利店,转头,路边黑色轿车副驾驶闪过一张熟悉的脸,男人拨弄着她的发丝,她撒娇似的,抿着嘴巴避开男人的手。
沈听风拆开烟盒的包装,往嘴里塞根烟,被光晃的眯了一下眼。
惠星下了车,关上了车门头也不回的就走。
她正要进小区,抬眼,看到在门口抽烟的沈听风。
沈听风:“那人谁啊?”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没看我的新闻?”惠星笑,“煤老板养的金丝雀,那是我金主。”
“闹不愉快了?”
“嗯,我想让他陪陪我,他却说要回家陪儿子。”惠星叹了一口气,说的真的似的。
沈听风点点头:“他孩子多大?”
“不清楚,4岁吧。”
“过了年你就29了,怎么跟个4岁孩子争风吃醋。”
惠星转头,拧着黛眉看着他,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沈听风。”
两人进了电梯,沈听风“嗯”了声。
“去你家。”
…
沈听风的老房子是他爸留下来的,在星河大道上,几十年了,那条道儿上所有的建筑都在发生变化,唯独那栋房子依旧是曾经那副模样,屹立在风雨中,颜色蜕了色,外墙爬满了常春藤。
沈听风朝着司机说了地址,有段路程,师傅很善聊:“你俩小夫妻这是闹别扭呢?”
惠星张了张嘴,想解释,被沈听风打断:“她脾气差的很,动不动就跟我闹。”
“我就说,你俩一上车我就感觉挺别扭的。”师傅笑了笑,“去星河小区去吧。”
“嗯,北门。”
“那小区原先叫‘七里香’,之前发生过火灾,两名消防员牺牲在那场救援里,叫钟河坠楼,另个叫程星望徒手接孩子。”
“之后就有了星河大道儿,星河小区。”
“您知道的这么清楚,也是消防员?”
“不是,我儿子是。”师傅爽朗笑笑,“我跟着提心吊胆的。”
“您儿子在多大?”
“跟你差不多。”
沈听风递了根烟给师傅,两人一路上聊的投机,惠星靠着车窗,支撑着脑袋听着,似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她一个女人实在插不进去话。
到了地儿,沈听风付了车费,转身去看她,惠星已经进了小区,以前,她就住他家楼下,十多年再回来,却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沈听风跟上她,两人各怀心事。
给他们开门是个江冉,扎着高马尾,露着一张白洁的小脸,斜挎着一个帆布包,准备出门。
江冉看向惠星,或许是女人天生敏感,两个人都察觉到异样,她冲着惠星点了点头,笑了笑,下意识想躲。
昨晚听他们说惠星,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同一个人。
江冉:“沈哥。”
“去哪?”
“我找了个在奶茶店兼职的工作,说不定能学着做。”江冉弯弯眼睛,“听韵说等我学会了,以后一起开店。”
沈听风点头:“路上慢点。”
“知道了。”江冉回头,笑着摆了摆手,手指抓紧背包的带子,进了电梯。
沈听风转头,向惠星解释:“我战友的妹妹江冉。”
“看不出来她其实喜欢你?”
沈听风寻着女人的脸看过去,语气淡,神色也淡然。
他笑:“其实我也难做,怕不关心她,她看着听韵有个哥哥心里难过,怕太关心她,小孩子青春期胡思乱想。”
“你自己摆正心态就好。”惠星进屋,打量到跟她之前养的一模一样风铃草,“这花……”
沈听风拉开窗帘,回头看:“捡的。”
“小区外的垃圾桶?”
“你扔的?”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谢谢你还能养它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