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依然人『潮』涌动, 闻岁盯着四周好几个跟自己头戴着的一样的同款,都闪烁着微弱的蓝『色』灯光, 也许并没有那么容易看见,但江暗仍然很轻松地就抓住了他的手。
他看了好半天,才喃喃出声:“你好像…..总能很容易找到我。”
不管是前,还是现在,总是能在他仓皇混『乱』中一子抓住自己的手,成了他能够汲取到的唯一的温暖。
“嗯,我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你。”江暗拉着他的手朝着人少的地方走, 像是想到了什么, 很轻地笑了一:“十八岁的岁岁还是那个容易走丢的朋友。”
闻岁难得没有回呛他,只是声音很闷地说:“所需要哥哥一直看着。”
江暗用力握了一他的手,像时候那样晃了晃:“牵着就不会走丢。”
“那你要抓紧, 一不心就走散了。”闻岁盯着远方的夜『色』,眸光很轻地闪了一。
江暗侧头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现在被自己牢牢抓在手心里。
那些隐秘的心思好像被手心的灼热燃,他突然产生了一股不管不顾的念头, 无论闻岁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想要现在就声告诉他,喜欢。
“岁岁。”江暗低声叫他的名字, 周围太过喧嚣,掩盖了他的声音。
闻岁迟钝地转过头,有些茫然地问:“嗯?你刚在叫我?”
江暗抿着唇沉默了一瞬, 又很轻地笑了一:“其实我今天是想……”
闻岁盯着他的眼睛,联想到那个梦,心里产生一股慌『乱』。他出声利落断后面的话:“你今天最好什么都别说。”
他们看着对方, 同时陷入一股炙热的寂静,彼此的心跳好像吵过周遭的喧闹,又都刻意回避。
两个男生就这么手牵着手安静地走了一路,闻岁任凭他这么拉着,心想着,要是一直停在时候该多好,他们可就这么一直拉着走回家。
只是路到底是有尽头的,顺着人群走到园区门口,他远远地看见站在门口集合了的另三人。
指尖蜷缩了一,闻岁依依不舍地蹭了一他的手背,低声提醒:“他们在了。”
简单的几个字,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在喧闹的黑夜里滋生,好像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了。
“嗯,看到了。”江暗停顿了几秒钟,在即将走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才缓缓松开了牵着的手。
闻岁收回手揣进裤兜里,指尖很轻地捻了一,好像面还残存着方才江暗留的温度。
汪奇粤还在拉着人咋呼呼地吐槽:“我靠,我刚差被一个鬼按在地,人也太多了,不玩了不玩了。”
“我也是,快被旁边那个女生的尖叫声搞疯了,人太多就别去挤了,免得一会儿受伤。”季屿皱着眉说着,边拿了张纸巾擦拭胳膊不知哪儿蹭过的血迹。
简映看了一眼群消息,抬头建议:“换个地方吧,有一帮同学在附近的ktv,去么?屿也一起吧,都是同龄人,很容易就能熟悉起。”
“可啊,我晚没事,但这次绝对不喝酒。”季屿对于这种聚会没太所谓,随口答应。
“去去去,我现在得喝两斤酒才能压惊。”汪奇粤说完,又看了一眼两兄弟,“你们也一起啊,现在才十。”
闻岁安静地看着他哥,方才的心跳未减。明明已经进入初冬,却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躁动,说不明,理不清。
好像预料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他想要把今晚就断在这里,等明天起,他哥仍然是他哥,不会有任何改变。
江暗把头箍摘挂在指尖,低声应了一句:“去。”
闻岁飞快地抿了一唇,心脏好像沉甸甸的,好半天才跟着摘头箍,随意把玩着回:“那我也去。”
门口的人就没那么多,他们很容易出了园区,在晚风里步前往聚会的地方。天气有些凉了,风一吹『露』在面的手背就起了一层寒意。
闻岁意识又看了一眼江暗的手,那只手刚刚牵过自己,干燥温暖。
抵达那个豪华包房的时候,背景不知谁在唱一首很老的粤语歌,又吵又闹,气氛嗨到了极。房间里一片乌烟瘴气,好几个人已经了脸,显然喝高了。
看到进包厢的几个人,有人开始叫嚣:“诶,我们京俩校草都了,今天不得喝到天亮?”
闻岁散漫地笑了一声,随意找了个座位坐,窝进沙发里,才冲着对方回:“喝多了你送我回?”
“我送我送,我扛不动可叫个骑手。”旁边一女生跟着起哄,唯恐天不『乱』。
闻岁扬着眼尾扫了他哥一眼,拉人水:“我哥酒量好,你们非要找冤头就找他。”
江暗用膝盖缓慢地抵住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我喝多了你扛我回?”
闻岁眯着眼睛看他,用同样的动作回敬:“可啊,扛不动我就叫个骑手。”
旁边不知谁了根烟,烟雾很散地飘过,缠绕住这一片角落里的旖旎。
他们的腿有意无意地抵在一起,在看不见的盲区里很轻地碰着,像是某种隐秘的缠绵。
秦思扬坐在包厢另一边,手拿着扑克牌,懒洋洋出声:“江老师,一起玩国王游戏呗,好多了你们几个,人多热闹。”
语气倒是没像往常那样挑事儿,江暗平静地看着他回:“我都可。”
“我也都。”闻岁随口回了一句,满脑子都是那个梦,背景就和现在一样。
吵闹,热烈,昏暗,烟雾弥漫,会发生什么呢,他不知。
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宋晚茵穿着一身漂亮的长裙门进,风吹起碎花的裙摆,视线落在江暗身,停了一瞬。
她红着脸走近,弯腰撑着沙发边的扶手,声跟闻岁着商量:“我有话想跟你哥说,能不能换个座位。”
闻岁抬眸看她,嘴唇嫣红,妆容精致,像是在做着某种准备,想到了梦里的那些画面,心里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紧紧抿着唇,想说不太想换,但是又找不到合理的理,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在垂眼回信息的江暗。
宋晚茵双手合十,怕被旁边的人听见,声音更了些:“闻哥帮帮忙,就一会儿,说完你就坐回。”
“没事儿,你坐。”闻岁收敛了方才的笑意,冷着脸起身,绕过长桌,直接坐到了两人对面的座位。
江暗不明就里抬眸看他,他们隔着一张长桌安静对视,谁都没有出声。
旁边已经开始发牌,闻岁懒洋洋靠在座椅里,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手的牌,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对方的人身。
这一场是简映当主持,他站在包房中央,拿着话筒说着本轮规则:“2号和7号,一起跳草裙舞。”
闻岁拿的8号,跟自己无,只听着耳边一阵嘈杂的起哄,不知谁了一首吵闹的舞曲。
余光里有两个人扭捏的起了身,骂骂咧咧地吐槽着接受惩罚,扭得跟花儿似的。
闻岁无心看戏,眼神直勾勾盯着对面的两人不放,只看着宋晚茵脸颊染了绯红,凑过去低声说着什么。
背景音乐声太吵,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看着两人低语的动作,靠得很近。
手往前一伸,自个儿倒了杯酒,仰头猛然就喝了去。
绿茶兑芝华士的口感,顺着喉咙去,难喝得要命,喉咙里灼烧出一片难忍的灼热。
如果酒是甜的就好了,比如像次江暗喂他的那颗喜糖,太涩了,胸口有些发闷。
惩罚结束,游戏已经开始了一轮,闻岁随手拿了张牌看了一眼,运气挺好,仍然没中。
只是对面江暗开始偏头跟宋晚茵说话,手指把玩着发过去的纸牌,嘴角带着一丝很浅的笑意,和梦里的场景如出一辙。
闻岁捏着酒杯,手指缓慢收紧又松开,利落地又喝了一杯。
他哥平时都是脸冷漠的高冷,什么时候冲人家这么笑过,不知在说些什么,但看去心愉悦。
难这就是江暗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们看样子像是两相悦。
可是明明说好要过一段时间告白的,现在就忍不住说出口了?到底是有多喜欢。
不知是不是刚才酒喝得太猛,闻岁感觉难受得有些头晕,心脏酸涩,他侧着身子撑着额头出神。
季屿坐了过,用胳膊碰了碰他,疑『惑』问:“你又没中,自个儿在这里喝什么?”
“想喝就喝。”闻岁没太多表,他甚至觉得酒精头,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和动作,声音很冷。
季屿啧了一声,把新一轮的发牌放到他面前,笑着调侃:“看看这轮能不能逃过,如果今晚都没中,你绝对是欧皇。”
季屿这张嘴,概是开过光。
新换的主持很是生猛,站在中央,拿着话筒抑扬顿挫出声:“6号和9号,嘴一个,不的得罚十杯酒。”
这刺激的惩罚一子激起了众人的兴致,汪奇粤开始起哄:“谁啊谁啊,快站出给我们看看。”
“『操』,我今天就不该这儿。”闻岁面『色』铁青,把9号牌往桌子一扔,抬手缓慢捂住脸,痛苦出声,“你们这些惩罚太『色』了。”
一看是闻岁中了头奖,家对于另一位当事人就更是好奇,包厢里的声音越发地吵,闹得翻天。
“快快快,6号在哪儿,今夜最佳福利了!!!”
“万一是男的岂不是更刺激?妹妹们都要心碎了估计。”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是我,我能跟6号换换吗?”
“6号怎么还没出,别藏了,该亲的嘴还是要亲啊。”
在闹着,江暗很轻地抬了一面前的那张牌,翻过去摊在桌面,方片六。
周遭安静了一瞬,在两人中间回游离,终于有人出了声:“靠,刺激啊,俩校草接吻,我要疯了!”
听到说话的动静,闻岁缓慢放搭在脸的胳膊,目光落在桌面的那张纸牌。
视线缓慢移,隔着一张长桌,落在江暗的脸,昏暗的灯光把他的脸成了两半,看不太清神,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未看过那么复杂的眼神,好像交织着很多的绪,目光好像往落了一瞬,不知看着哪儿,又很轻地挪开。
闻岁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周遭的吵闹起哄声都远去了,只剩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嘴巴无端有些发干。接吻吗?和他哥?这也太疯了。
缓和了好几秒钟,他才盯着江暗的眼睛,捏着面前倒好酒的玻璃杯,低声开口:“兄弟接吻不合适吧,我选择罚酒。”
“我靠,十杯啊,你这喝去不得当场昏过去?”季屿想着两人暧昧不清的系,皱着眉心说,“亲一,应该、应该也没什么?”
闻岁很淡地瞥了他一眼,把酒杯端了起,放到唇边:“当然有什么。”
江暗起身,软沙发站起,绕过长桌过,了坐在旁边的季屿示意让让,挪出空位后坐。
他伸手抢过闻岁手里的酒,低声说:“我帮你喝。”
闻岁侧身,鼻尖闻到他衬衣沾染了一丝很淡的香水味,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捕捉到了。他皱了一眉,就着江暗的手猛然灌进嘴里。
艰难咽去那口苦涩的酒,才扯着嘴角笑了一:“愿赌服输,帮忙算什么。”
旁边有人已经开始自觉替人倒酒,两人面前摆了满满一整排,看去就让人晕眩。
季屿给简映使眼『色』,撺掇:“要不你也帮忙喝两杯,这么多去,闻岁能躺着出去。”
“说了不用帮。”闻岁面无表加快速度,一手一杯,仰头入喉。
喝到第五杯的时候,手腕被江暗按住,他沉声说:“不许喝了。”
闻岁偏头看着他,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忽然笑了:“哥哥连这个都要管啊,先管你自己吧,又不是我一个人受罚,你也得喝。”
“别闹,我帮你喝完,你再喝去要出事。”江暗抬了抬巴,示意简映按住人。
闻岁力气不,挣扎着禁锢里挣脱出,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哥,对方一杯,自己一杯,较劲似的。
看着兄弟俩这股拼酒的劲,整个包厢都看呆了,陷入了一种诡异又和谐对安静,就连平时老是挤兑人的秦思扬都闭了嘴,没再多言。
最终宋晚茵柔声着圆场:“算了吧,他们俩都喝了六七杯了,差不多可了,本就是闹着玩,别真喝出问题。”
“,算你们狠,过了过了,一轮。”这一轮的主持也实在有看不去,结束了惩罚。
闻岁抬手缓慢地『揉』了一胃,刺痛,这一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泡进了酒精里,又闷又麻。
好像确实是彻底是喝醉了,连眼前的江暗都变成了两个,摇摇晃晃,混『乱』不清。
他看了一眼宋晚茵,指尖戳江暗僵硬的唇角,凑过去不悦:“你怎么不冲着我笑?”
江暗滚了一喉咙,猛然抓着他的手腕捏紧,把人座位里拉起:“出。”
闻岁借着力起身,酒精的浓度让他微晃了一,确实是喝多了,但意识仍然清明。
他浑身软绵地跟着人出了包厢,穿过长廊,这边有个空档的『露』台,时不时地扫过一阵带着寒意的风。
江暗抓着他的胳膊让人靠着栏杆站直,低声问:“你在闹什么?”
闻岁仰着头吹风,让烦闷的心绪去了些,才漫不经心地说:“不知自己胃不好,喝那么多酒,还替我挡,撑什么英雄?”
“心不好?”江暗定定地看着他,抓着的手指缓慢收紧。
是心不好,却不知缘,就是觉得烦。
闻岁被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准备说什么,感觉余光里有微弱的光亮了一。
他眯着眼睛重新看过去,看到修长的无名指不知什么时候戴去的戒指,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枚。
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扯了一个毫不走心的笑:“看告白是成功了,恭喜。我刚看到你跟宋晚茵说话了,她挺漂亮的,『性』格也不错,你们俩一定…….”
江暗敛着表,低声开口:“她是跟我告白了,就在刚刚。”
“嗯,不用重复秀恩爱,刚笑得挺开心啊。”闻岁不耐烦地推开他,反手撑着栏杆,感觉那股酒意头,难受得要命。
江暗耐着『性』子,顺着刚才的话接着解释:“听我说,我只是戴了戒指跟她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笑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人…..”
“我不想听细节,麻烦你闭嘴,有喜欢的人了不起,用得着专门把我抓出炫耀?”闻岁出声断,眼睛通红地瞪他,声音越越,像是某种发泄。
江暗盯着他的张张合合的嘴,感觉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这孩儿多招人呢,自诩向理智的自己,此刻却在失控的边缘回挣扎,稍微一晃,就是无路可退。
闻岁说着,感觉自己被猛然拉一,坠入了一个无比炙热的怀抱里,突然噤声。
脑底抵着对方坚实的肩膀,耳边是呼吸,胸前是心跳,浑身都被滚烫包裹,好像这个拥抱一子就安抚了燥闷了一晚的绪,瞬间冷静了。
他指尖压在江暗的后背,骨节泛白,停顿了好几秒钟,有些懊恼地低了声:“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明说过希望他哥一直开心,自己好像又把事搞砸了。
他们陷入长久的安静,只是彼此胸腔的起伏表『露』着表面平静的暗涌,周遭的嘈杂声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两个人几乎是同样频率的剧烈心跳。
江暗微微低头,手指很轻地抚『摸』过他的眼尾,蒙着雾气的瞳孔里满满当当都是自己的影子。
他仍然不知闻岁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方才灌去的酒精扰『乱』了理智,往的克制瞬间崩离析,很多的话想要宣之于口。
江暗到被夸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孩子年纪,很有寸。
知寄人篱,所不逾矩别人的家事。绝不主动索取,因为懂得不该奢求太多。能活着,还算体面的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艰难辛苦的事。
可是闻岁对于自己,是个意料之的例。
让他头一次想要越过那条克制的寸,贪心一,更贪心一。
江暗很轻地叹息,认命一般,把长久在心里绕了千万遍的话吐『露』。
“岁岁,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几个字带着很淡的酒气和呼吸,落入闻岁的耳朵里,引起心跳瞬间巨的震动。
他整个人被紧紧地扣在怀里,瞳孔放,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方才的话在耳边轰鸣作响。
好一会儿,他才压着不太平稳的呼吸,颤抖出声:“我知,你是说哥哥对弟弟…….”
“不是,是对恋人的喜欢。”江暗拉开一些距离,垂眸看着他的眼睫,一字一顿纠。
闻岁心里『乱』得厉害,所有的绪喧嚣着一股脑往冒,嗓子干得几乎出不了声:“你疯了,我是你弟弟,我是个男生。”
晚风拂过后脖颈,却吹不走心里纠缠不清的绪,心里只剩一片茫然无措,指节被掐出深深的印痕。
江暗抓住他垂落在一边的手,十指交缠着,轻声呢喃:“那又怎么样,我喜欢的就是闻岁,你就当我疯了吧。”
他年少失去家人,尝尽世间冷漠。苦楚略尽,一切看淡,却仍然对一个人执『迷』不悟,只是因为岁月里唯一尝到的甜,都是他给予的。
在过去每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心里想过了千百遍,现在终于能够坦然出口:“我喜欢你岁岁,真的很喜欢。”
闻岁感觉胸口好像要炸开了,每一句都砸得脑袋嗡嗡作响。他盯着咫尺之的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好像才头一次看懂了那份温柔背后藏匿的深。
过去十几年相处的细节走马观花似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拉过手的瞬间,紧贴着的拥抱,深夜里的呢喃,不经意的亲昵,每一帧都加速又放慢,拉长延展成自己未想过的暧昧缱绻。
指尖被灼热的手指抓住了,有一个坚硬的指环滑了去,扣在无名指。
闻岁垂眼,看到了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枚戒指,和江暗手的碰在一起,凑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掌心里那条纹去的姻缘线格清晰,手腕穿过整个手掌,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那条线紧紧地缠绕出浓重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更重,没了节奏。
旁边几个喝醉的人勾肩搭背的走了过去,一片喧嚣过后又重新陷入寂静。
闻岁很轻地闭了一眼,又猛然睁开,眼睛里是纠缠着复杂的绪:“可是,你是我哥,你得清吗?”
得清是十几年的陪伴形成了习惯,是独独往的孤单变成了执念,还是他们都生涩懵懂不知该如何定的喜欢。
闻岁不明白,只是仓皇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好像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交缠的双手,在寻求一个答案。
江暗安静了一瞬,微垂的眼眸里带着难克制的炙热,跟他长久对视。
每次怦然心动,都是野火燎原。
他扣着闻岁的脖颈带向自己,俯身,闭眼,温柔地吻微张的唇。
“爱欲痴念,我教你,我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