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不知开了多久,好像也就个把小时的路程,突然车子猛然一停,景暖差一点就栽到了车厢上,傅衍寒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
“快躺好。”
傅衍寒刚和景暖随意的捆绑了一下自己的手,再做出依然被严严实实捆住的样子,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传了过来。
货箱的门被人打开,此刻天已经黑了,车子停在一个停车场里,停车场里照明的大灯,毫无掩饰的将所有的光线,都照进了后备箱里。
“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出来。”
几个人上前,就将傅衍寒连拖带拽的拉了起来,想他一个贵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此刻也是狼狈尽显。
而对于景暖,几个人则表现得小心了些。
“少爷吩咐过,这是小小姐,一定要好好对待,可不能怠慢了。”
景暖此时假装意识模糊的睁着眼睛看向四方,心中却一个激灵。
少爷,小小姐,难不成,在这里,住着的是单家人?
如果对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要认亲的话,直接来找自己就行了,为什么又要用这样一招?
“傅总怎么办?”
“傅总,他也就是在这里能够横着走罢了,在单家少爷面前,也不过就是个小罗罗,你们看着他,不要让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就好,到时候要杀要剐,我们也听少爷的便是。”
说话的人面对傅衍寒时,语气极为不削。
“是。”而一旁的人,好像对此人的话言听计从,拖着傅衍寒就朝一个角落里走去,而景暖,则被人搀扶着,走向了不远处亮着灯的一座三层小洋房。
傅衍寒心底暗暗咬牙,他原本以为,景暖和自己扔在一起,那不论是什么样的境地,景暖都会和自己在一起,只要景暖和自己呆在一块,他就可以保证景暖的安危,因此才向景暖提议,不要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可是万万没想到,车一停下来,就将他和景暖分开。
他心中暗自懊悔。
景暖一定也是因为相信自己,所以才选择了跟自己一起来冒这个险,可是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呢,他不知道景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人,这不是将景暖完全的置身于危险之中嘛。
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可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一个拖着他的人很快察觉,他立即被狠狠的踹了几脚:“你想干什么,给我老实点,都到这了,你就把你这些歪心思收起来吧。”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拐过了停车场,朝着一个光线并不太好的地方拖着傅衍寒往前走。
这里人迹罕至,傅衍寒被半推半拖的朝前又走了几步,确定这个地方没有其他人,傅衍寒将绑着自己的麻绳悄悄解开。
趁着刚才踹自己几脚的人不注意,猛地一个手肘朝着对方的太阳穴拐了过去,那人一声都没哼,就倒下了。
“你这是干嘛?路上喝酒了吗?”
负责拖着傅衍寒的另外一个人,眼见同伴突然倒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朝着同伴喊道。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待他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眼前只看到一个拳头朝自己伸了过来,随即自己便丧失了意识。
毕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傅衍寒也没有多说话,他利落的换上了前面那个人的所有衣服,随即又草草的将两个人找了个地方藏好,便立马这转身,朝着那些人带走景暖的方向一路跑去。
而相比起对待傅衍寒的粗暴,景暖这一路上,确实没有受过什么苦。
虽然没有多少热情,景暖的双手依然被麻绳捆绑着,可身旁的人也不大声催促她,也不再恐吓她,甚至有意的放慢了自己的步伐,跟着自己慢慢朝前走。
景暖心中很乱,她不知道傅衍寒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依照傅衍寒的身手,在这个地方,会不会出事。
她一路想着这些问题,不断放慢自己的脚步,希望事情能够出现转机。
可让她失望的是,就在她走到了房子下面的台阶上,周围的一切依然风平浪静。
远处也没有传来任何打斗的声音,傅衍寒夜没有朝她奔过来。
她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不确定傅衍寒的安全,那不论对方问什么,她都是不会说的。
只有留下足够谈判的砝码,让她确定傅衍寒无事,她才会考虑是否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就这样,景暖跟随着前面一个侍者身份的人的指引,朝房子走去。
一楼的大厅,和其余普通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
简单的陈设,吃饭的桌椅,可供休息的沙发,一些艺术品,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而前面引路的人,却并没有停留,他带着景暖,朝二楼走去。
景暖注意到,当自己踏上二楼的台阶时,之前一直跟在自己左右的人,却并没有跟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景暖有些警惕的问道。
“单小姐你别担心,这是我们少爷的住所,他们这些人,是没有资格进来的,所以,下面的路,你跟着我走就好。”
引路的仆人说这话的时候,有着难以掩饰的傲慢。
可后面那几个人好像并不生气,就仿佛自己没有资格进这间屋子,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你们少爷是谁?”
“单小姐,少爷就在楼上等着您,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引路人面对着景暖,依然是一脸善意的笑容,不卑不亢巧妙回答着。
眼见无法从此人口中获得太多的线索,景暖无奈,只得继续跟着向二楼走去。
刚走完二楼最后一个台阶,景暖便被二楼的装饰和陈设惊呆了。
在她看来,傅衍寒便是已经很有品位,非常懂得艺术和装饰的人了,在傅家,大厅和书房里,也按照傅衍寒的兴趣,摆了不少艺术品,一切都井然有序,很有观赏价值,让人一进屋,便有一种被这独特的审美所吸引和震撼的感觉。
可是,傅衍寒家里的陈设和这里比起来,就好像贫民窟和皇宫作对比一样。
只见整个二楼的地面上,铺着一整块雪白的羊毛毯子,也不知道佣人日常是如何打理的,还是用脏了就换一块,整个摊子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