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一个开关,从这位率先站出来之后。
接二连三不停的人站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何邢潜求饶,向何邢潜表忠心。
真是好笑,要是不说出来,谁能知道这一夜之间,这附近整个州府最重要的几位官员会在这种小地方。
跪在一个残废面前求饶毫无尊严呢?
何邢潜大笑出声,一杯酒饮尽转头笑问:“各位大人这是做甚?快快请起。本王这次专门请各位大人来喝酒。各位大人偏偏滴酒不沾只顾哭嚎。可是对本王不满?”
话中明显夹着尖锐的锋芒。
众人内心叫苦不休。那酒在最开始之时他们亲眼看着有人往里面倒了白色粉末。
明显有问题的酒,他们怎么敢轻易喝!
可,看上头那位的意思,他们今个不喝那杯酒是过不去了?
一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一边是疑似有毒的毒酒。
两权相害取其轻,到底有人心一恨,转身将自己桌子上的酒壶高高举起来一饮而尽,摔了空酒壶重新跪在何邢潜面前。
狠狠一磕头:“属下愿誓死效忠王爷,从今往后绝无二心!”
事到如今他们这些人都是被逼到这个地步,是不得不被逼喝下毒酒效忠上面那位又如何。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如今他们落到这个地步,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更在当初脑子抽了风,竟敢和上面这位冷血的主为敌。
不知何时,顾茜勉强稳定了心神又回到了屏风后面,眼睁睁看着里面一切的发生。
她身边站了一个男子,是高松。
不知高松是不是受了里面那位的意思,这人硬是冷酷无情的在顾茜的身后,给她讲解里面的来龙去脉。
这一切还得从何邢潜的身份,和皇室斗争说起。
何邢潜本是当朝碌王爷,先帝嫡子,如今圣上的亲哥哥。
因何邢潜生母,即是当年的前朝皇后是为了生何邢潜难产死,以及何邢潜出生那年齐国内爆发数起干旱洪水之事。
先帝认为何邢潜乃灾星转世,将来必会有碍他齐国数百年根基。
所以一向对何邢潜厌恶至极,更将本来属于他的太子之位许给各处都不如何邢潜的二皇子。
更在何邢潜四岁开始展现出早慧之时将何邢潜一脚踹到了他国当了数十年的质子。
那时等何邢潜再回齐国时,齐国的一切都成了定局。
曾经的二皇子已成为京城风光无限,人人夸赞贤德爱民的太子。
而何邢潜?呵,不过是个被皇上厌烦不喜,还时不时打压辱骂的落魄皇子罢了。
但凡是看过皇上对何邢潜姿态的人都有理由怀疑。皇上之所以会把何邢潜叫回齐国。
不是因为心软想念儿子,而是纯粹想将这个不喜欢不放心的祸害放在眼皮子底下打压欺辱。
不然,为什么要给自己的亲儿子赐封号为碌。
碌碌无为的封号碌王爷,让何邢潜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呢。
如此这般,可见何邢潜当时在京城的处境。
至于后来呢…
再后来就是先帝在三年前终于因病去世,太子登基,开启齐国的新篇章。
现皇帝和先帝不同,他不像先帝一样很忌惮何邢潜,反而对这位兄长十分要好,处处尊敬。给何邢潜撑腰。
这是高松三年前离京时知道的所有情况。
至于之后三年发生了什么高松并不知情,也没有人和他细说。
他现在只知,这一次何邢潜突然在回京城的时候遇袭,很有可能是当今圣上的手笔。
就连现在坐在书房里面都那些官员,大多数也收到的京城的命令,以搜救的名义去搜杀何邢潜,誓要将何邢潜的尸体带回京城。
顾茜听了之后忍不住有些沉默,抬眼往里面看去。
有官员喝下毒酒之后开始口吐白沫,捂住肚子呻吟不止。
有官宣想跑,被不知名处射出来的箭挡住去路。
混乱中,唯有何邢潜坐在上方喝着酒,面无表情宛如神明冷漠俯视众生。
“顾姑娘,我不知你为何被他留在身边,但事已至此,您好自为之。”
高松怜悯说,那是一种仿佛以看见顾茜悲惨未来的沧桑语气。
“你好似不喜欢何邢潜,还厌恶?”
顾茜忽然说。
“我从刚刚就发现了,外头那些人包括你应该都是何邢潜的人吧。你在里面很瞩目,因为在那些冷漠的目光中你是唯一一个对我有同情怜悯的。”
“这证明,你认为我呆在何邢潜身边他注定不会善待我,我必然会过的极惨。像你脑海里像的那样惨。”
“嗤,冒昧问一句,这就是你神色那么消瘦憔悴的原因吗。刚刚的故事说的很详细,可以看得出以前你的身份不简单。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我知道,要是你再不收敛你的情绪,那你一定死在我前面!”
没有人喜欢忤逆,有异心,厌恶自己的下属。
尤其是何邢潜这种一看就强势掌控欲极强的人,顾茜不知道高松经历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也不想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要是高松在何邢潜面前继续这么有异心下去,他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高松前世帮过自己,算她救命恩人吧。
若非如此顾茜也不会在自身难保的时候给这么一句忠告。
里面的官员还在混乱疼呼甚至满地打滚,虽看起来非常痛苦,但声音还很响亮。可以看出何邢潜给那些人喝的不是致命的毒药,而是类似折磨人的东西。
看着主位高台上的悠闲男人,顾茜深呼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慢步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并没有箭射出拦住她的去路。这就证明她现在的行为是允许的。
穿过满地狼藉,越过人群,踏上高台,顾茜站在了何邢潜的手边。
低头问:“王爷,所以这是您想让我知道的吗?”
想让她知道何邢潜的真正身份,让她知道影藏在何邢潜背后的冰山有多么骇人。
更告知她一届农女被堂堂王爷看上是她的福分,没有她说不的权利。
怪不得那天之后她说她想回家,何邢潜那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以今天看到的架势,恐怕在哪个时候何邢潜就已经逆风翻盘联系上了自己的势力,将这一方土地纳入自己掌控之中了吧。
既如此那自己在村子里和镇上,的确也没甚的区别。
“王爷,若是就因为这个,您就想我认命。我不服呢。”
“王爷是想干大事的人,既是当今圣上容不下您,那您定不会想一辈子待在这小小一方天地吧。”
“所有您愿意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给您赚上源源不断的金银珠宝财力供给。”
顾茜突然一笑,笑容乖巧明媚,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野心可不小。
今天来这一趟受到很大刺激惊吓不假。
但是在知道何邢潜的真正身份和经历之后,顾茜觉得自己找到破局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