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疼得无以复加。
“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临死都不去求他吗?”
锦瑟脸色苍白。
她似乎猜到了!
他自顾地说道:“因为那个男人有家室有孩子,我妈临死都不愿去打扰他!”
“我这辈子最痛恨小三!”
可她却让自己成了最痛恨的人。
“所以……”锦瑟脸无血色:“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纪明屿,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她苦涩地问。
“我不知道!”他抓着头发。
“我知道了!”锦瑟牵着一抹笑。
“对不起!”锦瑟郑重站起:“是我让你为难了!”
“是我让你变成你最讨厌的人。”
“纪明屿,是我不该喜欢上你!”
“是我不该招惹你!”
“希望你幸福!”
“我以后……”她用力转过身:“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锦瑟说完就走。
他没有阻拦。
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纪明屿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痛恨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
更痛恨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还依旧喜欢她。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
外面倏然闹腾腾的。
有尖叫声传来。
“天呐,好多的血,会不会被撞死?”
纪明屿厄运般站起来,拽住一个急急忙忙的人:“外面发生了什么?”
“啧啧,太惨了,多好看的妹子啊,全身都是血,估计活不下去了!”
纪明屿像得了失心疯般冲出去。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人群被他撞飞。
地上躺着血淋淋的女人。
面容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脸。
白裙子都是血。
躺在那里。
纪明屿嘴唇颤抖。
哆哆嗦嗦行过去。
不会的。
她不会死的。
不会的。
怎么可能?
纪明屿跪在血泊里:“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怎么可以死呢?你说过要陪着我的,你醒过来啊!”
“瑟瑟,我错了!”
“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你醒过来啊,我不怪你了!”
“别说当小三儿,当狗当垃圾当败类我都甘之如饴,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错了,真的错了!
男人跪在血泊里悲痛大哭。
须臾。
救护车来了!
“这位先生麻烦让让!”
“让我上去,我要上去!”
“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他愣住。
对啊!
他是她的什么人?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先生,麻烦让让,你这样很影响我们治病救人的!”
他被挤开。
因为他说不出和患者的关系,他不能跟上车。
“让我上去,求你让我上去!”
医护人员很是无奈:“先生,请你不要胡闹了,你再这样,我们只能报警处理了!”
“是啊,先生,除非你能说出自己和病人的关系,不然我们不能让你上车!”
“我……我是他老公!”他脱口而出道;“我是她老公,真的你们信我!”
医护人员:“……”
他们怀疑这人有严重的臆想症。
因为患者的家属已经赶到。
坐上车。
他又是哪门子来的老公?
“求你让我上车,我真的是她老公!”
“求你们了,不要分开我们!”
那护士上车前好心提醒道:“先生,你……去医院看看吧!”
“……”
他有病!
“为什么不信我?”他跪在地上。
双膝重重地折下。
头颅垂下。
“为什么不信我?”
“我真的是她老公!”
嗡嗡嗡——
仿佛全世界都失声。
他怅然地留在原地。
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小狗。
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目光看他。
纪明屿失魂落魄地跪着。
他的手机响了。
有人小心翼翼提醒他。
纪明屿空洞摸出手机。
“听说你有老婆了!”
这声音?
他脱口而出:“瑟瑟?”
他不敢大声,也不敢呼吸,生怕是一场梦。
他听到了瑟瑟的生意。
如果是梦,请让他留在梦里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眼眶蓦地泛红,完全不敢动:“瑟瑟,真的是你吗?”
“笨蛋,回头!”
纪明屿愣愣地转过身。
对面的女人举着手机正冲他笑靥如花。
“喂,你说的做不做数啊?”
他哪里听得见锦瑟说什么。
满眼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都是她鲜活的声音。
纪明屿撑起疯狂奔过去。
像是在奔赴一场盛宴。
那是他心爱的姑娘。
锦瑟举着手机,就这样被他狠狠扣紧胸膛。
身体被撞得生疼。
他气息阴戾。
失而复得地抱着她。
让锦瑟无法逃脱。
只能禁锢在他宽博浩瀚的怀抱里。
宛如沉浮的小舟。
随着他的胸膛起起伏伏。
找不到归去。
“瑟瑟,真的是你!”
他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低醇隐泣:“真的是你,你没死,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不是做梦,我还活着!”锦瑟被他压的说不利索:“怎么,你想我死呀?”
“没有,我想你活着!”
他在大街上贪婪吮吸她的芳香:“我被你吓死了!”
他的声音还藏着后怕:“我以为你被车撞了,满地的血!”
“那一刻,我仿佛要死了!”
“什么都想不了,只想跟老天祈求,只要能让你活过来,哪怕用掉我正条命也在所不辞!”
“笨蛋,我明明还活着!”
“嗯,我知道了!”
他抱着她感觉到她的鲜活。
她的呼吸,她的气息,都那么浓烈刺骨涌进他的咽喉。
是熟悉的她。
活着的她。
“那我问你,你刚刚说的话可还作数?”
“作数!”
锦瑟失笑:“都没听完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无论你要说什么,我都答应!”
锦瑟:“……”
“罢了!”她叹口气:“看来你真的被吓得不轻!”
锦瑟注意到周围有人拍,推搡他:“先放开我!”
“不嘛,我不想跟瑟瑟分开!”
他还没从刚刚的惶恐中回过神来。
现在还是悬着的一颗心。
“纪明屿!”锦瑟撒娇都没用后,只能厉色道:“你把我弄疼了!”
他动作果然一松,锦瑟趁机道:“你看,我胳膊都红了!”
她皮肤白,故意把自己掐红的痕迹明显:“你力气怎么这么大,还没做你老婆都开始家暴了,以后谁还敢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