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很明显呀。就是有点点焦味,火候还可以再把握一下。”
“这气味.....如同还原一般...你开窍了?那以后不是只有我挨打了?”
左右两人同时说道。张诺亚则是故作神秘地对身边女子说道,“有点焦味,正好是浴火玫瑰,不美吗?”
舒南蕴浅浅微笑了下,将小瓶子放到一边,打趣道,“自己不闻闻?摆起谱来了?”
张诺亚这才反应过来——十年无味的生活,使得他再也没有把东西放到鼻子边上嗅闻的习惯。
对他来讲,这个动作早就是多余的了。
“好香,好香啊。兄弟,好好闻,好好学!”他故作陶醉,讽刺叶疏惠道。
与此同时,闻到玫瑰精油扑鼻香气的众多弟子都感到不可思议:这张诺亚是一夜之间开窍了?
虽然蒸馏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但对他那个榆木疙瘩脑子来讲,还真就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张诺亚享受着周围人的奇怪目光——别大惊小怪啦,以后让你们吃惊的时候还多着呢。
但那些目光中也不乏轻蔑鄙夷的。最后排左边的大高个张波则是冷哼一声,用不少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十年学会个蒸馏,厉害死了呢。”
他的小团体爆发出一阵哄笑。
身边的叶疏惠狠狠地瞪了回去,张诺亚则只是斜瞥了他一眼。
“这巨人症不太友善啊......没事,接下来哥们儿装x就全靠你提供机会了。”
桑切兹先生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对张诺亚投来赞许的目光
——在他心中,虽然这个小青年浑浑噩噩了十年,但只要肯下功夫,不管多迟,他都会接纳张诺亚。
“C'est bo
(好了),让我们开始。”
“......经过研究发现,费洛蒙主要成分存在于蚊虫的头部。第一步,捣碎样品,用桌上三种试剂:勒潘特纳、二cl美迪乐纳、美塔罗那。分别进行溶解,互相对照。”
每个人面前的一个小培养皿中,密闭保存着三只活着的黑斑蚊。
张诺亚忽然举手,站起来说道,“先生,我们需要液氮。用来麻醉虫体,从而能在活体时切割,能保证提取物的纯度,因为死后化学物质是会消散的。”
听到是他在发言,所有人都有些诧异了。一旁的好兄弟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
其中不少人,甚至是第一次听说液氮这个词,以及它的麻醉功效。
这是被赶去种田的记名学徒该说的话吗?是他张诺亚能说出来的知识吗?
一来就针对他的张波紧紧皱着眉,不太确定这小子是不是练成了白日梦游的神奇功法。
而舒南蕴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这个相识多年的俊美男子一眼,不知在想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
桑切兹思索片刻,捋了捋大胡子,说道,“想法很好,但是液氮只在工厂总仓里有存放。今天就先这么做吧。”
来自东方大陆的学生们先后完成捣碎虫头的任务,将它们放入研钵中。
接下来的桑切兹布置的工作非常程序化:溶解、蒸馏、冷凝。
但张诺亚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实验的分离方法,不应该用蒸馏。
三种梯度极性溶剂的沸点都太低了!很容易引起爆炸。
混合物中杂质又太多了。没有专业的精馏设备,实际操作起来根本没法分离出来所需物质。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高温环境下费洛蒙是会发生变化的。
所以,以张诺亚的知识来看,用层析法是最佳的。
他立刻又举起了手,这次可不是显摆,胡乱加热,肯定会出事的啊!
也不知道桑切兹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
所谓“实验安全你要守,人命安危在你手”啊!
“先生,生物体内激素一般沸点都很高,而这三种溶剂沸点都比较低......如果直接蒸馏,可能不是很安全啊。”
桑切兹愣了一下,爆出母语,“Qu'est - bsp;qu'u
e ji'su(激素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还没有发现动物激素!张诺亚支支吾吾,辩解道,“口误了,就是费洛蒙啦。”
大胡子师傅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凝视着这个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的小青年,冷冷开口,“那你说,应该怎么分离?”
“用铲子,还是锄头?”
桑切兹诙谐的嘲讽,让教室内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了。这才是这个种地废柴的本行嘛!
张诺亚感到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好兄弟叶疏惠的目光有些害怕。
张诺亚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表现过头了。
但考虑到安全问题,不得不出这个头啊!
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利用物质的极性,我们可以将混合物点样在硅胶柱上,放在特殊试剂中展开,再用相关药品显色后,根据极性性质,刮下相应位置的每一处斑点,分离纯化,再一一检验是否是我们需要的材料。”
张诺亚讲的很快,概括了一下层析法的步骤,也不知道桑切兹能否理解。
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已经存在层析法。
毕竟,在地球的时间线上,层析法是二十世纪初才被发明的。他所熟知的tlc薄层层析技术,更是之后的故事了。
这个世界的科学史,与前世有着大大不同。张诺亚也不便说的太直白。
桑切兹张大了嘴,似乎不敢相信这番话是面前这个家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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